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你是有不详的预感，只是没有想过它会来的这么快，还是以这种让你措不及手的方式。

        前些天琴酒和伏特加出完任务回来之后，你看着他那头金色的头发，无视了伏特加一脸担忧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他看起来是一副毫不在意模样，但你还是没有错过他剜了你一眼。

        可笑归笑，志保现在虽然还呆在禁闭室里，可是好歹还算是能够听进你的话，最近没有再跟组织里提出要和明美一起脱离组织的想法，在禁闭室里继续进行着自己的研究。

        你本以为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今天，琴酒带着伏特加回到分部，身上难得的见了血。你挑了挑眉，撑着下巴坐在吧台的椅子上，看着他脱下那沉重的黑色外套丢在沙发上。

        嗒…嗒嗒

        他随手扔了一个小东西在吧台的桌子上，在空荡的酒吧里和桌面发出碰撞的声音。等到看清那东西，却让你浑身都僵硬了。

        那是去年明美过生日时，你和志保亲自去为她挑选的耳坠。

        耳坠上装饰用的的珍珠上还沾着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但如今只有一只，还是被琴酒带回来的，你自然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抓住那个耳坠，从吧台的椅子上下来，走到隐藏在阴影处的电梯里，准备去禁闭室里看看志保的情况。琴酒才刚刚回来而已，消息应该是还没来得及传到志保那里。

        “这么着急去见雪莉，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了吧。”你从琴酒身边路过的时候，他开口了，但并没有要阻止你的意思，只是抿了一口酒，侧过头来看了你一眼。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那两个女人那么上心”你站在电梯前，看着那鲜红的数字不停的跳动

        “但是现在，你最好摆正你的位置martini”他难得一本正经的叫你的名字，你背着身子站站在电梯里，隔着关闭的电梯门，你没来得及看清他看你的眼神。

        你带着电脑走进禁闭室的时候，志保还埋首在电脑资料显示的基因重组序列里，她紧皱着眉头，听见你开门进来的声音，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只是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让你坐过去。

        沙发上还放着你上次来看她时给她带的羊毛毯，看来她最近都没怎么会过房间休息，只是自己在桌子上凑合着睡一段时间。你将电脑放在茶几上，打开一旁的药品置物柜替她冲了一杯咖啡放在她旁边。她听见声音，顿了一下，似乎终于是受不了眼睛长时间对着电脑的酸涩疼痛了，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总算是停了下来。她拿起你放在一旁的热咖啡，用热气熏了熏疲惫的眼睛，发出一声轻叹。

        “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志保双手捧着咖啡杯，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等她调整好椅子过后，才转过来看着你

        “突然就想过来看看你了”你笑着看着她，也学着她的模样，将脚上的鞋子脱下，盘着腿，整个人都蜷缩在沙发上。

        “哦？看起来这些日子你也过得很无聊嘛。”她拉长了尾音，有些莫名其妙的盯着你看了好些时候，才转过身去继续对着电脑敲打

        你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没了刚才对着她的轻松，表情是难得的严肃。你的手放在膝盖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在电脑上滑动着，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看进公司的资料。只好关了文档的界面，在社会新闻的版面上浏览着，看着最近频繁出现在上面的工藤新一的图片，让你松了一口气。

        如果志保能够退出组织，要找一个人保护她的话，那么你一定会选择工藤新一。

        你没有说什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没有打扰她，便静悄悄的离开了。你轻手轻脚的带上房间的门，却没能想到门背后早已有人在等着你了。你看着靠在墙上抽着烟的琴酒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他看着你的表情，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你一眼将手里还燃着的香烟丢在地上便转身离开了，你见他这样，也赶紧追了上去。

        “琴酒？”你追了上去，有些紧张的叫住了他

        “我倒是不知道，你的行事作风什么时候这么温和了。”他斜了你一眼，冷哼一声

        果然，他是为了志保和明美的事情跟着你下来的

        “还是说……”在你晃神的时候，他突然停下的脚步让你险些撞了个满怀，琴酒转过头来盯着你

        “只是对那两个女人这样？”琴酒略微不善的看着走廊今头那道有光从缝隙里透出来门。

        “我说过吧martini，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被那双眼睛看的有些发虚，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去和他对视，还没等你开口，便听到他接着对你说

