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南成杰（三）

余雁环抱双臂防备地看着南成杰，问，什么什么前提？

        南成杰眼睛里放着光说，凑近说，让我摸一下。

        余雁惊恐地睁大双眼，连声拒绝道，不行不行，求你放了我吧！

        她叫喊的声音越来越高，南成杰怕有人经过听到，又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警告她不许再叫，否则就不是摸一下那么简单了。

        南成杰的狞笑落在余雁眼里，她彷佛看到了一个无法无天的恶魔，她畏缩在角落里，眼里不自觉地噙满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诶，你哭什么？南成杰拧着眉不解地问，不就摸一下嘛，搞得跟要怎么你一样，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余雁乞求地看着他，仍抱着希望他可以放过自己，不住地摇头。

        南成杰耐心耗尽，又加了几分力气困住她，把她牢牢地钉在墙上，一手捂着她的嘴不让她乱叫，一手急切地去拉她衣服上的拉链。

        余雁呜咽着流泪不止，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却敌不过身强体健的南成杰，只能被迫佝偻着腰，尽最大的可能避开南成杰的手。

        然而这一点微弱的反抗根本抵抗不住南成杰，他激动之下慢慢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而被松开嘴巴的余雁却再没了声响，她像被施了禁术一样一丝声响都没有了。眼神也变得绝望空洞，只有眼角不停滚落的泪水证明了她的生气。

        南成杰兴奋劲过去之后才注意到她不知何时停止了反抗，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就像一个死人。南成杰心里有点打鼓，他拍拍余雁的脸，诶，诶？

        余雁却没有一点反应。这可把南成杰吓坏了，他也害怕把事情闹大。

        南成杰放开抵着余雁的腿，退开一步，就见余雁顺着墙壁滑落到地上，整个人都没了生机。他有些慌了，嘴里说着，不就是摸了一下嘛，至于嘛。脚下则快速退开，转身跑走了。

        胡同的墙角里，清晰地传来一个女孩压抑的啜泣声

        第二天，余雁没来学校，第三天，也不见她的人影，一直到一个礼拜之后，班主任说她转学了。

        南成杰原本一直在担心她会闹到学校来，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也不敢惹是生非了，没想到却等来这么个，对他来说绝对很好的消息。他终于踏实了。

        这件事也给了南成杰一个教训，那就是别招惹那些看起来就是乖乖女的女生。她们太不禁闹了。

        但是班主任已经盯上他了，加上自己确实不无辜，在接下来的初中生活里，南成杰消停了不少。加上中考的压力之下，兄弟们都散了伙，他一个人势单力薄，也觉得没意思，索性跟着大家一起把心思放在备考上。

        勉强考上了一个普通高中，南成杰又开始心猿意马。

        这一次，吸取了经验教训之后的南成杰把目标转向了学校里喜欢和男生混在一起的女生。

        她们自成一个小圈子，不和乖乖女们一起玩，也不爱凑在“好学生”堆里，专喜欢接触学校的惹事打架的风云人物。

        南成杰刚开始把她们当哥儿们，划到自己的势力保护范围之内，既然是兄弟，就不能下手，这点江湖道义他还是要有的。

        但在接触过女生不一样的身体之后，他无法再把这些女哥儿们当成兄弟了，从前他只能看到宽大的校服，现在他却能看到校服底下不一样的起伏。

        他开始在这些女生身上花心思，有意无意地打探之下，他发现她们几乎都有一个相似点，那就是不受家庭的管束。

        大人们不管着，她们就有了充分的闲心花在除了学习以外的其它事情上，就像南成杰自己一样。

        他知道自己什么样，也就能想象她们是什么样。她们，就是自己最好拿下的目标。

        在这些女生里，卢菲是最出挑的，她个子不高，身材娇小，却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兔牙会更明显。最重要的是，她从来不惦记回家。

        南成杰没花什么力气就打听出了卢菲的家庭，因为她有很强的倾诉欲，只要你愿意问，她就愿意事无巨细地跟你说。

        她父母离婚后，各自成了家，妈妈不方便把她带着，就把她寄养在了小姨家。每个月只管给钱，其它的一概不过问。

        小姨生了孩子后，一心扑在弟弟身上，也没空管她的事，她就有了很多很多打发不了的时间。

        南成杰说，我跟你差不多，回了家也没人，就不想回去了。卢菲便把他当成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知己，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时常跟他混在一起。

