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关系

　　喯！！！

　　三个阶段的挥拍流水行云展现出来，动若一拍般的球拍跟齐东身体几乎连成一体。

　　而其触拍若雷鸣，球如闪电。对方还未反应过来，球已拍墙，再弹动加滚回到赵昙星身旁。

　　感觉是对了，但时速一百七十公里？齐东不清楚。反正球入对方左半场，对方接不住就是了。

　　“15-0。”裁判道。

　　喯！

　　砰！

　　再发球，对方接住了，但只是接住而已，球弹到场外，齐东再获分。

　　“30-0。”

　　喯！

　　球几乎落到中线上，本打算往场外跑的赵昙星，与一闪而逝的网球错身，然后就没机会了。

　　“40-0。”

　　犇！

　　球速百三十公里左右。

　　对方还，齐东接，对方再还，来回几次。

　　平击，上旋，小球，正手还行，反手勉勉强强。平击接得也算中规中矩，上旋，切削，挑高接得略差。水平2.0和2.5分之间吧？

　　齐东一路盯着对方，收集他的数据。

　　陡然，他灵光一闪，没有再打，让了他一球。

　　然后再发出。

　　对方状态愈发好转，脸上也显示出格外兴奋。

　　同时，齐东见数据差不多了，果断停止与赵昙星消磨体力。亦弃此球，齐东后以一百七十公里一小时的发球直接结束此局。

　　“本局结束，齐东1-0。”

　　‘技术有明显短板，呼吸混乱，精神素质低，力量不如自己，耐力不如自己，灵敏不如自己，协调不如自己，有效发力不如自己，爆发力不如自己，现在就是连刚建的气势都破了吧。’

　　话是如此，但齐东对赵昙星的不足只是一笑了之，并没过多轻视。

　　知此数据是重要，但能否将其利用，以建立出战术及策略用以进一步提高胜算，那就是更高一层次的了。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齐东很赞同这话，其因无关于它是否由一位伟人所说。齐东从不会去称赞废话，即便那废话是一位名人说的。

　　齐东赞同这话，是因他从中看出对气势的重视，和对敌方的认真。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何况此盘筹码两百万，大意不得。

　　当然，无论齐东如何心态，最后的最后，面带微笑是必然。

　　换场，齐东也换下球拍，从网球袋拿出石墨烯360速度专业版，拍面645平方厘米，穿线18x20，长68.5厘米，无线重310克，平衡点315。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

　　而线用的是控制型的，直接翻译为职业版......飓风之旅？

　　双人插肩经过，赵昙星脸色铁青，齐东也没说话。

　　方才嘲讽纯属下套所为，如今的齐东才是正常的他，懒于与不配结交，且毫无利用戒指科研的陌生人浪费口舌，何况，如此还会降低他在旁人面前的整体印象。

　　此局，轮到赵昙星发球。

　　抛球，在挥拍动作之下，赵昙星的球拍在上方挥出一条圆弧。

　　这算是一个流派吧，毕竟发球就那几种。新手练姿势，进阶控姿势，高手改姿势。

　　都是从普遍套路，选适合自己的。然后改成一种专属于自己，且能发挥出自己最大实力的动姿。

　　而齐东，膝盖微蹲，如同海草海草般轻微摇摆着自己。

　　起跳，拍。

　　球蛮快，应该是有百一的，但没卵用，因为那球直接打在网上。

　　其余错误亦有，如抛球时就重心向前而非拍球时重心向前，抛球和拍球的节奏不太对，似乎没扣碗？

　　齐东只能勉强看到这些，也没看清，所以未下结论。

　　‘正常发球水准？还是状态不好也硬要发？是被我控场，急需要表现自己，找回面子？还是在用球消气？’

　　继续是赵昙星发球，网球比赛要连续两次发球失误才会失分。

　　汗现额头，赵昙星拿起传给他的网球，情不自禁的紧握住它。

　　深呼吸，抛球，屈膝，球拍划弧，拍。姿态好多了。球速同样百三公里，但已入齐东的发球区，即方才所言的小网，换言之，半场了。

　　‘就是在消气咯。’

