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飞行吧，卡茨

episode5

        “其实来到地球之前，我学过飞行。”

        “啊？”

        康纳被卡茨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弄的摸不着头脑，他看了看旁边在给卡茨的腰上系上绳子的卡拉，又看了看远处正兴奋地等着他们起飞的小乔，这才把头转向满脸平静的卡茨，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啊，但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好像……”

        “得了吧，”卡拉翻了个白眼，手中的安全绳狠狠一系，直接让站在那里安安稳稳的卡茨猝不及防地“嗷”了一声，“你现在能控制自己不要主动飘起来，还有在天上不要跟风筝一样乱飞就好了。”

        超家人一致决定要在她上学前教会卡茨控制自己的力量，因为她总是跟人说着说着就飘起来，或者飞上空中却下不来，就像受到惊吓一骨碌蹿上树的猫咪一样。克拉克大多数情况下要管联盟的事情，露易丝是人类，小乔很多时候都跑到隔壁哥谭找达米安，所以经常被迫一个电话就被叫回来拉人的卡拉和康纳下定决心要教会她飞行。

        “待会儿我会先带你飞一圈，”康纳双手插着口袋，绕着卡茨浮空转了一圈，“然后是卡拉带你，接下来你就要自己飞，掉下来大概率不会，就算掉下来小乔也会接住你……主要是担心你会飞的不知道哪里去。”

        最后确认了一遍安全绳被系牢后，康纳脚尖点地，向卡茨伸出双手，歪了歪脑袋，“别害怕，有我在呢。”

        “别害怕，有我在呢。”

        德威特笑了起来，钢蓝色的眼睛在太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就像晨海日出时的景色。他今天并没有穿研究院的白色罩袍，而是典型的马球制服，毕竟昨天早上他刚打完马球就为了她随口一说的东西在工坊里待了一天，直到第二天凌晨时分才停止手头的动作，造出了这个机械翼。

        “啊……”卡茨上下扫视着德威特制作的机械翅膀，沉思了好一会儿，“你确定真的不用带氪石吗？万一空气供能不够怎么办，我想起你上次的那个热气球就……”

        “拜托，卡茨，”德威特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看向她，“上次那个热气球失败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你不小心误触转换了阵法吗？这次制作的时候我特意在顶楼抓了一只鸟研究它的飞行模式，阵法运作也是根据原理来的，更何况……”

        他拍了拍身旁的敞篷车，挑了下眉，“我会在底下接着你的。”

        卡茨一向拿德威特没办法，他喜欢冒险，喜欢追求极限，老是做一些让她都心惊胆战的行为（虽然她也没好到哪里去，经常捅出一堆篓子让他收拾），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和他一起闯祸一起玩闹的时候永远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卡茨都是那个提出想法的人，然而她也就口头嗨一点，并不会真正去实践。而德威特不一样，他会把她的想法记在心里，尽力去实现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好吧好吧，”她嘟起了嘴，开始在德威特的帮助下穿戴起了机械翼，“如果我摔下来你就完蛋了。”

        “就算你摔下来我也能接住你，”德威特拍了拍她的手臂，等她抬起后便替她固定好了腰扣，“况且我给整个翅膀都覆上了一层法阵，倘若你掉下来，这个法阵会优先启动，让你慢慢降落。”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受伤？”

        康纳看了眼紧张到僵硬的卡茨，放慢了速度悬停在空中，“放轻松，卡茨。把周身气流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而你需要做的则是操纵着它们，让他们带你移动。”

        虽说现在并不是小乔和卡拉的教学场合，但是他们还是跟了过来，一个停在她前方，一个停在她下方，随时注意着她的动向，但凡她稍稍不稳，他们就会一个瞬移冲过来。

        “飞鸟因为勇气而翱翔，”卡拉飞了过来，和康纳接替位置，她握住了卡茨的左手，鼓励地看着她，“我们都在这里，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加油卡茨姐姐！！！”小乔也朝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学会飞行的。”

