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出言不逊

“什么？”宋正生一脸的不敢置信，便是声音都有些颤抖：“此话当真？夫人真的有孕了？”

        “草民绝不敢撒谎。”

        宋正生顿时忘记了之前对宋书彤的不满，坐到床边柔声斥责道：“既然怀孕了，为何不要告诉我？”

        于氏也是一脸茫然，随后尽数化为惊喜：“妾身还以为只是偶感风寒，哪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惊喜。”

        “是喜是喜！”宋正生乐的见牙不见眼，将那大夫好一番赏赐，随后又叫小厮去买补品。

        于氏得意地瞥了一眼宋书绮，在宋正生看过来时，又做出喜极而泣的样子：“老爷，妾身真是高兴，没想到妾身居然还有这个福气为您生下儿子。”

        宋正生也顾不得旁人还在，便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你可不能哭，你如今金贵着呢，一定要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是，妾身都听老爷的。”

        宋书绮怎么都觉得这怀孕的时间太过凑巧了，可这会儿宋正生正高兴呢，她也没有提出异议，笑道：“恭喜二夫人了。”

        于氏笑眯眯道：“同喜同喜。”

        见宋正生满心都在于氏身上，宋书绮便道：“父亲，您就多陪陪二夫人吧，女儿就回去看母亲了。”

        “去吧去吧。”宋正生头也未回的摆摆手。

        宋书绮这才转身出去，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到了上官明珠的房间，上官明珠便问道：“于氏怎么了？”

        顾忌着主母身子，宋书绮本想隐瞒，可人多嘴杂，又怎么可能瞒得住，索性实话实说：“她怀孕了。”

        上官明珠有些不敢相信：“此事当真？她当真怀孕了？”

        “母亲，是真的。”宋书绮行至床边坐下：“那个大夫是父亲在外面寻来的，没有买通的可能，而且我瞧着于氏也是真的惊讶，她似乎自己都不知道。”

        上官明珠便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这可如何是好，本以为她已经不能再出来作怪，这一怀孕恐怕就又重拾在老爷心中的地位了。”

        宋书绮怕她太过忧虑伤了身子，便安抚道：“母亲，你不要担心，这孩子有了，却不一定能生下来。”

        “绮儿，你不会是……”上官明珠顿时提起了一颗心，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母亲，你想到哪里去了。”宋书绮有些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说，她年纪那么大了，怀孕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能不能保住都不太好说。”

        上官明珠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宋书绮又安抚了几句，待她睡下了，这才蹑手蹑脚的回到自个房间，她对于此事倒是并不慌张。

        可没料到第二日，上官明珠就病了。

        一大清早，她得了消息就急匆匆去看望，见上官明珠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

        又听得大夫说她是急火攻心，思虑过重，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母亲，您这是何苦呢。”宋书绮有些无奈，有些责怪：“不过就是一个于氏，您犯得着为了她伤了身子吗？”

        上官明珠叹道：“我也知道，可是母亲担心她会因此又生出别的心思。”

        “您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你养好了身子，比什么都强。”宋书绮刚安抚了几句，就见宋正生身边的小厮进来了。

        “夫人，老爷知道您病了，让小的来给您送些补品。”那小厮一脸谄媚。

        宋书绮微微蹙眉：“父亲呢？”

        “老爷在二夫人房中，抽不出空来，只心中还是惦念着夫人的。”

        宋书绮微微撇了撇嘴角，若真是惦念就应该亲自来看看才对：“补品留下吧，你可以走了。”

        待小厮离去之后，上官明珠便叹了口气：“你瞧瞧，这还没有生下来呢，老爷的心就都在那边了，若是真生下来，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宋书绮拍了拍她的手背：“母亲莫要担心，绮儿自有应对的法子，而如今最重要的事儿，就是您一定要好好的，否则绮儿心中难安。”

        “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看着你出嫁呢。”上官明珠见她如此孝顺，倒是心中宽慰许多。

        宋书绮接下来便没有回到自己房间，她担心主母，就留在这里方便照顾，而宋正生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父亲。”宋书绮望着他走到床边，殷殷关切了几句后就提起了于氏怀孕的事。

        她本想说些什么，可见主母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便没有开口。

        “于氏如今怀孕，我想着不宜颠簸，就在这里停留几日，先让她安胎之后我们再出发去京城。”宋正生脸上难掩喜气。

        上官明珠神色不变：“妾身自然是没有意见，可是锦儿那边，老爷可与他商量过了？总归不好耽误人家的行程。”

