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女建筑师私访

　　自从林申和阿七走后，个个就埋头扎进乌镇文化馆的项目里面，从外观到内部，把旧文化馆的位置优势和整体构造了解个透彻，各个角度的照片和速写资料收集了满满一大摞，并且已经在电脑里面开始进行建筑设计草案的绘制了。

　　趁着星期一上午人少清净，个个计划最后一次走进文化馆，作为结束此次项目考察的收尾。她专注地绘制着线稿，完全没有顾及到身边站着一位老先生和一位中年男士，老先生示意中年人不要说话，于是，两个人静静地观察了个个足有十分钟，直到个个抬头对照实景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存在。

　　“打搅到你了吧，小姑娘。”老先生微笑着，“你是学建筑设计的？”

　　“不打搅，没关系的。”个个回应了一个微笑，“是的，我是学建筑的。不过，已经毕业了。”

　　“觉得这里太破旧，想帮忙改造一下？”老先生询问她。

　　“是啊，”个个刚说出口，又想到梁总是让她以游客的身份暗自考察，于是马上改了口：“不不，只是画着玩玩而已。”

　　“这里正要改造呢，听说他们正在对外竞标征集好的方案。”老先生说，“你感兴趣的话，就试试看！”

　　“哦，这样啊，那我好好考虑考虑。”个个敷衍着回答。

　　说完，老先生和中年男士友好地告辞离开了。

　　个个抓紧时间把最后几处旧景致的线稿勾勒完成后，准备再去一趟裴老和姜老师家里交代一下改造工程的事情，然后下午乘车离开乌镇返京。

　　院子里，裴老正在安静地整理老照片，那张裴老和裴珂苒在下棋的画面多开心，另一张裴珂苒在给竹子浇水，还有一张是裴珂苒小学毕业时候裴老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可是，一晃三十多年了，这样和谐的画面还会有吗？个个掏出手机，给外公看了妈妈的近照，四十多岁的干练女人，身材瘦削高挑，高盘着头发，虽然不露颜笑，却气宇不凡。

　　“我的苒儿都步入中年了，我的苒儿一直那么漂亮……”裴老拿着手机看了又看。

　　“外公，我跟您合个影吧！”个个搂着裴老，姜老师主动接过手机给他俩拍照。

　　“于竹，合影先不要让妈妈看到。”裴老叮嘱个个，“事情没解释清楚，她看到对你和林申不利。”

　　“记得了，外公。”个个跟二老道别，“你们要保重身体，我会常回来的，有机会接你们去北京。”

　　“一定去，你和林申结婚的时候，要接我过去。”裴老挥着手，“于竹，林申他是个好孩子！”

　　“外公，他是您的好学生，您是他的好先生，除了知遇之恩，还要结亲啊！”个个笑着挥手。

　　“对你妈妈好一点儿！”裴老最后对个个的嘱托。

　　“知道了，我让着她就是了，放心吧！”个个的身影越来越远。

　　晚上七点半，新闻联播刚结束，个个已经推开北京的家门坐在爸妈身边。

　　爸爸赶紧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厢，妈妈给她递送温毛巾和果汁，看着果汁瓶贴上林先生做的广告，个个心里甜甜的，哇！回家的感觉真好。

　　个个丝毫不提见到外公的事情，只是把行李厢里面外公给妈妈带的一大包南方的果子干和嫩竹笋拿了出来，交到妈妈手里。

　　“我闺女终于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了，难得呀！”妈妈挖苦着说，“以前都是随便买礼物送给我。”

　　“我哪回随便了，我买的都是有特色的。”个个辩解着，“从新加坡给你带的燕窝还没吃吧？！”

　　“不是贵重的才好，也不是特产就好，是对胃口最好。”妈妈说给她听，“这次对我胃口了！”

　　好吧，果然知女莫若父，个个小声自言自语道。

　　个个洗完澡，换上睡衣，刚准备打开速写本看资料，微信就响了。

　　林先生的微信文字，报到！

　　林【回北京了吗？】

　　个【嗯，躺在清华家里的床上了。】

　　林【想我了吗？】

　　个【才1天没见……】

　　林【我是说，床上没有我，你不想么】

　　个【林演员，请正经点儿】

　　林【那好，聊点儿正经的，酒吧的事】

　　个【还记得呢……】

　　林【心塞ing，过不去】

　　个【我困了】

　　林申的视频立刻追了过来。

　　“快说说，不然我失眠。我的人，怎么还跑到酒吧唱歌去了？！”林申打趣着追问个个。

　　“高二那年，我被分到少年班了，跟原来班上的同学告别聚会，班里有个同学的哥哥在酒吧驻唱，我们就来了，然后他们让我唱一首，我就唱了。那天，海纳正好跟着我一起过来玩。”个个轻描淡写地回答。

　　“看来是唱的不错，不然海纳哪能记忆犹新。”林申假装嫉妒着。

　　“还行吧，忘了唱的哪首了，反正有不少掌声和尖叫！”个个故意气他。

　　“尖叫！瞧把你骄傲的，以后别人都不许对你尖叫。”林申隔着屏幕皱着眉头。

　　“这我怎么控制得了！”个个对他做着鬼脸，“说不定哪天我也被包装出道了呢！”

　　“你敢！”林申吓唬她，“我去给你妈告状。”

　　“唉，今天我又去看外公了，外公说你这好那好，让我对你好，可你还想告我状……”个个转移话题。

　　“外公还说什么了？”林申问。

　　“是我外公，不是你外公，你得叫裴老。”个个回答，“他说咱们结婚要记得接他来北京。”

　　“外公说得对！”林申接着说，“看来，我们可以计划一下这件事了。”

　　“什么事啊？”个个反问。

　　“婚事！”林申。

　　“哎呀，我累了，头晕，先睡觉了，晚安！”个个敷衍着结束了视频。

　　放下手机，个个拿出自己给林申画的画像，那是他看话剧剧本入迷的瞬间，个个想，如果有一天林申褪去了流量明星的光环，回归剧院的小舞台做个淡泊名利的林演员，那个他，或许是她更爱的模样；那时候，或许他已不再拥有千万级的粉丝，但他永远是她挚爱的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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