        他们会一起去滨河公园喝啤酒，一起去网吧通宵，一起骑车在马路上疯跑。

        一群人的掩盖之下，卢菲没有发现南成杰在一点一点攻略下她。

        即使是很多人在一起玩，南成杰也会偷偷地留意卢菲，他发现，这个女孩很好看穿，她就是愿意和人亲近，尤其愿意和对自己友善的人亲近。

        南成杰猜，这是她家庭的缘故，她太缺乏关爱了，所以不自觉地向外释放出来求爱的信息。

        缺什么就给她什么，太好办了。

        南成杰的父母在金钱方面从不吝啬，他的零花钱是班里其它同学的好几倍，主要是方便他吃饭。

        手头宽裕了，想做什么事也都很轻松。

        每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南成杰就会到卢菲的班门口等她，叫她一起去吃午饭。

        开始的时候还会叫两个男生，后来就没有别人了。

        卢菲说，就我们两个吗？

        南成杰点点头说，他们都能回家吃，偶尔才在外面买。也只有我们两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只能自己解决了。

        卢菲自然地被他来到一个阵营里去，几顿饭的功夫就把他当成亲近的人了。

        关于他们两人的八卦也开始在年级里流传。

        卢菲对于自己成为校园风云人物很是受用，她很享受被人注视的感觉。南成杰更是乐见其事，这本来就是他精心设计好的。

        外传的流言和内心的倾斜，轻易地让卢菲对南成杰卸下心房，她已然把南成杰当做了自己的男朋友。

        学校里抓早恋抓得很严，卢菲却毫不在意，她甚至希望全校的人都知道有人在追求她。

        又一次放学，南成杰准时出现在卢菲的班门口。

        卢菲收拾好书包，雀跃地往门口跑去，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惊呼声，她加快几步跑出去，原来是南成杰抱了一大束红艳欲滴的玫瑰花。

        他靠着墙，一条腿屈膝叉在另一条腿前，漫不经心地歪在那里，旁边就是班主任办公室。

        卢菲瞥了眼周围围观的同学，蹦跳着走向南成杰，接过他手里的花束，紧紧地抱在怀里。

        那天之后，传言坐实了，卢菲正式成了南成杰的女朋友。

        两人的班主任找他们谈话，千篇一律的劝导，耳提面命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高考，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两人当面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又厮混到一起去了。

        班主任看在眼里，却也无计可施。他们的父母都不管，他又能做什么呢？只能管住他们在学校没有出格的行为罢了。

        私底下，南成杰直接把卢菲带回了家。

        周五那天，南成杰没去学校，骑着车去了卢菲的住处，让她坐在后座，抱着自己的腰，把她载回了家。

        他说，我家没人，要不要一起看看电影？

        卢菲问，逃课吗？

        南成杰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反问道，不然呢？请假吗？

        两人相视而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路上南成杰买了两份早餐挂在车把上，一路风驰电掣地骑回了小区。

        这是他第一次把女孩带回家，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简单。

        他把李兰月的拖鞋拿出来给卢菲穿，又带她参观了一遍屋子。

        吃过早饭后，南成杰就把卢菲带到了他的房间。

        为了今天他特意把电脑桌拉到了床跟前，南成杰让卢菲坐，卢菲问，坐床上吗？

        他说，屋里没别的椅子，坐床上舒服。

        卢菲就挨着南成杰坐下，看他打开电脑选影片。

        南成杰问，想看什么？

        卢菲拘谨地看了眼他，说，都可以。

        南成杰选了一部去年国外上映的大片，小蓝人，他问卢菲，这个看过吗？

        卢菲摇头。

        南成杰，那就看这个吧，大制作。

        等待广告的时间，南成杰从床底下翻出一打啤酒，先开了一罐递给卢菲。

        卢菲接过来抿了一口，问南成杰，你不喝吗？

        南成杰凑过来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说，我喝你的不行吗？

        卢菲抿嘴笑了笑，羞涩地捶了他一拳。

        片头播完，屏幕黑乎乎一片，南成杰说，有点反光，我把窗帘拉上。

        卢菲侧身让开位置，很快房间里就昏暗起来。

        南成杰坐下后，自然地把手搭在卢菲的肩上，把她搂住，卢菲紧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慢慢的，卢菲被电影里的故事吸引，忘我地投入到画面中去，身旁的南成杰，喝着啤酒，眼神不时地落在卢菲身上，就像一个布下陷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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