        “你放心就是。”宋正生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也同意了。”

        “那就好。”上官明珠微微垂了垂眸子，不想再看他。

        偏生宋正生没有丝毫察觉，还自以为深情地叮嘱道：“夫人也要注意身子，别让我担心才是。”

        “老爷说的是，妾身遵命。”

        宋书绮见他三句不离于氏，担心上官明珠心情越发不好，便上前一步道：“父亲，您不去陪陪二夫人吗？”

        “你母亲这边……”宋正生明显有些动心，却还是故作犹豫，只待宋书绮再催促几句，他便可顺势离去。

        宋书绮自然不会让他失望：“母亲这里您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着母亲，您大可放心去陪二夫人。”

        “绮儿真是孝顺，有你在我也能放心不少，那夫人就好好休息吧。”宋正生将她夸了一通，随后就没有半点留恋的离开。

        宋书绮目送他离去，眼中微冷，转身坐到床边：“母亲，你不要难过，如今于氏怀孕了，父亲自然是多给她一些关注。”

        上官明珠微微点头：“我早就明白了，自是不会在意，不过是觉得世事无常。”

        宋书绮却感慨道：“我倒是觉得此事有蹊跷，按说父亲这么大年岁了，以前一直都没有动静，如今怎么忽然就有了？”

        听她这么一说，上官明珠也觉得有些奇怪：“你说的有些道理，可你也说了，她怀孕是真的。”

        “孩子是真的，只是我怀疑……”宋书绮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顿了顿，还是决定不告诉母亲了，自己暗中查探就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明珠却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你有什么想法与猜想就告诉我。”

        宋书绮抿抿唇道：“母亲，我在想，这个孩子会不会不是父亲的。”

        这话可以说是十分惊人，上官明珠好半晌没说出话来，可仔细一琢磨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是说，于氏外面有人？”

        宋书绮微微颔首：“当然了，这只是一个猜想，可也不是没有可能，之前父亲那般宠爱她，她都没有动静，如今她被冷落许久，怎么忽然就有了？”

        上官明珠不由得跟着点头：“你说得对，如果这么一想，这件事还真是有点蹊跷。”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孩子来的可就正是时候了。”宋书绮想到宋正生若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就不禁笑了。

        上官明珠显然也想到了：“那这件事还需要好好查查，如果真的是老爷的孩子，也就罢了，如果不是我们势必要揭穿她。”

        “母亲放心，此事交给我。”宋书绮主动讲此事揽下，又给她掖了掖被角：“您只要好好休息就成了，其他的都让绮儿来办。”

        上官明珠欣慰一笑：“好。”

        这日晚饭过后，宋书绮拿着大夫开的药方去外面抓药，她不放心派别人去，便亲自走一趟，回来时却在门口碰到了宋书彤。

        瞧着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就知道指定是没好事，宋书绮不想搭理她，欲与她错身而过。

        宋书彤却拦住了她，笑眯眯道：“姐姐亲自给主母抓药，可真是孝顺呢。”

        宋书绮扯了扯唇角，面带讽刺道：“若你也这般孝顺，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不过说说而已，又怎敢真的让宋书彤碰母亲的药。

        “姐姐如此巴结，又有何用呢？”宋书彤还掩唇笑了笑：“如今主母的身子越发不好了，你又何必这般献殷勤。”

        宋书绮眸子微冷：“我奉劝妹妹，有些话还是要考虑清楚再说，小心祸从口出。”

        “你威胁我？”宋书彤如今底气十足，半点都不带害怕：“你以为我怕你吗？你搞清楚，如今父亲心里眼里都是我娘亲，不然为何昨个主母生病，父亲都没去，而是派了个小厮过去。”

        她又觉得不过瘾，接着说道：“你不知道，昨晚上还是我娘亲让父亲去看望主母，父亲还有些不愿意呢。”

        宋书绮冷笑一声：“不过是老蚌生珠。”

        “你说什么？”宋书彤顿时怒瞪她：“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我为何听你的？”宋书绮挑了挑眉，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随后抬步便走，不想行至她身旁时，忽然被拽住了手臂。

        宋书彤一字一句道：“你不要得意，你那个病秧子主母马上就要死了，到时候我看谁还能护着你！”

        宋书绮心中是真的怒了，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她这一下用足了力气。

        只听“啪”的一声！

        宋书彤都被她打的一个踉跄，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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