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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打赌


苍同被凌恒亲眼盯着进了课堂,这一年,域主还没亲教她术法,她跟着一众刚入门的小弟子修习基础课程。

        这是一堂神药课,上课的老师是须严。须严是大长老须和的儿子,司掌神药署。

        听闻须严这等身份,本不会来上课,但是依着苍同是域主弟子,所以派了最好的过来上大课。

        苍同却心想:“我不值得特殊对待,他怎么那么严厉,脸上没表情的。”

        须严长了一张秀色可餐的脸,俊朗非凡,身材修长,与他爹不同。

        但苍同一见他,赶紧低下头用书挡着脸,只祈求今日别再被他叫到回答问题了。

        座下女弟子正如痴如狂的欣赏着他,正经内容没怎么听进去。

        苍同正求着,就恰好被须严叫了起来。

        须严说:“苍同,你来说说,妖毒有哪几种?如何解。”

        苍同说:“这个好像还没有学到。”

        须严略严肃地说:“这是明日要学的内容,难道你没预习过?域主弟子却如此散漫。”

        苍同顿生压迫感,于是说:“若妖以牙齿咬、利爪抓伤人,毒入血液,可用该妖族体内提取的抗毒液,外加叶下珠、蟾蜍皮等药制备的解毒丹一同治疗;若妖以妖术生毒,此毒可用孔雀胆和龙涎解之。”

        须严稍微满意了些,又问:“还有一种呢?”

        苍同说:“最后一种妖毒最烈,但是教书上没有写。”

        须严又板起脸,说:“没有不会去藏书阁找吗?”

        苍同无奈地点点头,一副被虐习惯的神情,说:“是。”

        须严说:“去翻阅妖录,可找到。”

        他似乎有一种没问倒她,不放弃的精神,又问:“制作丧力散,药引可用杜鹃花还是夹竹桃?”

        苍同不解,破罐破摔,干脆说:“不知道。”

        须严这会儿却没再训她,说:“黄与白色杜鹃花含毒,可制丧力散,用之即刻让人浑身无力瘫软。坐下吧。”

        苍同这才坐下,继续用书挡着脸。须严却在看到她这样后,不经笑了一下。

        又一日,苍同一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心道:“坏了,怎么没人叫我起床,这下完了。”

        她急忙穿戴好,打开房门一看,本该叫她起床的小妖奴,此刻正昏睡,倒靠在门边,身旁还有半截烧尽的迷魂香。

        苍同捡起迷香,说:“不会是有人故意迷晕小妖奴,不让他叫我起床吧。”

        她气愤地说:“谁呀?这么无聊!”

        这时候,就见不远处迦诺正倚着柱子,看着她,一脸坏笑。

        苍同怒说:“师父,是你。”她气的直跺脚。

        迦诺却不慌不忙地说:“哎呀呀,还在磨叽,这下更晚了。”

        苍同一听,立马回过神来,飞一般的跑去课堂。

        她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解释,须严指着她,让她在众人后面站着,竟真站着听完了一堂课。

        自此后,她再不敢依赖叫早的妖奴,自顾自地调整作息,后来居然到了卯时,就醒了。

        苍同来这里没几日,便发现了,域主素日一本正经,其实是玩闹最积极的人。他喜欢恶作剧,在众人面前还端着,在自己弟子面前才展露无疑,尤为喜欢作弄苍同。

        不过他从不作弄凌恒,与他相处,总是温和关爱。

        但苍同细想后,发现域主除了有时候爱闹,其他十足十像个好师父。有惑必解,从不藏私。有求必应,几乎不管是灵币还是神器药草,都给的非常大方。渐渐她也习惯了。

        这日,苍同在上神器课,满课室都是各式各样的武器。

        弓、弩、枪、棍、刀、剑、等十八种兵器皆有;还有琴、筝、笛等乐器;钟、壶、鼎等各式稀奇的神器。

        上课的是二长老缚燃的徒弟张嘉,他正在介绍各种神器的材质、用途和用法。

        他拿着一把伞,说:“凤骨伞,用凤凰的遗骸之骨为伞骨,可抵御三味真火,寻常业火更不在话下。”

        他再一旋转伞,就听到一阵凄厉高亢的声音,“旋转动,有鸣声,可扰乱敌人心绪。这是我从弟子手中借来的,给你们开开眼。”

        他说完,把凤骨伞传给众人看。

        正这时,一男子走进来,打扰了上课,但张嘉毫无阻拦。此人皮肤黝黑,小眼阔口,身形高大壮硕。他是缚峰,二长老缚燃的儿子。

        苍同见他,心想:“这厮怕是来给我下马威的。”

        初见缚峰,他就瞧不起,鄙夷自己的身世,野种两个字就差没说出口了。

        后来凌恒说,他一贯性子居高不逊,小时候他肥胖,肉挤的五官缩成一团,显得貌丑肤黑,时有女孩子嘲笑他。长大后他对于不顺从自己的女子,尤为喜欢嘲讽针对。尤其是她,这个继任域主之人。

        缚峰一进来就对苍同说:“课上的怎么样,这些神器都认识了?不过你资质这么差,教了也白教,还要去浪费域主的时间,当真不知羞耻。”

        苍同心中气恼,回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资质差了?”

        缚峰挑眉说:“不服气,赌一赌,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做一件事。”

        苍同问:“赌什么?”

        缚峰说:“简单,我们各自从这里挑选一件武器,然后比一比谁的武器最坚韧?”

        旁边的女弟子凑上前,对苍同说:“算了,别和他比,他司掌锻器,比你懂的多。”

        苍同也正犹豫,缚峰就说:“怎么,不敢?”