　　立刻跑到网球即将到达之地，齐东秒速调整站姿，正手，以百五的时速反弹到对面空挡位。

　　来一百二，去一百四。

　　网球，及其他运动的力度，速度，角度，爆发力不过是取决于动量和角动量，嗯，这是废话。而球与网球接触的那瞬间便是能量转化的过程，当然，这也是废话。

　　正当使用，便能将其爆发到底。引力，动量，冲量和动能，其他物理，力学之存在。

　　齐东将球加速反弹的道理便在如此学问之中，其可俗称为借力。

　　懂其知识，便能在细节中做出改正。

　　当然，比赛是用不上它们的。高速竞争的比赛中用得上的只有肌肉记忆，换言之，手感，以及体能，精神，策略和技术。

　　就算不懂，人们照样能发球，接球，而毫无障碍。

　　毕竟，并非学问创造了世界，而是人们在探索世界的过程中发现了学问。

　　“0-15。”

　　咬牙，赵昙星回到底线，发球。

　　‘这姿势，肌肉绷得这么紧，这是要用蛮力发球吗。

　　球速是够快，但触及网边，随后弹到地面，落到了齐东的小网内。

　　无效球，不算失误，不算得分。

　　捡球，清场。赵昙星呸的一声，后重蹈覆辙，再用蛮力发球。

　　‘2.0。’

　　球到区域，见其球速上限一百一，齐东直接一个胯下击球，打向齐东之左，即赵昙星之右。

　　对方还，齐东再立刻打到赵昙星之左。

　　犇......

　　连忙跑过去，赵昙星反手接球，却直接十分之勉强。球弹过高，落点过浅。

　　齐东见此，小跑向前，看球落点而纠正站位，预拍动作，小跳。

　　砰！

　　球落赵昙星之右，对方跟不上，扣杀。

　　“0-30。”

　　犇！

　　发球。

　　犇！

　　接球。

　　犇......

　　反手。

　　砰！

　　“0-40。”

　　滴......

　　一滴汗............

　　“本局结束，0-2，齐东领先。”

　　喯！喯！喯！喯！犇？

　　开局以四个高速球压制赵昙星，第五球时，做出发球动作，结果还未抛球，齐东陡然轻拍出手的网球，将其打进赵昙星网内。

　　球速十分之低，但在惯性思维下，赵昙星还未反应过来，网球就进小网，且落地两次。

　　“3-0。”

　　被调戏后的赵昙星竟意外的没有过激行为。

　　‘降服小瘪三成功？看来自己又不经意做了一件功德啊。日行一善，看来我越来越伟大了。’

　　再一次换场，但此时有90秒的休息，双方坐长凳。

　　齐东坐下，喝了口水，对苏梓萱微笑，进行远距离撒狗粮之术后，用余光瞥了瞥赵昙星。

　　小说一般到这时候，反派都会采用强行突破境界的禁物来抗衡主角。而赵昙星此时除了一脸痴呆，怀疑人生，加冷汗外，并无其他动作。

　　‘看来我不是主角......’

　　逻辑之精密绝伦于天下，让人无言以对。

　　犇犇犇犇......

　　砰砰砰砰......

　　“0-15，0-30，0-40，0-4齐东领先。”

　　赵昙星气势犹未败时，他撇着气，不服，跟齐东硬拼。齐东便选其弱处，攻其不足。结果赵昙星球越打越不顺，气越撇越堵。

　　赵昙星气势败时，选择防守。结果不言而喻。

　　砰乓歌郎刚.......

　　赵昙星一手把网球拍摔地，开始骂骂咧咧的起来。

　　打得太憋屈，是的，是憋屈。全程就是被压制着，掌控着，被牵着鼻子走。自己的长项没有发挥出来，弱项却一个接一个。

　　无论怎么打，都看不到任何胜算！

　　局：4-0，分：30-0。明明齐东还要再赢一局和一球才算赢下一盘。

　　但赵昙星显然不打算打了，他瞪向齐东，“哥们，做事不要太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交个朋友，这次就这么算了。”

　　‘你也配？’齐东在心中吐槽，说道“好啊，你以后就是我朋友了。”

　　赵昙星脸色一喜，但还未待他说出话来，他就听到齐东继续道：“那么你是想给手表呢？还是银行转账？”

　　“靠！你哔——耍我？”

　　“哇！你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一刻，齐东只觉得自己被系统附身了。

　　“靠！”他扔下球拍，也作势要扔下手表，正当他要说狠话时。

　　齐东开口了，“你现在摔了这块表，那它就不值赌注的钱，你就要做出额外补偿。”

　　一句话堵死在那，赵昙星闻言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科捞爷啊！”北方人的赵昙星气到飙出粤语粗话。

　　但铮铮铁骨的他最终还是没扔......

