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打工风波

姜福日渐衰老，辛枫总不能一直泡在图书馆里不管不顾。

        十来岁的小孩，叛逆、自负，辛枫也不例外。虽说是要为家里做些什么，拾废品？那不可能。不是说辛枫对这一行有什么偏见。“既然有手有脚有资本，为什么我就不能做一番事业出来呢？”

        一种唯我的世界观在辛枫脑中渐渐成型：既然我只能知道视野所及的事物，而我又能比常人快的接受大多知识，那这世界就是属于我的一个副本，他只是个单机游戏！既然如此，就只有与我有交集的人接触我时才会活动，其余都处在待机状态等我去激活。这，就是世界的本质！

        这种观点大概是受“世界是在五分钟前创造出来的”这一命题的影响，玄之又玄。后来他偶然想起自己年少时的观念，依旧想不明白，不过确实是不会去纠结这些了。这对成年人的生活没有意义。

        回到辛枫打工这件事上。辛枫算是绝对的童工，正规工厂公司也不可能录取他。好在适值暑假，他为自己捏造了个初中生的身份，才骗来一份暑假工的工作。

        工作地点在一家奶茶店。放假嘛，出来耍的人多，喜欢一边走一边喝点什么的也不在少数。

        辛枫第一次感到了社会的险恶。作为暑假工，他拿着50/天的工资，一天到晚就没停下过。都说暑假工是坐在店里和同学唠着嗑就把钱拿了，辛枫却是从整理仓库到前台到制作饮品到保洁，到手的钱还要被克扣不少。

        即便如此，这还是辛枫好容易找来的工作。前几次去面试，对面一看来人：在夏天也要穿一身黑；有几分肌肉，不至于瘦的像根麻杆；头发长得盖住了没啥精神的双目；塌鼻子；双唇禁闭盖住洁白的牙，嘴角自然向下弯曲，不像太听话的孩子，便是一口回绝。倒是这家老板看辛枫的眼光独特，觉得他像是个受气包一般，就录取了他。

        一日，辛枫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一起工作的一学生提出要出酒吧嗨皮。辛枫自然是不肯去。笑话！就他这啤酒一杯倒的水平，去丢人现眼吗？

        那人把店里的暑假工挨个问了遍，当问到辛枫时，跟姜福待久了，辛枫也变得有些爱教育人。更何况，在他眼中，这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很酷的欸！

        辛枫忍不住长篇大论，说的对方是脸色愈发阴沉。

        “晦气！本来是去找乐子，你倒在这教育起来我了！你再说一个试试？”

        辛枫本就是说到兴头上，压根没听清对方的话，可劲的唾沫飞扬。开始时候还有些拘束，多少带点结巴，到后来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冷静是强撑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对，但至少嘴巴和脑子是一个速度了。

        那几个暑假工大多是一个学校的。领头那人一脚踹外辛枫肚子上，其余几个的拳脚便如暴雨般落下，招呼在弓成虾米倒在地上的辛枫身上。

        辛枫双手抱头，忍痛对几人喊到：“你们满十二了吧！故意伤害要负刑事责任的！”

        领头那人一听这话，招手让另外几人停下。“局子我都进了好几回了，啥事没有，坐一会就让我回来了。我家长都不管我，你小子以为我会怕你？”

        又是一阵毒打。好在对方没下黑手，脸上倒没什么伤。瞒过姜福，辛枫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时后悔没能与之殊死一搏，一时幻想着如何虐杀那几人。

        “要我说，以后我就开一家酒楼，把它做大。然后编一份黑社会打手的招工，开好高的待遇，悄悄混进那几人的生活轨迹里让他们看见。这群见钱眼开的家伙肯定来！我就请他们到酒楼吃饭，直接包场。然后在那天的食材里下毒……不！下安眠药！毒杀太便宜他们了！跟他们说入职前要封闭训练，先跟家里人说明下。反正这几个家里都是本分人，他们不可能说实话，怎么编随便，反正还能防止他们家人找来。然后就要让他们把手机关机，其实不关也没事，那时候我就把信号屏蔽器打开，走个形式而已。在偏僻地方建个仓库，等他们倒了就用货车拉去，车厢每隔一段时间放点麻醉气体，要不他们醒了我还真打不过。到了仓库就把他们铐起来。在仓库里钉几个铁环，环上粘一层海绵，不然他们挣扎时手铐碰撞声太吵，容易有人来坏事。仓库要用隔音材料铺一遍。把他们围成一个圈弄醒，就看着另几个一个个被我杀掉！领头那货肯定是最后一个，我得先把他吓破胆，再可劲折磨他……”

        挺中二的想法，也是来自儿童的恶。好在，这计划足够复杂，现在的辛枫无法实施，而未来尝到生活甜头的他不会这样做。就这样想着，辛枫的意识进入了梦境世界。

        梦里不是他睡前臆想的痛快场景，反而是莫名的恐惧。这与传统的噩梦不同，追杀、死亡等情景皆不存在，而是无数无意义的画面拼凑而成，却令辛枫出了一身冷汗。

        猛然惊醒，辛枫感到自己心跳声格外清晰，一下下撞击他的胸膛，止不住的大喘气才好受了些。

        天已经蒙蒙亮，其实再睡辛枫也不敢了。简单收拾了下，姜福还在睡觉。

        “姜老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以后就该换我照顾姜老了！”辛枫做好饭，姜福醒来一热就能吃。简单收拾了下，辛枫向奶茶店跑去。

        店内一片狼藉，辛枫这才想起来：昨晚打过后，那几人就直接去酒吧了，而辛枫也忙着痛苦就回去了，根本没人打扫。

        正准备收拾，店长突然进来，犹如死神降世，瞪的辛枫一哆嗦。

        辛枫想要解释，另几个暑假工恰巧赶到。显然也是没料到店长会来的这么早，有些发愣，但看到店内后也是很快恢复状态。

        “店长，你别怪阿枫。他也是昨天心情确实不好，就和我们吵起来了。我们没劝好他，这怪我们。谁知道他就把东西都砸了。不过他答应今天早上收拾的。”

        店长脸色愈发难看，大骂辛枫一通，一把扯过辛枫脖领子让他卷铺盖走人。工资月结，之前大半月的工资辛枫一分钱也没拿到，还惹了一身腥。

        后来辛枫才知道，店长给其他人开出的工资都是100/天，领头那人更是150/天，多少都有家里打点过关系。那群人自然是变着花样讨好店长。

        夹着尾巴溜回了家，辛枫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姜福这件事。

        【作者题外话】：感谢诸位来看我的书！

        这里插一嘴，我对一身黑其实没啥意见，只是用来描述我上中学时小孩们耍酷最常见的服饰。而且，夏天穿黑衣服真的很热啊！以及我对任何形象也没有任何偏见，只是突然想起一直忘了描述辛枫影响，就在这里插上了。

        感谢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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