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顶罪

陌言见商灵风和商灵雨审完了乔大，这才走到他身边，他正打算开口，就被姐妹俩人硬生生的拖走了。商灵雨嘟哝着，“公子，这刚热好的茶叶粽若再不吃就放凉了，这可是我们在回来的途中特意买给你的。你大可等吃完了茶叶粽，再和乔大慢慢叙旧，要不然我又得去后厨热一次。”

        陌言听她这么说，也不好拒绝她们的好意，便被拉着离开了后堂。

        商灵风和商灵雨趁着陌言吃粽子的功夫，走到房间外，低声商量着怎么让祁瑞宣打消疑虑。她们窃窃私语了一阵，叫来了李儒忻，交给了他一些东西，然后低声和他交代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陌言刚吃完茶叶粽，就看到白眉隼鸥在窗外不远处低低的盘旋着。他借口去如厕，离开了商灵风和商灵雨的房间。

        过了没多久，李儒忻就回到了后堂，告诉姐妹俩东西已经放好了。商灵风和商灵雨立刻找来一群家丁，让他们去乔大的住所里搜查。

        两人安排好一切，就在房里等着家丁们的消息。没过多久，这群人就拿着一堆东西回来了。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这里面除了有李儒忻藏在屋里的东西，还有商府之前遗失的一些物品。

        商灵风和商灵雨让家丁们候在院子里，带着搜到的东西和李儒忻一起走进了后堂。商灵雨指着这些东西，对着乔大气呼呼的问到，“你不是说，你没偷过商府里的东西吗？那从你房里搜到的这些是什么？”

        乔大一头雾水，“小主子，你在说什么呢？这些东西我从来就没见过。”

        “那为什么家丁在你房里搜到了这些东西？”商灵风厉声问到。

        “这怎么可能，”乔大满脸的委屈，“这些劳什子，怎么会跑我房里去了？”

        “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商灵雨没好气的答到，“没想到，你真的是个贼？”

        “冤枉啊，大小姐，”乔大赶忙申诉到，“我房里昨天可没这些东西，今天肯定有人去过我的住处，把这些东西藏进了我的房间。”

        “说起来这里确实有一个疑点，”商灵雨用胳膊碰了一下商灵风，悄声说到，“乔大屋里找到的这些，全是些不太值钱的玩意，那些真正值钱的宝贝，我一样都没见到。”

        “我刚才也注意到了，”商灵风点了点石头，低声回到，“这一点确实很奇怪。”

        “难道乔大把值钱的东西藏在了其他地方，把这些不值钱的东西留在了身边。”商灵雨分析到。

        乔大听不清姐妹俩说什么，他继续辩解到，“两位小姐你们想想看，我若真是盗贼，出了这种事一定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怎么可能会要求留在商府做家奴。况且这种贵重玩意，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若拿出去卖，恐怕早就引起注意了。”

        “这可不好说，转手这种事，不一定非要自己出面啊，”商灵雨转过身，审视着乔大，“而且你要求留在商府，难道不是为了更方便作案吗？”

        “我的大小姐，我不过想在商府混口安稳饭，真没那么多心思。”乔大一脸的冤枉。

        “行了，你不用说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自然会查。你先在牢里待一阵子，我们若确定你是清白的，肯定会把你放出来。”商灵风说完这话，便挥了挥手，不再和乔大理论，李儒忻见状走了过来。

        商灵雨对他说到，“李副将，你现在就把乔大送去巡捕房。”

        “是，小姐，”李儒忻简短的答到，说完就押着乔大打算离开后堂。

        就在这时，陌言从后堂外快步走了进来，见乔大正要被送走，忙问到，“我方才听府里的家丁在议论，说找到了乔大偷东西的证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公子，你可算来了，我真的是冤枉啊，”乔大见陌言走了进来，立即开始大声诉苦，“也不知道是哪些混球，把商府里失窃的东西藏到了我房里，我现在真是百口莫辩。”

        “你刚才辨得还不够多吗？”商灵风打断了他，“你可不要想着公子心肠软，找他来求情，让他劝我们俩放了你。你如果再废话，我们立即就让巡捕房定你的罪。”

        “小姐，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乔大转了转眼珠子否认到，他收起苦着的脸，满脸堆笑的看着商灵风，“小人其实知道两位小姐明察秋毫，断会诬赖好人。我这就去牢里安心待着，等着二位小姐替我洗清冤屈。”

        “乔大，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找到证据的，”陌言说到，“还有，我有件事还没来得及问你，我们在秀屿岭分开以后，你见过叶坤煈吗？”

        “叶坤煈？”乔大一脸的迷茫。

        “就是在秀屿岭和我一起的那个黑衣少年，”陌言提示到。

        “啊，你说那小子啊，”乔大一副刚弄明白的表情，“我之前在青之城见过他，他还向我打听你来着。怎么，你们俩分手了？”

        陌言听乔大这么说，心里顿时有些欢喜，他顾不上向乔大解释，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他现在人在哪？”

        “我那时正忙着送菜，没仔细问，你不说，我都把这件事给忘了。”乔大答到，“他有提到过住在哪儿，可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乔大，你仔细想想，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他。”陌言有些着急。

        “公子，我现在就要被关进大牢了，哪还有心思想着你那小情人？”乔大又开始油腔滑调起来，“要不先别把我关进牢里，让我慢慢想，我一想起来，就立刻告诉你。”

