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海上结义

　　桑甲闻听阿瞒所言，朗声大笑：“阿瞒兄弟原来说的是这件事，不错，你们要的那些犀牛角的确是我们买走的!我听说你们是天朝大国，幅员辽阔、物产丰富，为何这些小小的犀牛角都要千里迢迢到波斯来购买?”

　　侯仁忠叹息道：“桑公子，这件事还是本官告诉你吧!实不相瞒，犀牛角一直是西域波斯一带的供品，原本大周可以通过陆路的丝绸之路在安西地区就可以采买到，

　　但是近日突厥人攻占了我们西北的重镇凉州，使我们大周和西域、天竺等国的贸易一度中断。偏巧这两千多斤的犀牛角朝廷急需，我们大周商船只好冒险赶往波斯。”

　　桑甲点点头：“原来如此!大人可知，这海上行船，凶险异常!尤其是近十年，大周和我们海上十个国家，都面临着同样的威胁。”

　　“你是说白骨岛的海盗?”阿瞒对白骨岛海盗还是心有余悸。

　　“不错!据我所知，白骨岛的海盗扼守海上要道马六甲，如果从大周出发，想要遨游各国，必经之路就是白骨岛。”

　　阿瞒忧心忡忡：“不错!白骨岛的海盗确实越来越猖狂了!”

　　听到白骨岛海盗，刚刚逃出生天的众人一度沉默了，惨烈的搏杀、死去的护卫还历历在目。

　　“周公子和大人不必介意，我刚刚的话扯远了……既然你们这么急需这批犀牛角，而且几位又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样吧!这批犀牛角在下全数送给你们!”

　　正在发愁如何给朝廷交代的侯仁忠喜出望外：“桑公子，这可使不得!我们在商言商!这样吧!你加些车船费，卖给我们，我等就感激不尽了!”

　　“爽快!既然如此，我们这笔生意就成交了!来，大人，我们干一杯！”

　　桑甲举起酒杯，共邀众人同时举杯，推杯换盏。

　　船舱内，阿桑此时握住了香囊，有些心驰神往，思绪早已飞到了阿瞒身上。

　　卢舍那国皇宫内，桑密蓬神秘一笑：他一定是个真正的勇士!他会为你奋不顾身…阿桑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想到此，阿桑有些心驰神往——会是他吗?

　　思念正浓时，桑甲闪身出现。

　　“阿桑!”桑甲把阿桑拉回了现实。

　　阿桑一惊：“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桑甲担忧地问：“你在想什么?”

　　阿桑慌乱地说：“没，没什么!我在想，我们选择留下来，会不会被他们识破了身份?”

　　桑甲沉吟道：“暂时还不会!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到他们那边，我们能利用的人就要利用。”

　　阿桑惊问：“哥…你的意思是?阿瞒?”

　　桑甲点点头：“不错!此人深受冼仁忠的信任，我们一定要利用他，但是…也不得不防。”

　　桑妮内心有些矛盾：“可是哥……他是真心救我们的!”

　　桑甲提醒着:“阿桑，不要忘记我们的父亲十年前的大仇，大周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个武则天如何对付我们的，我们就要全部还给她!”

　　阿桑想了想，想起父亲大仇未报，坚定地说：“嗯!我知道了!他们是我们永远的敌人!”

　　“不错!阿桑要时刻记住我们接近他们，是为了救我们的父亲!”

　　“是!哥，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桑甲神秘一笑：“下一步—我们得跟那些人‘交心’。”

　　明月当空，月光洒在甲板上，如水银泻地，泛着银辉。在甲板上，摆放着香炉。

　　桑甲郑重其事的跪在香炉前，对月盟誓——在下桑甲，今日，我愿与阿瞒在海上结为异性兄弟，恳请明月为证!

　　阿瞒也跪下来，郑重其事地宣誓：“在下周子瞒，今日，我愿和桑甲在海上缔结兄弟之谊，从今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誓毕，桑甲拍了拍阿瞒的肩膀：“兄弟!到了岭南道，还请你多多照应。”

　　桑甲和阿瞒彼此会心一笑。

　　岭南道，都督府大牢。

　　海舵爷此时全身上下伤痕累累。

　　张万钧坐在海舵爷的对面，盯住海舵爷的眼睛：“我的人搜遍了你的家里，找不到郑蛟龙…更没找到那样东西!”