　　放了句狠话，对方把手表放凳子上，转身就直步离开。

　　认识赵昙星，不认识齐东的，或吃瓜或离去或冷眼旁观。

　　认识赵昙星，也认识齐东的，或吃瓜或离去或前来提醒。

　　不认识赵昙星，认识齐东的，或吃瓜或继续交谈。

　　认识苏梓萱的，跑来混个脸熟，顺便跟齐东结交。

　　都不认识的，或吃瓜或离去或来混个脸熟。

　　澡后，齐东便换上白素T，修身九分黑裤，极简黑板鞋，雾霾蓝短版牛仔外套。

　　可能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莫过于此吧。

　　苏梓萱后也出来，白衣，黑裤，黑鞋，雾霾蓝斗篷大衣，伪素颜，妆很淡，很美。

　　当然了，用时将近一小时，齐东都有了较为详细的投资方向了，后加以调查就是下一笔投资。

　　而且齐东猜想，若非苏梓萱不想让自己等太久的话，她会用更长的时间。

　　健身时，齐东就有注意到她有化过妆，虽不浓，但即是流汗也无晕妆之现象。显然，她为此准备了一番功夫。也由此，齐东不难猜出她今日因此而格外早起。

　　故而在见面之时，齐东不吝赞美之言。

　　挽着齐东的手，两人到齐东的家里。

　　屋是齐东的新屋，此时已的翻新过了一遍，否则齐东是不会入住的。

　　而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厨房，卫生间污渍不再。

　　床，柜，桌，椅皆搬来。是旧，但旧的熟悉，且一年将去，虽不是洁净如初，却也颇为干净。

　　先将运动服丢洗衣机内，齐东随后身到厨房，打开冰箱。

　　冷藏：一罐蜂蜜腌柠檬，一瓶牛奶，一个原味贝果，半条吐司，鸡蛋若干，奶油奶酪，些许苹果，柠檬，小白菜，西红柿，胡萝卜，青瓜，生菜，菠菜，豌豆，百里香，葱，蒜苗，芹菜，红椒，淮山，豆瓣酱，国民女神......

　　冷冻：腊肠，咸鱼，奶酪，黄油，牛油，速冻水饺，烟熏三文鱼，眼肋牛排，香肠......

　　外面：阳春面，挂面，食盐，犹太盐，黑胡椒，手动研磨器，玉米油，菜籽油，橄榄油辣椒粉，生粉，姜，蒜，糖，花椒，生抽，八角，香叶，桂皮，陈皮，枸杞，红枣干，蘑菇干，香菇干，生地，熟地，白芍，川芎，麦冬，沙参，人参，巧克力，蜂蜜，咸蛋黄饼干，泡面，坚果盒，蛋白粉，咖啡胶囊，普洱茶叶，干菊花，黄酒，啤酒，干白，威士忌......

　　嗯，请叫李子齐。

　　“......”齐东看着食材，发起呆来。

　　因为花钱任务，所以齐东买下很多可以放很久的辅料和干食材。

　　导致现在太多选择了，多到无从下手......

　　最终，他拿出西红柿，鸡蛋。西红柿，洗，切片。

　　拿出铁锅，清洗，热锅，宽......不宽油，热油，放番茄，断生，加水，小火。

　　鸡蛋，蛋黄蛋清搅打，调味。

　　拿出平底锅，清洗，热锅，放油，热油，放鸡蛋，翻，再翻，做出厚蛋烧的形状，出锅，拿刀做出爱心的形状，放回锅中存温。

　　在此期间，齐东还在西红柿汤里下了个面，顺便打发走闻香而来的苏梓萱。

　　食盐，胡椒粉。

　　拿碗，清洗，厨房纸擦干，装面，放上炒蛋，加汤，拿筷，清洗，拿出。

　　两碗面，两双筷。

　　齐东拿出来时，却发现苏梓萱正拿起齐东电脑桌上的书。

　　“好看吗？”见她入迷的看着书，连齐东的到来都没注意到，齐东悄悄放下碗，绕路跑到她身旁，在她耳边说道。

　　“啊！”不出所料，苏梓萱被吓一跳，然后生气的拍打了下齐东“你吓到我了！”

　　“哈哈哈，抱歉抱歉。看妳这么入迷，一时忍不住。”

　　“那你就来吓我？”觉得不解气，苏梓萱又拍了一下。

　　“哈哈，原谅我吧，下次肯定不会了。”话罢，齐东也不待苏梓萱回话，坐在她旁边，抱住她“妳看什么呢？看着这么着迷？难道我深藏多年的小片片这秘密终于要被人发现了？”

　　“呸！你......你竟然藏着小片片的？”

　　“你这话说得，哪个男人没点小片片。”齐东在苏梓萱目瞪口呆，怀疑人生的时候起身，走到书柜，拿出很厚的本子，回到苏梓萱身边“就这。”