        “上面几个老家伙对你经常探视雪莉这件事已经很不满了，怎么，还想让他们趁机在你身上捞些油水吗。”他说到一半，还不自觉的冷笑一声。对那些从以前开始就企图抓住你们把柄的老狐狸，他有多厌恶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有些别扭，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这能硬梆梆的顶了他一句。

        他看你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径直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他的沉默反倒是让你有些不满，你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紧咬着嘴唇，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才好。

        正在这时候，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是你的私人电话，你翻开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的是萩原研二。你的号码两年前在爆炸案结束后和松田阵平一起去警局做笔录和口供时被他问出来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连萩原研二也开始用这个号码开始频繁和你联络。

        不过还好这是你自己平时使用的私人号码

        你看着手里不断振动的手机，本想等着时间过了好自动挂断，但是看着萩原研二的名字，你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啊～太好了，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点开接通的按键便听见手机对面传来萩原研二颇为兴奋的声音。他还以为是因为你不小心将自己的手机不小心放在了什么地方，才没能接到他的电话而正觉得失落呢。

        难得他今天轮休

        这也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彼时你正坐在一家居酒屋里的四客桌上，一边喝着店员送上来的日本酒，一边看着对面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正拿着菜单点菜。松田阵平侧着身子和一旁的女服务员交谈着，萩原研二就像是阉了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阉哒哒的伏在桌上，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和平时在警视厅工作的时候一直都穿着防护服的样子不同，今天他们两人都难得的穿着便装。尤其是松田阵平，还取掉了自己的墨镜，这难得的改变不免让你多看了两眼。这却惹得萩原研二带着一脸的委屈凑到你跟前。

        “我说啊，你每次都只盯着阵平看，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丧失魅力了啊喂…”萩原研二趴在桌子上，抬起那张俊秀的脸，撇着嘴，满脸都是委屈看着你。

        要知道，爆物处理小组最近出警奇多，今天难得的给他放个假，他便想要避开松田阵平单独约你出去。没想到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躲开了松田阵平，可是出门的时候，被来找他的松田阵平给抓了个正着，才有了现在这样，你们三个人一起坐在居酒屋喝酒的场景。

        不过有关于萩原研二的魅力丧失这件事，你倒是不这么认为。就算是在你所认识的人里，萩原研二的相貌也是排得上号的，只不过是松田阵平不常把那墨镜取下，你才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况且，你身边外貌出众的男性本就大有人在，且不说琴酒和波本，就连贝尔摩德，最近似乎也痴迷于男装的样子。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没有感觉了。

        “要不是你偷跑，我至于这样，嗯？”

        松田阵平将手里的菜单交给一旁的女服务员，转过头来便听着萩原研二一本正经的跟你胡说八道。他悄无声息的靠过来，用手肘卡住萩原研二的脖子，嘴里还咬着一根没有点燃烟，让你有些听不清他的话。松田阵平的烟瘾一向比较大，但跟你一起出来的时候，他一向只是将烟含在嘴里，很少有点燃的时候。况且，这家店里还禁烟。

        你喝着酒，听着对面两人的谈话，倒是听不太懂他的意思，大概就是指萩原研二偷偷来找你玩，却不带上他的意思吧。不过看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嬉闹的样子，倒是稍稍冲淡了你心里的烦躁，让你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便一直和他们一起喝到凌晨

        不过现在，你的酒醒了，准来说，是被萩原研二的给吓醒的。因为你们三个人中，总得留一个来开车送你们回家，不能喝酒吧？而今天那个出来玩还不能喝酒的倒霉鬼，便是萩原研二。不过你们这几年相处下来，你倒是不知道，萩原研二还有飙车这个爱好，刚才要不是你还记得系上安全带，大概不知道已经被甩飞出去好多次了。就连一旁的松田阵平，身体也被甩的摇摇晃晃，脑袋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他不是警察吗？！

