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长刀

作者有话要说：</br>来啦，终于等到你

        他停下飞行脚步，恰在此时忽听见一阵狗吠，他一慌猛地一退不料双翅未跟上反应不小心摔下墙去。

        这一家伙直将他摔个七荤八素半天没站起来，好容易脑袋不晕乎，起身抖抖身上灰尘，恰在此时，听到脚步声，紧接着他便被一人捏住身体拈起来。

        放开我！

        “哟这年头还能见到如此笨鸟一只，奇哉奇哉。”他语气带着几许醉意，拈起来放到眼边儿像是再看什么神奇之物。

        二人一对视，谢长渡呜呼一声，竟是齐王世子这货！

        他整个人摇摇晃晃，他身上酒味儿刺鼻。

        谢长渡甩甩小脑袋，不停挣扎，对方将他那双细腿攥住，“再动！小心我把你烤了！”

        他闻言，立时不敢再动。

        “嘿，你倒乖巧。”对方大着舌头将他攥到廊下，一手举起酒壶嘴里倾倒，还将他拎到壶嘴跟前，“喝不喝，喝不喝？不给你喝？”

        个勺料子！二货逗比！

        谢长渡骂道，只可惜出口之声皆是鸟语对方也听不懂。

        齐王世子摇摇晃晃，见手中鸟儿甚是乖巧，不由夸了一句，他进了屋，眼见着朝鸟笼子走去，谢长渡不由挣扎。

        “不许动，听话，乖乖在笼子里待着！”说着就将他往笼子里扔，谢长渡朝着他手背便是一爪子，吃俺老孙一爪！

        他嘶一声，一松手，谢长渡立时扑腾双翅飞走，在屋中盘旋一圈，猛然俯冲而下，对着那货脑门儿来了几下，齐王世子嗷嗷叫着挥手，谢长渡被打中在地上翻滚一圈，眼见对方大脚踩来，挥着翅膀飞走。

        你个坏东西！

        他飞出窗外，站在檐上。

        隐隐还能听见齐王世子恼怒声，他忍不住拉长了调儿高吟一声，孙子，还想欺负你爷爷！

        他扇动羽翼，飞入窗内，轻巧落在桌上，眼见齐王世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飞过去，对准他脑们来了一泡热乎乎粘稠稠，分量不大但颇有味道之物。

        “哎！”齐王世子大叫一声，只见一只鸟儿从自己上方扑腾离去。

        他一摸额头，看到受伤黏腻，呕一声，恨不得将手剁掉，往被子上一抹，“来人，来人！给我将这死鸟抓住，红烧了！不，五马分尸！”

        仆人冲进来，左找右找，没找到世子爷口中的死鸟。

        谢长渡在上空飞舞，听到气怒交加之声，乐得在檐角、墙头蹦跳。

        让你弄晕我！让你关我！嘎嘎嘎！

        发出一声怪叫，麻雀扑闪着翅膀飞远了。

        飞向谢府途中天空开始落雨，他在大大小小、或疏或密树林之间飞翔，有时连自己也不受控常常跑到屋檐底下多余，这时便能听到里面有鸟儿呜吱呜吱不时来一声。

        他也跟着叫一声，或者凑近那穴口发出一声清亮叫声，吓得里面鸟儿扑腾几下发出厉叫。

        嘿嘿一笑，口中发出唧唧声拉长了调子跑入雨里。

        大约飞了五里路，终于看到谢府大门。

        他呼啸前去，绕开门前八卦图，从高空跃入，一直飞进谢府，来到谢三老爷院里，忽然想起，他们搬离了此地。

        用翅膀给了自己一耳光，你个憨憨！脑壳儿给驴踢了！

        他垂下脑袋，站在檐角，总不能白来一趟。

        蹦跳向前，一直来到谢族长屋顶，朝下瞅了一眼，轻巧跃下，飞到窗边，就在他企图从窗户缝挤进去时，突有一物破空而来，他朝后一倒，却不及其速度，最终便被扎穿。

        他喉间发出一声惨叫，跌在地上，眼前景物开始变形模糊。

        “噶呀——”一声响。

        里面走出一人，意识残留之际，他看到那人身着白色里衣，身材高大，一步步向他靠近。

        谢长渡惊醒，醒来蓦然发现自己头朝下，他吓得大叫一声。

        “闭嘴！”一黑衣人怒斥。

        黑衣人扛着他在夜风中穿行，两边树木飞快朝后移动，雨点落在衣裳，湿漉漉粘在皮肤上。

        他用余光扫视周围，企图记住周围景物，无论如何，这回不能冲动，哪怕苟活着也要挣扎到回去。

        他可以想象到王氏若是看到他不在了该多难过。

        那个女人看着彪悍，其实也有脆弱一面。谢长淮离开那几日，总是背着人哭鼻子，他见了好几回。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扛着进了一个小院，一直碗里走，推开屋门，将他扔在床上。

        谢长渡哎呦一声从床上爬起。

        屋内点了蜡烛，那人很高大，他目光直勾勾看着那人，他转过投来，谢长渡下意识朝里缩了缩。

        对方抬起长刀指着他，“管好嘴，若是敢哭闹，我便割了你舌头！”

