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回忆

云洛笙现在知道了，师父说的事情可能真的都是自己说的，那个弟子就是洛千岁口中的师姐萧魈。那么萧魈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她成为说有人都闭口不谈的对象。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云洛笙命令他，说出他所知道的东西。

        洛千岁有些为难，他其实答应过萧魈不说出去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得不说了。“萧魈，字攻玉。云灵山萧雨歇的亲生女儿，云灵山三尊徒中二弟子云洛笙的唯一弟子。”说完有些犹豫，他认为，还是让师叔知道真相比较公平，于是接着说，“就是那位地仙啊！魇是她在地下城的名字。不然为何她只对二师叔恭恭敬敬。”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地仙不请自来且对任何人都保持着冷冰冰的语态。唯独对云洛笙，不仅仅有着尊敬的称呼，还会对他行礼。难道只是因为他是神仙吗？显然不是。

        云洛笙慌了，自己的弟子，自己为何会不知道。怪不得地下城会有云灵山的禁制，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位地仙似曾相识。

        原来如此。

        那为什么自己会忘记？为什么洛千岁会记得？为什么感觉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事情？

        “你到底怎么了？”萧清尘仿佛听明白了，“显然，你应该是被抹去了记忆。”

        “自然是抹去了记忆，师姐不希望你们为她担心，独自去地下城承受那种孤独和寂寞。一入地下城，非轮回不得出。真是百鬼夜行也见不到了。”洛千岁觉得惋惜，“她自己把自己困在地下城了，所以就把她认为最在乎的人的记忆抹去了。”

        “那你又怎么知道的！”三个人异口同声。

        “她不是死了吗？”萧清尘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想象的那样。

        洛千岁沉默了，他如果说了，那就意味着他和萧魈的秘密约定会曝光。可是不说，就等于吊人胃口。他咬咬牙，还是觉得说出来，受惩罚就惩罚吧，真相总是要被知道的。“跟我来。”

        洛千岁领着他们来到了云灵山脚下地下城入口，“这里，地下城的入口之一。每到中元百鬼夜行的时候，我会在这里与一位小鬼相会，他是我的儿时的好友阿飞，为了救我，他才死的，变成了鬼之后找不到我家的路。后来是师姐听说了，因为她认识阿飞，就准许了我们每年在这里见上一面。”

        “那她还活着的事情”童熙上前来揪着他的衣领，“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她根本没有死，当初的事情你们都忘的干净了吗？师姐她明明就是萧雨歇师姨的孩子，却独自拦下了承担维护地下城安定的那个人。”

        “所以自始至终你都知道。”云洛笙有些恨，恨这些事情都已经被弟子描述的如此详细了自己依旧是没有想起来分毫。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洛千岁知道的秘密。

        洛千岁自知这样欺瞒师父师叔不太好，于是拱手跪下，“师叔，千岁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师姐嘱咐过，不让我说的。我都已经憋了好多年没有说了，一直在躲着、逃避着这些话题。本来以为你已经彻彻底底的忘记了，就会和师姨结亲。加上，岭之师姨也不让说。”

        云洛笙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内心里一阵寒冷。原来自己的心也随着被抹去的记忆桎梏住了。“岭之是不是也都知道？”

        “知道。”洛千岁点头。不敢多说。

        云岐就听不下去了，“自然知道！”好像就宛如触动了什么神经一般，“当初谁要是多说半句话，那就是要去后山劈柴半年。我就是这么被罚的。”

        “我怎么不知道？”萧清尘作为他师父，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此事。“岭之怎么说的？”

        “我透听她的秘密被撞见了呗，守在萧魈坟前，一直说让她不要回来不要回来，那不就是没死吗！以前我觉得她和师叔佳人才子绝配，现在可真的一言难尽。”

        “我当时也在，只不过我藏了起来。”洛千岁有些害怕，“这些事情，可千万不要让岭之师姨知道，不然我们就”

        “不然怎样？”萧清尘接着问。

        “逐出山门，不然还能怎样！还有可能被冠上萧雨歇一样反叛的帽子，最后沦落个不得好死。”云岐是小辈里面的大师兄，一向什么都敢说，除了当年比不过萧魈之外，谁都不敢拿他怎么样。若不是知道什么，也不会说的这般嫉恶如仇。

        三个兄弟一时间哑口无言，这样重要的事情，他们竟然才是最后知道的。那么这样想来，这岭之从很早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事情，甚至牵扯到两条人命。

        云洛笙又去云灵山的藏书室，找到了埋头翻书的师尊。想说什么，却想着还是留几分面子给岭之，没有实际的证据，还是不要胡乱揣测侧了。

        “师尊。”

        “找到了！”师尊招呼他过来，自从变老了，师尊的性格越发的有点像一个顽童，可能是古板的久了，也想调皮一下。“有一种梦魇之法，可以进入人的梦境抹去记忆。不过这并不是正当的手段，鬼魅擅长此法。你到不如去找天上的仙人帮忙，这种事情，鬼王可能也行。”

        “此话怎讲？”

        “孟婆汤啊！不就是喝了让人忘记事情吗？既然知道做法，就必然知道其中解法。”师尊想了想，把古籍递了出来。

        云洛笙接过来，看了几眼，“多谢师尊，我这就去天赐城求助。”

        “别忘了你过两天的婚宴啊。这几天忙来忙去的，别忘了大事情。”师尊好在是想起来自己的闺女还得嫁给这位正在查自己失忆的事情的弟子。“岭之这孩子，心心念念好几年了，你总是有事耽搁，现如今仙人也没什么大事情，总是可以腾出来时间的吧。”

        有时候他也在怀疑，把自己的闺女嫁给这个世人称赞的雅正端庄的二弟子云洛笙是否是一个错误。虽说他做事稳妥，性格温顺，可是有时候处理事情太过于偏执，太过于刨根问底。一直师姐师姐的叫着岭之，可能只有亲情没有爱情。然而婚期将至，也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了。

        云洛笙也无法这样推脱，只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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