        卡茨勉强笑了笑，她瞅了眼底下，又迅速收回了目光，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放松自己的身体。

        “放心，待会儿我真的不会主动松开你的手的，卡嘉莉，”德威特看了看他被紧紧抓着的右手，又瞥了眼坐在后座上苍白的卡茨，补充了一句，“决定权在你身上，好吗？”

        “你之前在我学自行车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卡茨瞪了一眼正在把车调成巡航定速的德威特，气不打一处来，“还有别叫我卡嘉莉！！！就是卡茨！！！”

        “是是是，大小姐，”德威特松开了方向盘，接着解开安全带，让卡茨站起身来，“接下来你有20分钟的时间，我把你抱起来后你就努力让身体持平，然后启动炼金阵让翅膀运动起来。记住，不要先启动，否则咱俩可能一块飞出去了。当你感到它可以带你飞起时你再松开我的手，好吗？”

        卡茨有些紧张，但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她松开德威特的手，扶着车座站了起来，德威特向后侧身，双手用力却小心地箍住她的腰侧，慢慢将她举起。卡茨一开始还有些蜷着腿，想起他嘱咐的话后就努力把身子展开，尽力和前进方向平行。

        金属的机械翼伴随着法阵的启动不断展开，一根根羽毛舒展开来发出“铮铮”的嗡鸣声，卡茨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迎面而来的气流并不强烈，比他们当初在星陨崖乘着热气球面对的风暴弱多了，但是足够托起她的翅膀。她尝试着小幅度扇动翅膀，发现整个翅膀的炼金阵运作正常后便渐渐放下心来，德威特自然观察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但他没有点出来，依旧紧紧地箍着她的腰，确认着她是否已经适应羽翼。

        “我想我已经有点适应了，”卡茨逐渐加大了扇动的幅度，自己感受着两翼的气流，“或许你可以试试看只抓住我的手？”

        “当然。”

        德威特微微松开他的手，卡茨不断向后退去，他看着她渐渐和他分开，直到她的手滑入他的掌中，德威特这才一把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适应第二阶段的环境。

        康纳飞了过来，牵住了卡茨的右手，他和卡拉一人一边，开始带着卡茨慢慢飞了起来。

        “我们会逐渐加速，然后松开你的手，”卡拉说道，“但是你放心，我们俩都不会离你很远，所以大胆去飞吧。”

        她点了点头，在康纳和卡拉的带领下逐渐加速，风吹过脸庞的温度让她不由得恍惚，想起了还在新氪星时候的日子。

        “准备好了就告诉我，就保持这样也可以，”德威特看向卡茨，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你不用担心任何事，也不要有必须飞起来的心理负担，我造这个羽翼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开心而不是充满压力。”

        卡茨朝他笑了起来，此刻她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她并不害怕这个，甚至已经开始享受起来了飞行的感觉，翅膀也随着她心情的转好愈加快速扇动，她彻底地放松下来，感受着风轻抚脸颊，感受着德威特掌中的温度，感受着心底一点一点溢出来的美好的情绪。

        于是她仰起了头，就像一只真正要展翅的飞鸟一般，“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样便好，”他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松开了她的手，“翱翔吧，卡茨。”

        金属翼的翅膀带着她升上了天空，她看向他，发现他在对她微笑，于是她也笑了起来，扇动着翅膀在空中一个回旋，卷着云层将阳光倾下，洒落在他行驶的公路上。

        “我想我已经想起来该怎么飞行了，”卡茨同时松开了卡拉和康纳的手，在两人惊诧的目光下一个仰冲便冲破了云层，像从前一般一样轻松地做了一个回旋，只不过这次她是真正自己飞起来了，而不是依靠着那对翅膀，“谢谢你们。”

        她望向云海之下的堪萨斯平原，闭上眼睛，随着不断倾泻的阳光再度返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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