        他面上蒙着一条黑巾子，眼神锐利。

        这声音听着耳熟，将他眉宇打量一番，他卖力想了想，瘪瘪嘴，装出一副想哭却不敢哭的模样。

        抽搭几下鼻子，飞快扫过室内陈设。

        这屋里一张床，一张桌子，桌上立着一盏烛台，桌下一共两条椅子，整个屋子左右不多几丈。

        黑衣人抱着刀坐在一条椅子上，看了他一眼，双眸紧闭，坐在养神。

        还好暂时没有虐待，他索性躺在床上，从床上问道一股臭味儿，支起上半身看了眼床单，嚯！上面明显发黄。

        他捏着鼻子仰面平躺，努力叫自己忽略。

        瞅了眼男人，他闭上双眼，放松心情，努力叫自己快速入睡。

        时间渐渐流逝，睁开眼，他发现自己依旧在这间小屋中。

        屋中有一张桌子，一盏烛台，烛台爆出一朵烛花，将他吓了一跳，不远处便是那张床。

        他愣了一下，那张床上是自己。

        他这是回来了！

        一只手臂将他环抱怀中，布满了茧子，手背上还有刀伤。

        黑衣男抬头看向床边，起身走到床前。

        谢长渡不由得屏住呼吸，也盯着床上之人，跳出这具身体回看这具躯壳还是这般新奇。

        男人伸出手，摇了摇床上之人，他似乎有些疑惑，不禁将手伸到小孩鼻子下面。

        呼吸微弱，瞧着如此平静。

        男人转身重新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耳朵动了动，听到外面动静，二话不说，从窗户中跳出。

        院中站立一人，身上披着黑色长袍，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

        “那小孩儿呢？”

        “在屋里。”

        “给我。”

        “主子没有说要给你。”

        对方扔来一物，男人接住，打开那封书信，看完道：“主子为何改了主意？”

        “主子行事，我如何知晓。”

        男人握着刀，有些犹豫，对面黑袍男子冷声道：“你还犹豫什么？”

        男人让开，“小公子在里面。”

        “称呼早了！”

        黑袍男子阔步迈入房间，看到床上小孩儿，“睡的还挺香，喂药了？”

        “没有，这孩子睡觉轻，像是没呼吸似的。”

        黑袍男子放在小孩鼻端，发现果然如此，扭头道：“记得到藏好自己不要让人发现。”

        “不用你说！”

        黑袍男子抱着小孩儿离开，就在此时，谢长渡猛地从刀鞘中飞出，直直朝着男人身后刺去。不想男子格外敏锐，抱着小孩飞快躲开。

        “长风！你大胆！”

        话音刚落，却见那刀再一次朝他而来，飞快朝他咽喉处袭来，男人大惊失色，不仅是他，就连长风也呆愣当场，看着空空刀鞘错愕不已。

        黑袍男子弯腰躲开，面对再次袭来的长刀侧身一躲，掀袍腾空，他飞身落于长刀上，长刀似是吃力，如此悬空又被踩住，摇摇晃晃仿佛将要坠落却勉励坚持。

        黑袍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大喝一声，猛地朝长刀一跺脚，这时长刀立时侧身，黑袍男子踩空收住力道落地。

        长刀再次朝他袭来，仿佛受人操控一般灵活无比，左右刺来，上下盘旋，舞于其周身，将他困于原地，耳边尽是破空之声，咴咴作响。

        雨渐渐大了起来，哗哗落在人头皮上，有些刺痛。

        黑衣男人也飞快加入进来，他企图将自己的长刀握住，然而那刀丝毫不受他的管束。

        面对二人合力攻击，长刀高悬天际，猛地朝下俯冲迅速从其中一人脖子处滑过猛地窜上高空。

        一人惨叫一声，鲜血喷溅而出，他举起手摸向自己脖子，喉间发出嗬嗬声，跪地朝前跌去。

        黑衣男人愕然，半晌不敢动弹。

        他腿肚子直打抖，三十多年，从未见过此情景，长刀猛地从天儿降，他迅速避开，那把刀直直插进土壤中。

        黑夜被哗哗雨声填满，他大胆上前，将黑袍男子扯起，将小孩从他怀中抱出。

        小孩儿睡意沉沉，竟然还没醒，他赶紧朝其鼻端摸去，还好有呼吸在。

        他看眼地上那长刀，半晌不敢挪至其旁，这刀他舞了近乎十年，难道得道成仙了？

        他戒备靠近，就在他快要靠近时，怀中小孩伸手揉了揉鼻子。

        谢长渡感觉脸上被砸的生疼，一睁眼雨滴落在眼里，他轻叫一声，赶紧揉揉眼睛，不料满脸粘稠。

        想到刚才那黑袍男人，他顿时明白手上粘稠之物为何。

        男人低头瞧了眼谢长渡，拔出长刀，见它不曾搞怪，仍旧不敢掉以轻心，提着刀往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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