        你让他们送你回了杯户町的公寓，扶着墙壁回了房间，只觉得胃里不断的翻腾。等到你靠在窗边，确定他们已经离开了之后，你才从房子里出来，又下到地下停车场，自己开车回到组织分部。

        虽然说比起组织里那群嗜酒如命的人来说你的酒量算得上是比较差的，但也不至于被两个人给喝倒。就算是已经认识好几年了，介于他们两个的职业特殊性，该有的警惕你还是一直保持着，又怎么可能真的喝醉呢？

        但你现在巴不得自己已经喝醉的不省人事，不然你也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了。你直直的站在原地，看着志保手上带着手铐，被人推搡往研究所后面走去。

        那边只有一个房间——毒气室

        她自然也看见了你，她低着头从你身边走过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拉住你的衣袖。她依旧垂着头，就连声音也是哽咽着的。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小

        “为什么不救她。”她只是微微抬起头看着你，但你依旧隐隐可以看见她眼里含着的泪水。

        琴酒跟着执行的人员一起，他站在最后，难得的没有开口。反倒是拿枪顶住她的执行人员反复催促着，看他衣服上绣着的标志，应该是上面那群老狐狸派来的人。她还捏着你的衣角，眼里还剩下一丝希望。你摸了摸放在外衣口袋里的公寓钥匙，只能在心里苦笑一声，捏住钥匙的手紧了紧。

        没想到，这么快它就要派上用场了

        你冷着脸，无视了她一脸错愕的表情，强硬的挥开了她的手。志保被你这动作带的向后倒去，狼狈的踉跄后退几步。她低着头咬紧嘴唇，沉默的站在原地。你走过去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那张苍白的脸来看着你。你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雪莉”宫野志保浑身一颤，瞳孔猛的紧缩了一下，她看着你，嘴唇微微张着，好一会儿也没能缓过来。

        毕竟，你几乎都不叫她的代号

        你凑近她的脸庞，另一只手不着痕迹的将手里的钥匙放进她身上穿着的白大褂的口袋里。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害怕，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你这细微的小动作，而身后负责执行的人员有你的身体挡住视线，应该也是看不见的才对。剩下的……就只有琴酒了。你装作不经意的往那边看了一眼，他正在抽烟，似乎并没有兴趣注意你们这边。而执行人员嫌你耽搁的太久，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了，甚至搬出了上面那些个老狐狸来压你。

        你充耳不闻，只是笑了笑，靠近志保耳边

        “你最好藏的深一点。”

        你在她耳边轻语，却不知她理解成了什么，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看着她这副和平时不同的狼狈模样你才想起来，以前她似乎说过，凡是组织里的人，都会带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和一种被当做猎物盯住的感觉。

        “好了，快走”志保身后的执行人员拿着枪推了她一把，继续带着她向毒气室走去

        你沉默的看着她离开，没有再追上去。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能不能逃出去，就看她自己的能力了。

        而被带进毒气室的宫野志保坐在地板上，执行人员为了防止她逃跑，还给她的一只手拷上了手铐，将她锁在了铁管旁。宫野志保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自嘲的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一开始就藏在衣服袖子里那颗红白相间的小药丸。

        我真傻…居然还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说对吧，姐姐？

        毒气室里的警报已经在响了，安装在墙壁上的红灯闪烁个不停。再过一会，等到毒气浸满这个房间，她就会死在这里。就像是曾经，无数个在实验里死在她手里的小白鼠一样，死状凄惨。

