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梦初醒

凤尾花的突然到访，给我留下了一个谜团，一个有关爷爷生死的谜团，为了探寻信中说提及到的苏家当大古迹，我孤身一人来到几千公里的简之旧城。

        我一直以为这类所谓的偏僻寨子单纯只是经济落后，一些较为先进的技术贫乏，仅此而已，像丢失法律保护的情节不太可能发生在现实中，所以壮着胆子也没多往这方面想，一纸机票便来到了这个神奇的国度。

        别人的往事稀松平常，我也不会过多留意，但爷爷和父亲有所不同，祖上的经历并不是像肉眼察觉的那样，第六感带来的猜忌越来越重，仅仅换了一片土地，对我而言，仿佛换了一种人生，当一些小说中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边时，自己参与进来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件让人精神亢奋的事情。

        除了害怕，我想心中不会再有其它任何情绪。

        眼下正是如此。

        “妖姬，我想你应该清楚，凭你们几个人，不可能困得住我，给我些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老汪说道。

        我驮着妖姬颤颤巍巍走到男人面前，汗水夹着血水流进嘴里，一股铁腥味，加上女人身上咸鱼的味道，异常难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走了几米，女人让我把她放下来，待她双脚平稳落地后才说道。

        “我给你十天时间，给我一个堵住道莲嘴巴的证据，对你来说，这不过分吧？”

        井上忙说：“妖姬，我们好不容易逮住老汪，万一再没了影，担责可就在你我身上了。”

        女人摇头道：“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这事怕是另有隐情，我也不想看你一直被枪顶着脑袋？”说完，她命令手下的人把枪收了，退到巷子外边去等候。

        整个紧张的局面至此，终于缓和下来。

        女人叫井上秀吉和我也退到一边去，她有话跟老汪单独说，我和这个叫井上的男人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他们嘴里争执什么，距离实在太远，无法听清。

        趁二人交流的间隙，我问一旁的井上，老汪犯的啥事，什么机密非搞得打打杀杀？

        井上秀吉一问三不知，一会一个八嘎，我心说神气什么，还真把自己当爱吃枪子的小鬼子了。

        “我看你这当家的多少有点愤世嫉俗呀，这老汪，我这外行人一打眼都知道是一老实人，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了，我看着其中，多少有点猫腻。”

        井上秀吉人对我说道：“就你懂，我这来旧城都几十年的人了，都还没弄懂咋回事，你才来几天，倒整得自己跟个明白人似的。”

        我做了个鄙夷的表情，心说这家伙果真没啥实力，就一狗腿子，狐假虎威，真正的黑手肯定是背后的怂恿者。

        这两人表面上凶神恶煞的，骨子里没有坏到根，刚才的大动作应该只是谋生行为。

        没多久，井上跟从妖姬一群人离去，临走前妖姬向我抛了个媚眼。

        “下次见喽，小帅哥！”

        说完接了一个飞吻：“撒有哪啦！”

        空荡荡的巷子里，片刻前还一片狼藉，现在，只剩下我和那个叫汪如是的男人。

        眼睁睁看着一行人走出巷子，我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平，这经历可比这几年走镖来的快，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如今，走镖实质上和从事房产中介大差不差，说白了就坐在屋子里打心理战，成不成就一纸合同的事儿。

        今儿是长见识了，也算走过鬼门关见过阎罗王的男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心说遇上这么个尖酸刻薄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很难形容堵在胸口的这股憋屈，总感觉除了在心里骂两句，没有其他方法进行宣泄。

        正当我沉浸在臆想中时，忽然背后传来“扑通”一声，我转身一看，那个叫老汪的男人已经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试探性靠近，用脚踢了下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生理反应。

        不管了，离开这阴森诡异的地方再说。

        我背着他往主街道上走，没走几步，忽然察觉脖子上有股热流，顺着衣领灌进我的胸膛。

        这才发现，男人的肩膀湿哒哒的，我撕开衣服查看，一道深深的刀口正在往外渗着鲜血。

        应该是刚才的打斗中，被斧头伤及，对峙了这么久，失血过多。

        走着走着，就听到前边有人吆喝，一看是刚才说笑的沙县小吃的老板，他在巷子尽头挥手，没几秒跑到我们面前。

        “嘿，兄弟，还活着呢？”

        听这小个儿一说，我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你奶奶的，刚才偷袭我的那王八羔子是不是你。

        老板一脸囧相，忙说抱歉：“这不是情非得已吗，子弹都飞你脑瓜子上了，你不跑，等着看戏呢？”

        我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想继续骂下去，一用力，脸上伤口刚结的痂撕裂开来，疼得我直咬牙。

        想想也算了，懒得计较，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都明白，要怪只能怪自己这游手好闲的性子。

        老板带我和老汪去附近的医院清理了伤口，我脸上的伤口并不是特别深，用碘伏简单消毒后裹上纱布，半边脸都遮住了。

        看着自己镜子里一片狼狈，心中发闷，最好别让我碰到这咸鱼，再见到这黑丝高跟，我非扒了这婊子的衣服，看看那两个大轱辘后边到底装的哪门子心肠。

        老汪伤得较重，伤口很深，又流了不少血，甚是虚弱，手术室里呆了半晌，护士小姐说伤口杂质很多，清洗了十几遍才清洗干净，足足缝了十八针。

        在外等候这段时间里，小吃店老板问我：“兄弟，大陆哪里人氏，瞅你满嘴煎饼味儿，青州来的？”

        我心说你这老伙计有眼力见，煎饼味都瞅出来了，回道：“那让我也猜猜你哪里人？”饭店老板龇着大牙说好，打赌我猜不中。

        我打量了一下这伙计说道：“看你獐头鼠目，贼头贼脑，鬼鬼祟祟，尖嘴猴腮，阴阳怪气，不像是正经人，管你哪里来的，老子懒得在这跟你玩过家家。”

        听到这话，老板原本还乐呵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诶，我说你这小鳖孙子，真是说话不中听，说这么一堆，没一个好词是吧？我咋就不像个热血老总了，要真有你说的这么恶毒，就不会带你来医院，医药费还是我出的呢！”

        意识到我还为刚才的事儿生气，过了几分钟老板又说道：“兄弟自己人，我叫朴昌，两城混血，跟你一样说起来我们是老乡，街坊邻居都叫我昌子，兄弟多担待些，刚才这事确实是哥哥不对。”

        我一听这名字，咋就感觉怪怪的，忙问哪个chang？

        昌子忙解释：“弟弟你哪里话，木卜朴，日日昌，老妈老爹当时起名也没在意，两人一结合，就倒腾出这么个名儿。”

        我让他打住，一口一声弟弟还叫上瘾了，占便宜也不带你这直来直去的，看他年纪与老汪相仿，比我大不了几岁。

        “叫我阿难就行，别称兄道弟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打虎英雄呢？”

        一听这话，昌子又板起脸来：“阿难兄弟，你这嘴也太损了，你是打虎英雄，我这不成卖炊饼的武大郎了吗？哥哥我是矮了些，那也有一米六五的个，武大郎要有我这体型，那姓潘的哪儿能跟那西门庆劈腿呀，你说是不是？”

        我让他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往后出去别说自己青州大地来的，水浒108单将里，可没这名儿。

        叫朴昌，是哪位天才大姐这么有创意，给你带上如此生动的头衔？

        我说道：“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是阿难，你叫朴昌，我有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奈何桥，咱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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