　　正要坐到苏梓萱身旁时，苏梓萱如受惊之兔，赶紧挪开，并伸手阻拦齐东之侵袭。

　　见其模样，齐东不禁露出滑稽之笑，随之坐她身旁，打开书本“你看。”

　　手遮前方，半眯眼的苏梓萱透过指间，看到了。

　　齐东打开书籍的那一刹那，书本跳出许多东西。

　　那是一本立体书。

　　一本在几天前，齐东就用重金私人，且加速定制的立体书。

　　那里记录着齐东大三开始，与苏梓萱的事迹。

　　见苏梓萱又挪回来，齐东笑道“你还记得这里吗？我大三那时被一群孙子给偷偷报名去跑田径，而妳一直跟在我身边，给我递水，扇风，送纸巾。其实你不知道，那是那群孙子故意想拉近我们的。”

　　齐东摸着照片，里面有着苏梓萱来安慰齐东输赛，苏梓萱给齐东扇风的照片，还有集体照，及两人的合影。

　　“嗯，我知道的。”苏梓萱露出笑容。

　　齐东微笑，翻开另一页。

　　然后一间医院的立体跳了出来。

　　那是齐东妈妈被诊出胃癌，齐东全家彻底慌了的那段时间......

　　那时，齐东立刻请假回家，动用已聚多年的所有资金和人脉，请求找最好的医生团队和最佳的医疗设备做治疗，化疗。

　　坚如齐东，在家人及外人面前当任着顶梁柱的齐东，不断安抚人心，喊着别慌，一切都会没事的齐东，在那个晚上开始了抽烟。

　　他看见了一家之主的爸爸偷偷抹眼泪，看到了家人的沉痛，沉默，及沉重。

　　很难受，也很难捱。

　　那时，苏梓萱过来了，还带来了主任级的医师团队。她就那么的陪在齐东左右，成为他唯一的诉苦人。

　　终，准备良久，愁闷许久后，最为滑稽，却万幸的事情发生了，齐东妈妈被误诊了。

　　得知此事时，齐东是气得差点请职业医闹，把那误诊的医生给弄进医院。

　　出院那一日，全小区及附近小区的人都来贺喜，跟在齐东旁的苏梓萱也多次被误认为女朋友。

　　......

　　齐东此时握住苏梓萱的手，眸中所露之情深若海。此情亦柔若水，但其水可穿石。

　　在齐东的目光下，苏梓萱眼瞳失神，后低头，终举首，微笑，反握齐东的手背。

　　微笑，齐东捉住苏梓萱一掌，放在书本上，和她一同翻起下一页。

　　沙的一声，小齐东和小苏梓萱牵着手，站在齐东和苏梓萱面前。

　　而他们的周围贴满了他们在社团，课题组，活动，比赛，颁奖，毕业典礼首排邻座等等等等的照片，那是他们的点点滴滴。

　　然后，下一页。

　　这一页的材质，仅凭触感就知其不同。

　　翻开，更为准确的说法是打开。

　　顿时，八音盒所奏的小幸运响起，另外，“书页”的中心升起一个小球，里内装着一朵红色的永生玫瑰，及位于其中的一只银色兔子公仔。

　　将立体书放桌子上，齐东和苏梓萱两人捧着那个黑色长方盒子。

　　盒子有着永生花球，升降系统，八音盒和其他在内。而盒子之上，花球之下，又刻着齐东和苏梓萱的名字。

　　若非时间有限，齐东还想把手机里苏梓萱的唱歌视频造成八音。

　　然而，即是选用已有的八音音筒，也需工匠们有效，且高效的工作，合作才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完成此盒。

　　还好，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苏梓萱就如此看着水晶球，抚摸着名字，轻触着花球。

　　一时，竟是痴了。

　　而齐东见其状也不由痴迷其中。

　　有美人如画，笑颜胜桃花。曦入照，百色生，独伊入目。粉黛虽沾尘不染，一笑嫣然醉予生。

　　情不自禁，齐东轻抚苏子轩的脸颊。

　　一惊，见是齐东，后释然。两人互相对视，苏梓萱微笑着，把手放在齐东手背上。

　　“......梓萱，我们开一个储蓄账号吧，然后把这百来万存进去。”

　　“嗯？嗯。”苏梓萱一愣，染后笑了，笑得很开心。

　　这或许便是智者，凡者和愚者的差距吧。

　　我心有话，不必言，妳知。妳心有话，无需述，我懂。

　　这种感觉真好......

　　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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