第3章 不一样了？

祝晦回到大厅，掌门等人还没开始挑徒弟，看到他都有些吃惊。

        “师弟，你怎么回来了？”

        “我还想再收两个。”祝晦的语气理所当然，全然没注意到泊润吃惊的表情。

        泊润从这批弟子被选上的第一天说到今天，整整三个月嘴皮都快磨破了，术离才答应收两个，这一转身的功夫怎么就愿意多收两个了，“师弟，你这是？”

        “玉鉴峰太冷清了。”除了轻桐和明元策祝晦对别的小孩都没什么印象，随意指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明明才说过嫌吵的，泊润不敢说出来，看着被挑中的两个孩子说：“师弟眼光不错。”

        “我不看重资质。”祝晦是标准的咸鱼心态，用着资质最好的身体却不愿吃苦修炼，上一世待了一百五十年也才只到化神期。

        泊润看到两个孩子在发愣，连忙提醒：“你们俩还不赶紧接下铭牌。”

        “你们叫什么名字？从今天起你们俩就是我术离的徒弟了，”

        “弟子风瑾、纤遥拜见师尊。”两个孩子接下铭牌，看到后面的名字行拜师礼。

        “嗯，跟我回玉鉴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祝晦就又带着两个小尾巴离开了。

        两个小尾巴跟在祝晦后面不敢吭声，屏住呼吸，深怕一个晃动自己就会掉下去。

        小九忍不住问：『你干吗要多收两个徒弟？』

        『我前几次都是按照你给我的记忆去走剧情，走了三遍都没完成，肯定是那里出了问题，所以我这次要把节奏打乱。』

        『你那么懒，四个徒弟教得过来吗？』虽然前几次祝晦不愿意与小九融合，剧情开始后也无法再沟通，但它是能看到祝晦的一举一动的。

        『三百年，看都看会了，我懒只是因为我不想教，不是因为我不会。』可能是因为小九坑过祝晦，他不用和它太客气，朝夕相处的两个人一旦不再疏离客套，关系也就拉近了，社恐多年的他也可以和小九正常沟通交流了。

        『行吧！别误人子弟就好。』小九也是个半懂不懂的。

        明元策跟着柒童来到前世居住了近百年的清尘居，看到熟悉的景色很是怀念。

        上一世血魔用九乘剑重创了术离，他抱着术离感受着他迅速消失的体温，万念俱灰的情况下神魂差点稳不住，是天道出声唤回了他的神志。

        “孟章，术离还没死，你赶紧稳住自己的神魂，神魂一散你就魂飞魄散了。”

        “没死？”明元策握着的手已经没有了体温，放出的神识也没扑捉到一丝一毫术离的气息，这道声音成了绝望的他最后的一根稻草，“你是谁？”

        “我是天道。”天道叹了口气，“执念难消啊！”

        “天道？”明元策震惊地抬起头问：“你能救他对不对？”

        “他的神魂已经离开了，救不活了，只能放弃现在的一切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明元策并不在除了术离以外的任何人事物，“只要他能活过来，我什么都愿意。”

        “孟章，你已经执着了已经五千年了，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留在奉元山的本体也撑不了多久了。”

        执着了五千年？明元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他紧闭着双眼，挡住了透不出任何情绪的浅色眼眸，这才反应过来此刻术离在他的怀里，第一次靠得这么近，第一次不用害怕被厌弃，第一次能坦然直视这张脸。

        原来你是我的执念，他低头，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开始觊觎的双唇上印下浅浅的一吻，靠在术离耳边呢喃道：“等着我来找你。”

        “四灵圣兽与天地同寿，你们得到了无上尊荣的同时，也要肩负起平衡天地万物的责任，你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还无法回到本体，五千年的信仰之力反噬你会神魂俱灭，考虑清楚了吗？”

        四灵圣兽？信仰之力？神魂俱灭？天道说的每一个词都超出了明元策的理解范围，但他能感觉到压在身上沉甸甸的责任。

        “原来神也有无法触碰到的人啊！我只求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最后一次能让我带着记忆回去吗？”

        “这个看你自己执念是否能打破时间的重置，我做不了主。”

        从一开始他就走错了路，他把自己伪装成听话懂事的弟子，默默的站在术离身后，时间久了连改变的余地都没有，他不敢进一步表露心意，也不愿退一步离开他。

        “我一定会记住这一世的一切。”说完眼前一黑，再次睁眼人就出现在了极霄宗的正殿，那场景和上一世他拜术离为师那天一模一样。

        他正细细观察着术离住处的每一处，回忆着上一世幼年时期，术离在这里教他心法带着他练剑看书的情景。

        术离进屋看到轻桐乖乖的坐着，而明元策却在四处观察，他指着身后的两个小孩说：“这是我刚收的新弟子，我按照你们入门的时间给你们排行，轻桐是大师姐，明元策是老二，风瑾老三，纤遥老四。”

