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次实战

“望师兄指教。”方戚戚抱拳行礼，接下一战。

        剑修眉目一紧，气息倏地变得汹涌，低声道了句，“多谢，请师妹先手。”

        方戚戚并不推脱，抬手挽出一个剑花，剑指对方，“那我就先起手了！”

        因着实战不多，同龄人却打不过她，故而她的技巧仍有些生涩，但观了她几场比赛后的剑修却丝毫不敢小觑。

        这种实战中会快速进步的对手才更难对付。

        方戚戚的对战经验确实少，但在这方面似乎有着极高的天赋，失误过一次的地方就不会再失误第二次，就连相似的失误也很少出现。

        方戚戚能这么快的胜这么多场，绝不仅是因为她的修为。

        两剑相碰时划出一朵朵火花，紧接着挥舞剑身的两人默契变换了别的招式，继续新的一轮缠斗。

        在全心战斗时，方戚戚内心的锐意终于找到了苏醒的理由，那双眸子就像是雪山中耀眼的光，干净明亮。

        利雪作为一把宝器级别的剑终于再次在她手中展示自己真正的能耐，以自身的坚硬告诉它的主人，它绝不仅仅是看着好看而已。

        从一开始的修为与经验的差距甚大而显得手忙脚乱，到她如今看起来能自如应对，实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防御住的对方，也因此，她无法立刻预测对手的下一步，瞅准时机进行反攻。

        单纯的用剑术她肯定是打不过了。

        就在剑修要刺向方戚戚之时，她单手用剑抵挡，另一只手则开始结印，

        场上陡然变得寒冷，零星的雪花也开始在场上飘起。

        李师兄暗暗皱眉，并不觉得这样的障眼法对自己管用，挥挥剑气就把白雾吹散，却没想到下一秒，他的双脚就被冻结了起来。

        他也没想到，一个剑修能发法术练到瞬发的地步，即使隔着白雾，他都没有看到方戚戚结印的手势，

        或许没有这漫天白雪遮掩她下一个咒印，她也能在此时冻住他。

        这小小寒冰并不能阻碍李师兄的步伐，但却能延缓一秒他的脚步。

        而这一秒，在本势均力敌的战斗中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他姿态陈伟，借力将方戚戚手中的剑划开，然而方戚戚的剑比寻常的灵剑要轻，她手势一转，这剑虽然避开了要害，却划伤了他的手背。

        冰灵力趁机侵入他的身体，滚滚寒意开始顺着剑修的伤口往里而去。

        当初应对妖兽的那一招冻邪再次被她使用，只要段位相差不过一段，对方就无法很快将这股冰寒的力量驱逐体外。

        李师兄立刻向后退下数步，额角有一滴汗珠落下。

        反观场上的另一个人，白衣胜雪，傲然似山崖上的隼，锐利勇猛。

        方戚戚并未给对手和缓的机会，趁着他退后不过一瞬，立刻转守为攻，切向对方。

        李师兄已尽快将体内的寒气驱逐，但因为她的捣乱，未能完全驱除体外，导致它带来的迟钝并未消失。

        迟钝的身体碰上越战越勇的方戚戚，结局便是会留下更多的伤口，而更多的伤口会带来更多的迟钝，这是一个越来越恶劣的死循环。

        剑修无望地看着已经化身无情冰霜女神一般的方戚戚，在一次抵挡过后，终是迟钝的无力挡住她攻来的剑。

        他的面部已经被她冻结，做不出什么表情，在剑指在他额前一寸的位置干脆道：“师妹，是我输了。”

        这场比斗本就是无论输赢，他在这帮内门弟子中的流言都不会好，赢了是他仗着修为、年纪胜之不武，输了是他连个刚入门的小女修都不如，但他本就无畏流言。

        修行一路本就天赋与气运为重，努力其次，想要走的更远，他不可能因一些外因胆怯。

        方戚戚也是沉浸在刚才酣畅淋漓的战斗之中，收手后稳了一会儿，浑身犹如寒冰般的气场尽散，眼里的雀跃更像只小狗，甜笑道：“承让了，师兄。”

        李师兄已将寒霜之力驱逐大半，回礼道：“不敢。”

        都说剑修锋锐，他的师弟夜斗就是其中翘楚。所以落空山本觉得方戚戚为人天真可爱，待人也十分温和，或许并不适合剑修，所以才教了她一些法修的小法术。

        而今天这一场场比试下来，落空山明白，是他想错了。

        师妹并不是心中无剑，她只是更愿意以剑鞘将其包裹，以无害的地方待人，有进有退。

        方戚戚习惯性展开神识，发现落空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台下看着他们比试，蹦跳着过去，在心底问：“这也是剧情吧。我原本会输给他，然后被落空山救下。”

