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卫煊因昨夜在书房看书看得太晚，所以今儿一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川柏，有什么事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呀？”卫煊用过早膳，便见川柏一副犹豫的样子。

        “公子，北宁郡主一大早便来了。”川柏想了想又道，“见你没醒，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听说老夫人同意了让你娶她的事情。”

        卫煊现在一听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觉得头大，“走！”

        “上哪？”川柏看着脸色不善的卫煊，有些怕怕的后退了两步，生怕自己成了炮灰。

        “我去与郡主说清楚。”卫煊急步道。

        川柏忙跟了上前，虽然老夫人的院子离卫煊的院子有些远，但抵不住卫煊的大步伐，所以不多时便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远远的，便听到北宁郡主与老夫人聊天的声音，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二人的笑声，想来二人聊得还是很投机的。

        卫煊走进去给老夫人请安，看向北宁郡主时，卫煊压了压心里的烦躁，“郡主也在呀！”

        北宁郡主容颜清丽，身姿窈窕，正是十六七岁的好年华，如那新开的梨花般清新可爱。君子六艺八雅不说样样精通，却都略知一二。在京城贵女圈内是有名的才女。

        这样一个有才有貌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搁别人那里恐怕求之不得。可偏遇上了卫煊！

        “煊哥哥！”北宁郡主糯糯喊道，“是刚起来吧？可有用过早膳？”

        如此乖巧的妹妹，卫煊还是不舍与其发怒的，所以他淡淡道，“已经用过了。”顿了顿，看向卫老夫人道，“今儿我过来，一是向祖母请安，二是想当着祖母的面，将一些事情说清楚。”

        本来满面笑容的北宁郡主脸色变了变，“煊哥哥。”再次糯糯的唤道。

        卫煊是铁了心，所以不顾北宁郡主的脸色，直言道，“祖母，请恕孙儿不孝，孙儿的婚事，也想像大哥一样，自己做主。”

        “煊哥哥，你这是要效仿砚哥哥吗？”北宁郡主心头一凉，一股不好的预感传来。她记得当初卫煊大哥卫砚便是拒了锦宁公主，转而娶了一个参将的女儿，正因此，这些年来卫砚一家都戍守在边疆。

        北宁郡主伤心的看向卫煊，“难道煊哥哥真的是看上了那个商女不成？她只是一个商女，怎么能配得上煊哥哥！”

        经北宁郡主这般一提，卫煊才发现自己想不起贺云诺长什么样，相识这么久，他还没有正眼去看过贺云诺，对这个女子，他记得最深的是那些吃食，还有就是昨儿那不凡的身手与怒火。想想，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竟连她的容貌都不记得，何谈什么喜不喜欢呀？但他却也明白，这个贺云诺在他心里是一个特别的存在。“郡主，请不要乱说，毁了她人名节！”

        “她一介商女，有什么名节可谈。”北宁郡主高傲道，“卫奶奶，您说是不是，也只有我这般的身份地位，才能配得上煊哥哥，您刚刚也是同意了的。”

        卫老夫人瞅了瞅卫煊，自家的孙儿是个什么脾性，她自然是知道的，“郡主，这话可不能乱说。”笑了笑道，“你也知道的，老婆子我呀希望这小子快些成家，可他的婚事由不得老婆子做主的。所以，老婆子呀只说只要煊儿同意的，老婆子都不反对。”

        北宁郡主有些生气，却只能忍着，本来还想着只要卫老夫人站在她这一边，她就能多两分成算，不成想卫老夫人根本就不管。她似乎忘了，昨儿在宫里太后也拿此事与卫煊说过，不过卫煊还是一口拒绝了。连太后都拿他没有办法，何况是宠孙无度的卫老夫人呢！

        “北宁，你是个好姑娘。”卫煊声音变得柔和了几分，毕竟这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煊哥哥有自己的路要走，所以别在我身上耽误了自己。”

        “煊哥哥，我不会像锦宁姐姐那般的退让的。”北宁郡主气愤道，“你只能娶我北宁郡主！”

        “北宁！”卫煊最后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若是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

        “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北宁郡主负气道。

        “你……”卫煊双手拽紧，“好了，你回府静一静吧！”

        卫老夫人见二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忙道，“你两个孩子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呀，见面就吵，都多大的人了。再说，北宁是你的妹妹，你这个做哥哥的是不是应该让着点妹妹呀。”笑了笑又道，“北宁说好要陪着老婆子一起用午膳的，回什么府呀。倒是你，煊儿你是不是大理寺还要事呀，还不快去忙你的。”