        明元策回头看到那两个比自己大的人，师尊这一世收了四个徒弟的震惊，压过了轻桐是他师姐的不满。

        不可能，术离喜静讨厌麻烦，上一世整个玉鉴峰除了他们师徒三人就只有一个灵童一只灵兽，他怎么可能会多收两个徒弟？

        “师姐，师兄好。”风瑾和纤遥乖乖地向轻桐和明元策问好。

        术离看到新徒弟懂事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明元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术离，想要找出让他反常的原因。可是术离那熟悉的气息是做不了假的，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冒充他，那到底是为什么会变的不一样？

        术离一直都对轻桐特别好，如果不是醒来的时候他就站在广场上了，他甚至会让轻桐无法通过最终的选拔。特别是二十年后术离会撮合他和轻桐，一想到这他就如鲠在喉，这肉中刺还没拔掉，术离居然还多给他整了两个眼中钉，这不对。

        明元策压下心底的怒火，捏着拳头接受了他们的问好。

        术离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却没有失控的迹象，他看着面色平静的明元策，不可置信地问：『明元策他这是在生气？』

        『恩，你的感觉没错。』

        三世加在一起共三百年，祝晦这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谦逊有礼，遇事处变不惊的二徒弟会生气，『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是听到两个新徒弟的问好才开始生的气，和他们有关吗？但为什么他要生气？』

        『那你是为了什么才收的他们两个？』

        『他跟着我也没怎么接触过别的人，我曾问过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不说我就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可我自闭啥都不懂，所以才想着多两个人一起陪着长大会不会好些，要是能培养出感情来就更好了。』

        『现在看来你的这一步棋走错了，而且感情这东西是那么容易就能培养出来的吗？』

        『这才刚开始，说不定后面就真香了。』祝晦现在不怕有变化，怕的是和前三世一样走老路。

        极宵宗每隔五年会收一批十二岁以下的新弟子，新弟子入门前，会在山脚先集中修炼三个月，这三月是宗门给他们的考察期，对新弟子从资质、心性、品行和能力等各方面来确认他们是否适合踏上这条路。

        “你们上山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宗门教过你们基础的心法和剑法，你们既然能通过考验，说明都入门了，对所谓的修真者也有了最基本的了解。”祝晦板着脸的模样很唬人，几个小孩听得大气都不敢出，“对于极宵宗你们应该也了解了吧？”

        “极宵宗主修剑，剑修是九州大陆最强的存在，也是最苦最累最考验修习者心性的。”明元策主动接话道。

        “恩，不错。”祝晦从纳戒里拿出了几卷玉简，“极宵宗成立几千年了，门规森严，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三个月背得怎样了，这玉简你们都拿着，熟记门规是每个弟子必须做到的。”

        除了明元策外的另外三人，拿着玉简脸上难掩喜色，之前在山脚的时候，老师只教过他们最基本的门规，现在这代表着他们正式成了亲传弟子，“谢谢师尊。”

        “玉鉴峰除了我的清尘居还有一处散尘居，你们四人就住那。”

        一旁的柒童上前想领四人去散尘居，除了明元策以外的三人都跟在柒童身后朝门外走去。

        祝晦看到站着不动的明元策问：“有事？”

        “师尊。”明元策叫完停了一会，才窘迫地小声说：“我饿了。”

        啥？祝晦差点没反应过来，自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体会过饿的感觉，看着眼前的小屁孩才想起他们还是普通人，“都差点忘了你们还没辟谷，柒童，玉鉴峰有食物吗？”

        差点？明元策在心里冷笑，根本就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今天辰时早饭都没吃就被扔进了秘境，经过一上午的奔波试炼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上一世他不愿麻烦术离想留一个懂事贴心的印象，自己啃的储物戒里的干粮，后来因为过不了那座桥，灵力要留着每天早上和轻桐一起驱动灵器去主峰上课。

        为了不饿肚子，每天都只能在主峰补充干粮，他这干粮一啃就是半年，虽然在冷宫里也啃过干粮，可一想到术离根本不知道，就觉得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后山有果子。”柒童回道：“别的都没有。”

        宗门每年收的新弟子都是没筑基的普通人，祝晦问：“别的弟子吃什么？”

        “每座峰都有自己的厨房，只是因为您早就辟谷了加上一直没收过弟子，所以小厨房一直都空着。”

        灵童是这紫麟山中的植物化形的，他们灵力低微很容易被一些修真者抓去入药，极宵宗觉得他们只要化形了就是有生命的，加上植物心性单纯，所以就把这些植物化形的妖收入宗门，分给各峰当灵童提供安身之处，每个月还会给他们发放一些灵石，供他们修炼。

        这些灵童什么都好，就是脑筋不会转弯，比如刚刚祝晦想知道的是怎么解决吃饭问题，而不是玉鉴峰为什么没有吃的。

        “普通弟子呢？”

        “主峰有食堂。”

        “你带他们过去。”祝晦甩手想离开。

        柒童喊住他：“可是长老，他们修为太低了，过不了链接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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