　　海舵爷苦笑着：“那就该…该放过老朽，老朽说过，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渔人!”

　　“哈哈哈哈!你这个老家伙挺能装蒜的!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说!你把人藏在哪儿了?还有那样东西，”张万钧盯住他的眼睛，突然大笑，故作神秘地说，“我见过的——是一副图，用羊皮做的航海图!”

　　张万钧盯住了海舵爷，用他诈术试图看他的反应。

　　海舵爷朗声大笑：“大都督的话真让人莫名其妙，老朽听不懂!”

　　张万钧愤恨地道：“你的嘴很硬，看来，不用大刑，你不招了!?”

　　海舵爷质问着张万钧：“你这是滥用私刑?!大都督，朝廷是讲王法的!”

　　张万钧突然露出了一丝神秘的表情：“王法?!好吧!本都督就跟你讲讲王法!郑蛟龙的女儿郑海霞携带着重要的赃物赶回了岭南道!

　　抓到了她不，应该说拿到了那个物件，我就可以抓到朝廷的钦犯!这钦犯很有分量的，你知道吗?现在朝廷上下，无论是姓武还是姓李，大家都在找他。”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张万钧神经兮兮地：“你懂!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你懂!你知道我说到个这个钦犯是谁?人们都说他死了!不!应该说十年了，很多人没见过他!我知道，他还活着，如果我没猜错，他就躲在岭南道!”

　　海舵爷呵斥：“疯子!你疯了!”

　　“不，我没疯!我知道只要找到这样东西，我就能找到他—临淄王李隆基!人的眼睛是说不了慌的!老家伙，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知道一切!”

　　海舵爷惊恐道：“不!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张万钧一把揪住了海舵爷的衣领，恶狠狠地：“我没疯!我很清楚地看到了洛阳的一切。”

　　张万钧回忆起了在洛阳抢夺航海图的情形：洛阳上阳宫，屋顶上，羊皮画轴滚落在地，徐徐展开——一张“海上丝路”的航海地图跃入眼帘。

　　正争夺图的两个面具人，“一哭一笑”望着航海图，话音未落，两人同时出手，想要第一个抢到海图。

　　突然，一个白衣宫妇带着郑海霞出现，只见白衣宫妇挡住了两个面具人的招式，郑海霞趁机抢走了航海图。

　　郑海霞向白衣宫妇，一拱手：“师傅，徒儿先行离开!”

　　白衣宫妇命令：“速回岭南道!交给王爷!”

　　郑海霞说着背起羊皮航海图迅速消失在夜空中。

　　两个面具人和白衣宫妇交战，可惜竟然不敌。其中那个“笑脸”的面具人眼看如此形式，居然跳出了战局，抽身离开。

　　白衣宫妇很快就制服了头戴“哭脸”面具人，点中了他的穴位，并揭开他的面具，嘲弄地一笑：“跳梁小丑，不堪一击!张万钧，奉劝一句，回到你的地盘，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吧!”

　　张万钧追问她：“你认识我?王爷?!你是临淄王的人?那张航海图上到底有什么?”

　　白衣宫妇叹息：“疑问太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就算死无葬身之地也要找到这个人!”

　　“何苦呢?你和你背后的人不过是人家棋盘里的一颗棋子!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可笑不自量!”

　　突然张万钧反手一击，差点伤到了白衣宫妇。

　　白衣宫妇被他偷袭，大吃一惊，诧异地道：“张万钧，你！？”

　　“李隆基藏在哪儿?”

　　“你为何要苦苦找寻临淄王的下落?”

　　张万钧露出了一丝阴笑：“很简单!他不该姓李!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有人答应过我，只要找到李隆基的下落除掉她，我就可以离开岭南道!”

　　白衣宫妇无奈：“看来，你是死性不改!”

　　张万钧奸险地说：“不，要死的不是我。是那个带走地图的女人一郑海霞!既然你知道我是岭南道都督张万钧，你就该知道，我对岭南道的了解比你清楚。”

　　白衣宫妇朗声道：“既然如此，就应了主人那句话——就在岭南了结一切吧。”

　　白衣宫妇施展轻功，飘然离去。

　　张万钧望着她的背影，愤恨地说：“岭南，不错，就在岭南让我杀了你吧——李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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