        北宁却像是受了委屈一般，一下哭了出来，“奶奶，我才不是他的妹妹，我要做他的妻子。”

        卫老夫人的面容有一点僵硬，一时不知道怎么宽慰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说来北宁郡主配她这个孙儿，也是不差的，奈何这臭小子主意大，恐怕真的是将这姑娘当做妹妹了。“那，那个，北宁呀，咱先别哭，回头奶奶给你寻个更好的。”

        “不，我就要煊哥哥。”北宁郡主哭嚷道。

        一旁的卫煊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在他的记忆里北宁郡主是偶尔会与自己吵上一吵，可大部分都是乖巧懂事的。如今却让他觉得北宁郡主太不讲道理了！

        他不知道，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道理可讲的。

        他不想再呆下去，丢下一句，“祖母，给您添麻烦了！孙儿在此请罪！”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卫老夫人瞅着自家孙儿脸色不好，有些心疼，所以看向北宁的脸色也不太好了。“你这么一闹，将他都闹走了，这下你可乐意了！”

        北宁抽泣道，“奶奶，您刚刚又不帮我。”

        “老婆子怎么帮你？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孙儿，他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所以，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卫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至少，你还是他的妹妹，若是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恐怕……”顿了顿，“你要知道，卫家人最重情，也是最无情！”说完，便揉了揉额，“今儿老婆子也累了，你还是回府去吧，改天你再过来陪老婆子一起用膳吧。”

        北宁郡主站在卫府外，转身看了看卫府，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卫老夫人的话。最重情，又最无情！

        再说卫煊烦躁的出了府，前往大理寺，却不想在路上碰到了贺云诺。只见其与一男从走进了一家酒楼，本来贺云诺经商，与一男子吃饭很是正常，可卫煊就是鬼使神差的跟了进去，还挑了一个离得不远的角落。刚好，这个位置让卫煊将贺云诺的一颦一笑都看个完整。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贺云诺笑得开怀，时不时的贺云诺似乎也会说点什么，逗得对方也是开怀一笑。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二人关系不一般。

        贺云诺并没有注意到卫煊，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落入了卫煊的眼里。此刻她对面的江景辰却看到了卫煊，他像是故意的一般，伸手替贺云诺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以前江景辰也有过类似的动作，贺云诺一直将其视为兄妹之情，就像江景辰时常会揉一下江哥儿的脑袋一样，所以她并不觉得哪里不妥。

        不过，在不远处的卫煊看来就不一样了，脑海里直接蹦出伤风败俗四个字，且让他有些气愤！

        江景辰又像是无意一般，替贺云诺布菜，“阿诺妹妹，你尝尝这家的狮子头，味道还不错。”

        这个行为，江景辰以前也有做，所以贺云诺也习以为常了。“嗯，是不错。”贺云诺尝了尝道，“其实应该我请江大哥吃饭的，毕竟……”

        江景辰笑了笑道，“怎么？以后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啊？不是，我只是觉得……”贺云诺因觉得尴尬，而小脸微红。而在不远处的卫煊眼里却是娇羞。

        “既然如此，以后我还是你的大哥，你还是我的阿诺妹妹。”江景辰说着又替贺云诺夹了一道菜，“再尝尝这个吧。嗯，我听可儿妹妹说你最后想筹办一家酒楼？那你得将这京中的酒楼都吃上一吃才行。”

        说到生意，贺云诺觉得自然多了，“江大哥这提议不错，不过，幸好你没想过开酒楼，不然我可不敢做这个生意。”

        江景辰哈哈一笑，“要不我们合伙吧！其实我之前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就是精力不够。若是我们能合伙的话，想必肯定会成功的。”

        “这个……”贺云诺有些犹豫，她不是不想与江景辰合作生意，只是她怕与江景辰牵扯太多，让人又误会了。

        “你能与可儿合作，就不能与大哥我合作了吗？”江景辰温和一笑，说话间，又替贺云诺夹了一些菜，“尝尝这个，这是他们这里的新菜。”

        “江大哥这话说到哪里去了，能与江大哥合作，我自是求之不得，只是没想到江大哥会看上这般的小生意。”贺云诺想江景辰都如此的坦然面对自己，自己何必还扭捏呢？倒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江景辰笑里透着几分算计，其实他这些日子好好想了想，他与贺云诺相识已久，久到让对方将这份感情当作了亲情，所以他得改变一下，让对方能感受到自己的好，且能接受自己的感情。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贺云诺举杯道。

        卫煊见二人谈笑风声，且还碰杯，气得卫煊冷着脸出现在贺云诺的面前，“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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