        原主对落空山死心塌地之间必定发生过许多事，只有因为这些事而疯狂爱他，原主作为女配才会扭曲。

        5527并不否认。

        眼见着方戚戚冲自己过来，落空山心中一滞，而后如往常般温润如玉，“师妹真厉害。”

        “没有的事，这位师兄只用剑法与我对战，是我胜之不武的。”

        现在想来方戚戚还有些纳闷。

        虽说太难的学不了，可最基础的法术大道是不禁止其他大道的修者修习的，像她这样顺着自己的属性将一种简单法术练到极致的修者很多。

        “他不会旁的，金长老是纯粹的剑修，作为他的儿子，他没有选择修什么的权利。”甚至还会因为怕法术影响他，而勒令他不许接触其他大道。

        也是李师兄为人老实又确实爱剑，若是换了落空山，必定会偷偷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方戚戚歪头，“这岂不是少了许多战术？”

        “师妹焉能确定，单纯的剑不能制敌以胜？待师妹悟出自己的道之后就会明白，如果有自己的道，光凭一把剑就足以让剑修杀敌万千、以下克上。”

        这么说来，落空山垂下眼眸，长睫微颤。

        在他的记忆里，方戚戚本该早早失败，需他救下才不至于重伤。可现在……

        只是意外吗？

        落空山心底亮起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条龙醒了吗？”

        方戚戚身上的变化令落空山视其为转机。

        毕竟，那条龙本该因为太珍贵而暂时存放在宗门，后来他签订契约的时候龙蛋里面的意识已经完全苏醒，他没能定下主从契约，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可那次秘境多了一个方戚戚，金龙属于她了，而他也确认过，是主仆契约无疑。

        “快醒了吧，已经只有一个的气息了，可能是刚吞噬完对方。”

        “那就好，记得日后醒来，告诉我是哪一个意识，”想起是主从契约，落空山放松起来，“以后师妹就有一个强力的助手了。”

        对于这只可能世间就剩这一条的金龙，无论是元婴前还是元婴后，有没有记忆，落空山都没有什么贪婪的想法，更不会后悔将这样一个人物契约给了别人。

        “这还要多谢谢师兄，”方戚戚眉眼弯弯，疑惑问，“师兄，咱们现在来藏宝阁做什么？”

        灵船落在藏宝阁前巨大的石平台上，落空山率先飞下灵船，“师尊在藏宝阁帮你下了委托，此次让你亲自来取。”

        冷寒修身上多是高等级的修炼物资，方戚戚想用得上还远着呢，是以他经常会帮几个徒弟下订单，让宗门帮忙采购。

        以往都是直接送到手上，此次去取，方戚戚还觉得有些新奇，就像拆礼物一样。

        等方戚戚从里面出来，就看到落空山被一群师弟师妹围着，寻常人看不出来，但方戚戚这个曾缠着他许久的小师妹却能发觉，落空山在不着痕迹地躲避着他人的接触。

        要知道，他以前可不会因为别人的靠近而感到抗拒的，这下方戚戚更肯定，落空山的体质已经变化了。

        看到远处方戚戚快步过来的样子，落空山心里一松。

        他现在看宗门里修为稍微高一些的人就觉得恶心，但他们又未曾对他做过什么，是以落空山只能强忍着不适回答各位师弟师妹关于修炼上的疑惑。

        回去的路上，方戚戚回想起，落空山鼎炉体质的觉醒他自己也是清楚的，前期一直想隐瞒着，是因为一次意外才将此事暴露，因此引发了一段段剧情。

        回到事情的原点，落空山契约金龙后被金龙发现了他体质的特殊之处，夜夜以神识出窍来与落空山双修，而落空山白天并不记得这件事，可他的体质却被滋润而一步步改变。

        终于有一天，在一次探索秘境的时候，落空山与妖兽对战受伤，恰好让一位男女通吃的妖修大能看到，又被这犬科妖修闻到了一直被他隐藏的香气，妖修被香气牵引，顺心而为，拿下一血。

        而那名大能正是原著攻中的妖王九尾狐，但在和落空山双修之前，他还只是一个修为很高到血脉驳杂的灵狐。

        落空山合该算是他的恩人，奈何灵狐不是人，比起报恩，他更想将落空山囚禁起来，只他一人享这好处。

        现在金龙是她的，第一个剧情已经避开，落空山的体质还是一开始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间接影响第二个剧情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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