        苍同看他挑衅的样子,豁出去了,说:“比就比。”

        两人一同挑选武器,缚峰几乎没怎么挑,就选定了一把看似吹毛可断的锋利宝剑,宝剑上还泛出了淡淡血光。

        苍同脑子闪过一物,刚刚看到过被众神器压在最底下的一根木棍,翻找抽出看,棍子是黄褐色,纹理粗糙。

        她再一细看,心喜,想:“这木棍难道是马桑树所制。传闻远古的后羿射日用弓箭,就是马桑树枝所造。可惜时间久远,到现在,马桑树已经失去了神性,变成了普通的树木。”

        她左思右想:“师父记载的神草集中提过,仙界有一部分马桑树依旧残留神性,雷击不断,刀剑不伤。这一根能出现在神器库,必有独到之处。缚峰锻器,从来只用金属,或许没留意植物也可以成为武器。”

        苍同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拿出了这根棍子。缚峰不屑地笑着,不等反应,挥剑砍向苍同。

        她赶紧举起木棍去挡,只听的仿佛是两种金属敲击的铮铮响声。

        再一看,这根木棍表面光滑无比,而宝剑上却出现了一个缺口,这是被木棍碰碎了。

        苍同欣喜说:“我赢了。”缚峰愣愣看着那木棍,不说话,脸色极差。

        可刚过了一会儿,这根马桑木棍毫无征兆,就断成了两截,那半段咣当掉在了地上。

        缚峰此时转怒为喜,说:“以为一根木头就能敌过宝剑,你也不过如此,还是我赢。”

        苍同捡起那半段木,只见截面光滑平整,只觉得不可思议,心想:“若是木棍被宝剑削断的,立时就会断掉。若是因砍伐力道所至内部断裂,延迟了时间,这截面应该粘连了木刺,不会这么整齐啊。”

        她不解,但愿赌服输,说:“我输了,你想怎么办?”

        缚峰说:“后院堆了十几个神药课上的试验药罐,你去都刷了。”苍同答应下来。

        门外,缚燃暗中看着这一切,他最是护犊子,知道儿子今日要来找苍同不痛快,又怕她得了域主门道,儿子吃亏了,就跟了过来。

        果然出现了刚刚一幕,所以他及时用法术气波刀将那木棍弄断,确保儿子占上风。

        结束课程后,苍同便去后院洗药罐。这罐子内壁还有一层黏糊糊的黑色液体,她将药罐泡满水,下手去洗,但刚下水就觉得一股刺痛,再拿出来时手已经全部红肿了。

        她暗骂,“这药罐里都什么呀,洗完我这手不要了。”

        正这时候,须严从她手中接过去药罐,说:“这是一批报废的药罐,里面垢着积久的药液,缚峰问我要的,我还奇怪。怎么会让你洗这个?”

        苍同恨恨地说:“愿赌服输,我怎么就上当跟他赌了。”

        须严从怀中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倒入进药罐,不多久,里面的药液溶解,再用清水一冲,便干净了。

        苍同看到,赞叹不已,说:“可以呀,谢谢你。”

        须严却看着她,柔和地说:“你太容易被刺激了,遇事冷静些。”

        苍同看着他,觉得他和平日上课时不一样,问:“你与缚峰怎么会是好友?两人大相径庭。”

        须严说:“我们是发小,父辈就交好,小辈更是如此。你一个女孩子,别和他相争硬碰了。”

        苍同撇嘴说:“他故意招惹,我难道还一再退让。算了,你偏向他,说什么也没用。”

        须严冷哼了一声,说:“我若全然偏向他,你这手就要废了。”

        他说完拿起她红肿的手,涂了一层绿色的药膏,瞬间清凉渗入了肌理。

        这边房里,凌恒正在报告苍同的课业情况,说起了缚燃诈赌的事。

        凌恒说:“二长老亲自动手,以为没被发现。大概是看师父素日不管小辈之间的争斗。”

        迦诺听后,先是骂了一句,“没格调。”

        后又说,“小辈们打闹只要不出格,我睁一眼闭一眼,谁没年轻过。况且毫不经事,如何应付外面妖魔的阴谋诡计。”

        凌恒明白,迦诺历来不反对众弟子域内争斗。

        可迦诺转脸就说:“我不管,难道二长老就能管吗。这种赌约他也插一手,毫无大家风范,气量狭小!难堪大任!”

        凌恒说:“他恐怕认为师父着急培养门人,随意选了个不属任何势力的人做弟子。若苍同不成器,很快会挑选新弟子。二长老难道想这种局面发生?”

        迦诺说:“还是糊涂,苍同本就根骨绝佳,甚至比老大还好。”他说此处,有些伤感。

        凌恒知道他想起了已经过世的大师兄,不敢轻易接话。

        随后迦诺清淡地说:“警告一下吧,把缚燃统管的地区的一半,划出来,均分给其他三位长老。”

        凌恒心说:“剥夺统管的一半领域,那么信徒的供奉和香火也会少一半,这伤筋动骨了,还只是警告?”

        他即刻答应,迦诺问:“你觉得苍同如何?”

        凌恒说:“如师父所说,天资高肯努力,就是冲动了些。师父在担心什么?”

        迦诺叹说:“时间,我怕她没来得及成气候,就得背负重担了。”

        他不再说,随即挥手让他去,凌恒领命出门办事了。

        这一年,众人还上阵法课、咒术课等,阵法由三长老玲珑的门徒教授,咒术课有时候是四长老元兴亲授。

        一年后,众弟子便跟随自己师父,学更专的一门道术。而苍同跟着迦诺,专学与战斗相关的几门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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