        与其就这样狼狈的死在这里，倒不如自我了断要来的有尊严些。

        宫野志保吞下那颗小药丸，坦然的往后一靠，却被一个金属摩擦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她在来之前就已经被搜过身了，身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了才对。宫野志保伸手摸了摸身上白大褂的包，她摸到一个凸起的东西是蓦然睁大了眼睛，手下意识的攥紧了。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吞进身体里的药物已经开始反应了。心脏传来的巨大的疼痛和窒息感让她伏在地上不断喘着气，她的手攥紧了钥匙，即便是疼痛也没能让她放开，她的指甲死死扣住地板，留下了一串痕迹，最终忍不住尖叫出声。

        他们带着宫野志保离开后，你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怎么的，便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等你醒过来的时候，琴酒已经坐在了你的旁边，你眨了眨眼睛，轻轻的动了动靠在他的肩膀上头。他只是斜过来来看了你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看着你刚才放在茶几上的报告。

        他的黑色风衣放在一旁的衣架上，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绿色的羊毛衣。你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着他的黑色风衣不满的撇了撇嘴。那套风衣看着就重的不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能常年穿在身上。

        见你醒了，他也不避讳，放下手里的资料，从桌上的香烟里抽出一根点燃。

        “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没有回答，又重新坐回了他的旁边，反着问了他一句。

        “哼，最好是吧。”他将烟蒂摁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也不再说什么，继续看着你没能看完的报告。

        然而没过多久，你们便接到通知——雪莉不见了，还是从全封闭的毒气室里

        上面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从执行人员到监守人员，从上到下都被查了个底掉儿，就连琴酒也被牵连其中。即便是调查了毒气室外和整个分部的监控也无济于事，丝毫没有发现雪莉的踪迹，就连尸体也没有。

        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看来是逃出去了啊，志保

        在志保消失一个星期以后，皮斯克给你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先生打算暂时先毁掉那个被组织收购，暂时用做药物研究的研究所。这个消息虽然暂时还未公开，但既然是由皮斯克带出来的消息，那也八九不离十了。况且，毁掉这个研究室，也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进行的过程不顺利，有人想让它消失，自然也有人想让它留下。比如说上面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头子，仅仅是看着之前研究所带来的利益，丝毫不顾志保的消失会给药物研究带来什么影响，甚至开始物色新的公司来接手继续药物研究。

        你自然是不可能同意，也不可能等他们那么多时间。在志保消失第三天的时候，你便带着贝尔摩德给你的人，一起潜入了已经封闭的研究所安装炸弹。当然，你还带了一份小小的礼物——志保电脑里的备份资料

        要猜出她的电脑密码对于你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可是里面设置的几重加密文档，可就不在你的擅长范围之内了。为了不惊动上面的人，你自然是不可能去找研究所的人帮你开，只好去找了波本。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轻而易举的解开了。

        这下，你可是又欠了他一份人情

        你看着手里的档案袋，将里面的资料抽出来。里面全都是你从电脑里的文件中拷贝出来的有关于aptx4869的记录分析和实验报告。

        现在志保已经确认叛逃，这份由她经手的药物就绝对不能外流。就算是以后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将药物复制出来，没有这些报告和记录做辅助，做出的药物效果也不会及真品的十分之一。

        你将手里那一沓厚厚的资料扔进研究所大厅地板上那一堆杂乱的资料之中，转身便去找那几个安装炸弹的人员汇合了。等你们离开之后不久，整个研究所已经被火光给笼罩了，等你安排好善后的工作，便也迅速离开研究所附近，回分部去了。

        你本打算在炸掉研究所过后绕去米花町那边的公寓，看看那里是否有人进去过的痕迹。

        但自从志保消失过后，上面那群老家伙果然开始怀疑你，这些天你出门的时候，身后总是会有几辆车跟着你，要是现在被他们发现了什么的话，那么那边有关于你的事，一定会被他们翻个底朝天。到时候，志保一旦发现公寓被人翻过了，她就是想，也不敢在那里呆了。

        你假借着调整后视镜，看着跟着你的几辆黑色商务车，猛的将手中握住的方向盘一转，便掉头离开了前往米花町的路，转而回了你在杯户町的公寓。

        你最好藏的再深一些啊……志保

        可千万，别被他们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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