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前所未有的家庭战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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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继续待在家里，就去新华书店泡着，她在书海中找到了慰藉，暂时忘却了很多烦恼。男人就像洋葱，当女人一层层剥下男人的外表时就会不断流泪。当女人看透所有男人才会变得智慧，不去多想了。天快要黑了，她不想回家，就去了曾与林盈去过的SUZIEWONG（苏西黄酒吧），她觉得，这里能够使她的灵魂暂时离开躯体。
这里有着令人浑身瘫软的味道，也有东方情调的奢靡香气，她找个僻静的角落漠然地坐下来，那种暧昧微熏的氛围能让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能让灵魂流着泪看着肉体被灌进苦酒。这里拥挤的空间浸透着一种五迷三道的味儿，尤其那个罗帐大床总是有人慵懒其中，把酒当歌宛若后宫，让人有渴望狠狠糜烂其中的欲望。这是能够让人把情感浓郁起来的地方，莫名其妙想在这里一夜醉死，能找到一有种久违的温暖，有种想哭的感觉……
2010年2月13日，也是大年三十晚上，八点整，央视一套的春晚开始了。
秦天从电脑桌抽屉中拿出了一束玫瑰花，“老婆，明天情人节，今年时间上挺赶巧，这是下午后街花店买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其实再吵再闹，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老婆，放心吧，再不会胡闹了，你知道吗？我的QQ、Email、游戏，所有密码都是你的生日，这都是因为爱你啊，毕竟一起走过十多年，不容易，我一定慢慢改，从后天开始保证再不酗酒，这两天过年也尽量少喝，你看我表现吧，行吗？”
她看着玫瑰花，心里却没有什么暖意，可这会儿正是过年时候，孩子又在旁边看电视，只好露出笑容问道，“怎么玩起这种风雅之事，太阳西边出了吗？你自己找瓶子放着吧，我要和面包饺子了。”
秦天把玫瑰花插到电视机旁边的一个瓷瓶中，又从抽屉中拿出一瓶二锅头，看着她用讨好的口吻说道，“老婆，相信我，今天保证不会喝多，要不，你也喝点儿，好吗？”
她掩饰着说不出的厌恶，“不了，你想喝就喝吧。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花这酒只当祭奠爱情了，就算给我上坟吧。”
“看你什么话，大过年怎么扯到上坟呢！”秦天说着就脱光了上衣，这是他的习惯，也是因为出汗过多，她想劝他穿上衣服，却又懒得说了。
天天眼睛盯着电视，又在关注妈妈的情绪，知道只要看到爸爸喝酒，妈妈就会痛苦。于是，天天说起一个轻松的话题，“妈妈，你看我学习是不是越来越好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摇头，“这个嘛，真是没想过，你倒说说看吧！”
天天正经地说道，“小学时，别人考双百挺容易，我才七八十分。记得你说过，在我出生时，连头发都没有，说明还没发育好，学习不好就是这个原因。到了四年级以后才慢慢好起来，初中后总是全班前两名，说明发育得越来越好了，对吧？”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哦，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你当时超出了预产期十多天，我经常双腿抽筋而且比猪还要笨，快要吃不消了。医生说你头骨很宽很硬才决定手术的，你出生后指甲长长的，只是头发一层细细的绒毛。不过，你现在头发挺好，时间真快啊，小屁孩眨眼间长大了。”
天天夸张地说道，“什么一眨眼，眼皮是万年历，能这么快吗？”
她笑着摸着天天的脑袋，“小东西，你话唠啊，小脑瓜装的东西真够多，快要赶上百度了。”她这么说着，心里不禁酸涩不已，秦天要是最初那样，天天能在无忧无虑的家庭中长大，将有更多欢乐。可惜他已经如同魔鬼，上一刻还在说笑，下一刻就会歇斯底里地耍酒疯，一旦闹腾就没个完，如同无可救药的吸毒者。
秦天倒是说话算数，正月初二以后，果然滴酒没沾，脾气也似乎好多了，并再三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想毁掉这个家，必须拿出足够的毅力彻底戒酒。
元宵节到了，秦天下班到家后，就在电脑前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一包烟很快见了底儿，又起身来来回回地踱步，仍然没能缓解烦躁焦虑，心理与生理已经忍耐到极限，明显透着说不出的难受。
十点左右，他犹豫再三，还是下楼买了两个小扁二锅头，一袋冷冻的羊肉片，并歉意地说道，“老婆，不要生气，放心吧，不会醉的。电磁炉涮点肉，挺好，正好晚饭吃得不多，这会儿有点饿了。”
她叹息一声没说什么，知道他戒酒失败了，起身到厨房把电磁炉和钢锅拿到饭桌上。
她坐回沙发继续看着电视剧《雪豹》，对于抗战剧，她一向不怎么喜欢，但这部剧例外，故事精彩值得一看。
三集连播结束，她走进卧室睡觉了。
母亲和孩子早已熟睡了。
半夜时候，秦天烂醉了，连短裤也脱掉了，赤裸着在客厅走来走去，开始骂街，“TMD，我这些年，千辛万苦得到了什么？都是忘恩负义的混蛋畜生，怎么不去死，都去死吧，死吧！都怪你这贱女人，天生克夫淫贱，自从认识你这骚货就没有顺利过，哪个男人娶到你都是没有好下场，竟然胆敢背叛，无耻！这是你有错在先，最好带着孩子滚蛋！”
她被惊醒了，却没有起床出去，知道他看到自己就会如同捅了马蜂窝。
母亲也醒了，老人家听不得那些脏骂，想披衣下床劝说几句，却被他的赤裸吓得退回卧室，母亲气恼之下忍不住斥骂道，“你半夜三更耍酒疯，不觉得丢人吗？人有脸树有皮，好歹读书识字怎么这样呢？好日子怎么不知道好里过？看来啊，小幻找了你真是瞎了眼，一个男人动不动找茬生事拿老婆孩子撒气算什么本事？”
秦天被激怒了，张牙舞爪地冲到老人家跟前，“你个老东西还能怎样？告诉你，这是我的家，想怎样就怎样，你要是觉得小幻瞎了眼可以领走，都从这里滚蛋！我不是你儿子，你算老几，凭什么管我？看你不是老人，不会轻饶你，最好给我明白点儿！”
她无法容忍秦天这样对待母亲，不禁痛哭起来，心碎得比死都要难受，比自己挨打更要痛苦。她几步冲出卧室，发疯而绝望地大喊道，“王八蛋，你又耍什么邪疯！我妈好歹是你长辈，怎么这样说话！你还是不是人啊！？”
“怎么？你们想要合伙欺负我，妈的，又想找揍吧？”说着便扑过去拳打脚踢，“听好了，老子看到你，就心烦得要命，就想揍你，恨不得打死你！”接着又是更为猛烈的踢打与脏骂……
母亲看到女儿挨打，只能强忍难堪上前拉扯，“秦天，赶紧住手，打死人是要偿命的啊—
—”秦天用力一推，“滚蛋！去你妈的，这是我的家，用不着你管！”老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孩子也跑出卧室，瞪着眼睛看着爸爸。秦天梗着脖子又骂起孩子，“畜生，瞪什么眼！也想找揍！滚开，趁早滚远点儿，没你什么事儿，省得惹烦老子，有你好受的！”
她害怕深更半夜闹得不成样儿，赶紧劝说孩子，“天天，回屋睡吧，他这是喝醉了。”天天看着她，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听话地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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