        他正说着，李儒忻就在一旁提醒到，“公子，乔大现在人赃并获，府里的家丁都看见了。如果迟迟不送官，恐怕那些人会说公子为了自己的事徇私。。”

        “是啊，公子，外面那些人正等着看热闹呢，如果迟迟不送走，估计一会儿就全涌到后堂来了。”商灵风也提醒到，“公子如果有什么想询问乔大，等以后方便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陌言想起在外院候着的那群人，自己毕竟是商府的客人，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放下了拦着乔大的手，看着乔大被五花大绑的带离了后堂。

        看到陌言有些不甘心的看着乔大，商灵雨劈头盖脸的问到，“公子，你有心上人了？”

        “什么？”陌言满脸的问号。

        “刚才乔大说那个叫叶坤煈的是你的情人，你也没反驳。”商灵风看着一脸迷惑的陌言。

        “那个乔大说话总是很夸张，”陌言有些无奈，“我和坤煈只是比较合得来，他却说我们是小情侣。”

        “这样啊，那个人的话确实不怎么靠谱。”商灵雨点了点头，“可我看公子对那个叶坤煈很在意啊，上次你突然离开汇风馆，也是去找他吧。”

        “是啊，我在青巍山昏迷之后，他就不见了踪迹，我一直很担心，而且我也有些事想问他。”陌言如实答到，“不过现在这些不重要了。”说到这里，他不自觉的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这段时间一想到叶坤煈有可能带走了记忆石，他就很难受，现在乔大的话似乎打开了他的心结。

        商灵风看着嘴角上扬的陌言，有些意外，“公子前段时间，情绪一直不太好，我都没见公子笑过，看来乔大的话令公子很开心哪。”

        “是啊，找了这么久的人，突然有消息，当然开心了。”陌言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商灵风看着展露着笑颜的陌言，怔怔的说到，“哎，公子开心就好。”

        商灵雨看着发呆的商灵风，拽了拽她的胳膊，“你发什么愣啊？”

        “你没看到公子刚才笑了吗？”商灵风懒得理会商灵雨，继续盯着陌言，痴痴的说到，“面对这种笑容，谁能把持得住？”

        商灵雨这才看向陌言，颇为理解的说到，“知道了，面对这样的神颜，哪会有人不动心？可我的好姐姐，我们俩还有正事呢，可没时间在这里发痴了。”

        陌言在一向觉得两人的对话很露骨，所以很少接话，他本不想插入这种谈话。可听到商灵雨说她们还有正事要办时，便立刻问到，“两位可是要继续追查商府失窃的事？”

        “既然公子已经知道了，我们也不必再隐瞒了。祖父失踪了一段时间之后，商府便开始失窃，而这些失窃的物品，陆续出现在了收藏品的黑市交易中，”商灵雨答到，“不过，我们基本上可以断定，乔大并不是商府的窃贼。

        “商府失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乔大来这里帮工，却是最近的事。刚才那一堆失窃品里，在乔大来商府前就不见了，显然不是乔大偷的。而乔大刚才的反应也很真实，他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商灵风接着说到，“因此有可能，我们今天突然提出审问乔大，真正的窃贼为了坐实乔大窃贼的身份，临时决定把赃物放进乔大的房间，可匆忙之间却错放了很久前就失窃的物品。”

        “但是要证明乔大的清白，我们必须找到其他失窃之物，并证明这些失窃物与乔大无关，否则仅凭现在的证据，说服力还不够。不过如果我们现在就把这个证据说出来，对方极有可能再拉一个人来顶罪，这样一来要证明乔大的清白会变得更难。所以我们不如先把乔大关起来，对方放松了警惕，才会露出更多马脚。”商灵雨解释到。

        “布下这个局的人，本意就是让乔大顶罪，我们现在顺了他们的意，认定乔大窃贼的身份，正好可以观察他们的反应。”商灵风继续解释道。

        “至于这乔大嘛，虽然没有偷窃商府里的贵重物品，但手脚也不是那么干净，让他受点惩罚算是个教训，省得他总想贪小便宜。”商灵雨和商灵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两人仿佛长着同一颗脑袋。

        “他确实有过偷盗的行为，虽然只是菜头，但偷窃之事本就是由微及显，受些惩罚也不是件坏事，”陌言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问到，“在调查商府失窃这件事上，我要怎么协助你们呢？”

        “公子要帮我们查这件事？”商灵雨的眼睛睁得圆圆的，陌言自从醒来以后话很少，总是给人一种距离感，这是他第一次提出和两人一起行动，“公子突然这么主动，我还真有些不适应。”

        “我刚才和乔大说了，会帮他找到脱罪的证据，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当然就要做到。”陌言一脸诚恳的说到。

        “公子对抓捕窃贼这件事如此上心，难道不是为了更快的放出乔大，好找到你的意中人？”商灵风抿着嘴笑了起来。

        “灵风说话的神情，怎么和乔大一个样？难道说话的神情也能传染？”商灵雨也笑起来，“公子在商府这段时间一直心事重重，没想到和乔大一翻对话后，就如同变了个人。”

        “两位不要开玩笑了，”陌言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淡粉色，“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抓住幕后的主使吧。”

        “其实我们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公子如果配合效果肯定会更好，去我们房间里再慢慢说吧。”两人冲陌言招了招手，随后离开了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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