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算你要打我，也可以

江家。

        姜晚凭着记忆跑回江家，宅子里却没有人。

        她气喘吁吁拦住一个佣人问：“江宴呢？”

        “少，少爷他还在学校。”

        “那我妈和江叔叔呢？”

        “先生和太太在回来的路上，应该快到了。”佣人面露疑惑。

        姜晚不应该也在婚礼上吗？怎么她一个人跑回来了？不仅叫先生江叔叔还问起了少爷？

        姜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的她还没见过江宴，只跟着母亲来过江家两次，就让江家上下都集体讨厌她。

        姜晚坐在沙发里，惴惴不安的等待。

        她还能改变江家悲惨的结局吗？

        不知不觉间，她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

        梦里，是江宴被大货车碾压的场面，是母亲躺在icu里全身插满管子却无力回天的场面，是江父疯疯癫癫被人欺辱的场面，放电影般，一遍又一遍。

        “晚晚，醒醒。”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绪慢慢清晰，沙发上的姜晚缓缓睁开眼。

        入目就是那张熟悉的慈爱脸庞，让她有些恍惚。

        “晚晚，怎么一直都联系不上你，吓死妈妈了。”女人姜初兰见女儿脸色惨白，摸了摸她的额头，语气关切，“是不是哪不舒服？”

        姜晚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死去的母亲竟然出现在她面前，还年轻了不少。

        眼泪无声无息流下来。

        姜晚突然坐起来，扑进她怀里：“妈妈，你不要离开我，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也不胡闹了，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姜初兰有些愕然，被女儿一直抱着不撒手，听到她细微的抽泣声，说话还带着鼻音，终是忍不住了，想着女儿这段时间和她闹，今天婚礼上又当众让人难堪，现在又哭成个泪人，是怕她结了婚就不再疼她了。

        默默抹了两把泪，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妈妈的宝贝。”

        姜晚哭了好一会儿，大脑死机又重启，反应过来，这不是梦，她真的活过来了。

        姜晚努力说服自己接受重生的事实后，才从母亲怀中抬头：“妈妈，江叔叔呢？”

        姜初兰愣了愣，声音哽咽问：“你……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姜晚对江明山讨厌至极。

        虽然见的次数不多，但次次没个好脸色。

        在自己面前也是直呼江明山大名，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

        现在居然规规矩矩叫江叔叔？

        真的不是自己幻听了吗？

        而刚刚一只脚踏进大门的江明山，更是猛得一顿。

        那小丫头片子刚刚叫他什么？

        姜晚擦干眼泪：“今天婚礼上的事确实是我不对，江叔叔人呢，我有话要跟他说。”

        今天的婚礼上，她作为花童，负责送戒指，却在江明山接过手的那一刻，故意早他一步松开，戒指掉到了地上，她还踩了两脚，让江明山当众失了颜面。

        “……”姜初兰这才算彻底呆住了，她没出现幻听。

        江家佣人们也面面相觑，今天这个姜晚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以往这小丫头对他们家主那是横眉冷对，每一句好言语，他们看在眼里，厌在心里。

        江明山待他们宽厚，所有人都很尊敬他，如今却被个小丫头处处甩脸子，他们自然替主子感到恼火，但毕竟是做佣人的，主子的事他们无权插手。

        江明山眉头紧拧：“你要和我说什么？”

        姜晚这才发现，江明山已经站在了门口。

        不惑之年，睿智从容的样子，真好。

        姜晚走到他面前，腰弯成直角，深深鞠了一躬：“江叔叔，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故意把婚戒扔在地上，还有以前，以前的所有，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就算……就算你要打我，也可以。”

        姜初兰：“……？”

        众佣人：“……？”

        江明山：“……？”

        气氛瞬间安静到诡异。

        客厅里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她。

        姜晚再次重复：“江叔叔，错了就是错了，你打吧，我绝不还手！”

        江明山面色一变：“李妈。”

        李妈在江家干了二十几年了，资历最深，此时也呆住了，僵硬的“哎”了一声，挪步过来，“先生。”

        “去找个医生过来……不，找个心理医生过来，给她看看。”

        姜晚：“……”

        这下轮到姜晚无语了。

        姜晚拦住一脸“确实有这个必要”的李妈，笑道：“李妈，江叔叔跟你开玩笑呢。”

        这一声“李妈”加上恭敬的语气，直接把李管家喊傻了，不知所措的看向江明山。

        姜晚以前连江明山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他们这些做佣人的了。

        江明山眼神示意算了，又看向姜初兰，表情怪异：“上午还对我横眉冷对，下午就老实了？”

        姜初兰也察觉到女儿的变化，担忧的询问：“晚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一定要告诉妈妈呀。”

        姜晚也知道都怪自己以前太混账了，才让他们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的改变，她抱着姜初兰的手臂撒娇：

        “妈妈你就别担心了，我保证从今以后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江叔叔……”

        姜晚话还没说完，突然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江明山蹙眉，命人叫家庭医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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