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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


她忘不了的,是梨花树下那个白衣翩翩的少年,也忘不掉三年前那个雨夜,在她最落魄的时候,站在他家门前,等来的是一句“公子不见”

        ……

        那是他们刚满十三岁的时候。

        “听说皇上设宴邀请各家前去赴宴啦!”

        “陛下他关心众家公子小姐的学业,特地设宴来考查呢。”

        硕大的皇宫,皇帝坐在正中央的龙椅上,看着周围各家家主已经其嫡子嫡女,倍感欣慰。

        “都是我们华国未来的希望啊!”

        他不经感慨,众人忙忙道陛下所言极是。

        “楚家那位公子呢”皇帝终于发现楚家坐席上的一个空缺。左右四顾,只看见了楚家现家主,他那个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儿子还有站在一边的汪云南。

        “陛下,臣的侄子言说不喜热闹之地,在宫内其他地方侯着呢。”楚涵忙应道,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和愤怒

        “这小子人没来都让皇上如此挂记,幸好一开始就不让他入殿,否则殿下夸奖一句,赠个官位什么,那就不好控制了。”他心中暗暗想。

        皇帝轻叹一口气,“他父母对华国有恩,你定要好好照顾他。”

        “臣定会记住陛下此言。”楚涵后牙咬紧,却陪着笑脸应了。

        “那江家长女呢?”皇帝又发现楚家对面的空缺。

        “臣女也言,不喜热闹,正在皇宫花园等候。”江明辉心中暗自无语,要是让她进了殿,屋顶都可能掀翻。

        于是楚家,江家家主各怀心事的坐在空位旁。

        皇宫花园,哪里还有江怀安人影,她早就爬上了一棵梨花树。

        “还是树上景色好。”

        少女穿着绿色华衣,刚好和周围绿叶融为一体。

        头顶的光线忽明忽暗,斑斓的光影落在树叶和少女身上,这片田地却比皇宫花园不知好看了几倍,许是今日的阳光刚好,也可能是少女姣好的外形衬托了一切。

        迷迷糊糊之间,江怀安似乎听到树下传来了一阵声响。

        她低头一看,借着叶子的空隙,她看见了树下那道白色的身影。

        她在寻人,他在看他。

        江怀安忽然一惊,哪来的人?

        她就这么看着树下的身影,风呼的一吹,树叶空隙变大了,她看清了那张脸。

        狭长的凤目,如水的眉,像画一般的容颜让她挪不开眼,她看见他的眼底微红,好美的景色啊!

        他们之间,好像很早很早就见过了,不是初见,而是重逢。

        她殊不知,正值少年的楚冰秋也是同感,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比她还好看的人,即使是逝去的啊娘,也没有她好看。

        他记得阿娘告诉他“要找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女孩子在一起。”

        他不确定她的眼里倒影着自己,是否同阿娘说的那般,但是他好像感觉自己的心脏落了一拍。

        “你是谁啊?”少女轻轻的问他。

        楚冰秋保持着冰冷的脸,收好了所有情绪,回她到:“楚家少主,楚冰秋。”

        他在别人面前从不摆少主的架子,因为没有人会当真,那少主之位终究会在某天“心甘情愿”的让给自己的表弟,他自知,所以从来不称自己是少主,可是现在他好想告诉这个女孩,那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女孩明媚一笑“江家长女,江怀安。”

        她接着着问“你也是被赶出来的吗?”

        楚冰秋明显尴尬了一下,咳嗽着点了点头。

        树上的少女笑到更明媚了。

        “你先下来,不要摔了自己。”楚冰秋好言劝到,他看见刚开始她的一颤。

        说实话,江怀安不讨厌这个白衣小哥哥,反而有点喜欢?

        她忽的从树下跳落,带动了一树的叶子,花期已过,树叶茂密。被她的带动下,也落下几片树叶,飘飘荡荡,随着她落了地。

        楚冰秋下意识去扶她,却也收了手,一是这少女站的稳,不需要,还有就是阿娘从小说的,若不是认定之人,要保持距离。

        少女拍了拍裙摆,又抬眼朝他甜甜的一笑,伸出手,手上铃铛玲玲一响,“交个朋友吧!”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空气都暖上几分。

        “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楚冰秋撇过脸,他太害怕失去了,甚至不想着得到。

        “我知道你的,我也没有阿娘,我出生就没有阿娘的,我不介意这些。”少女看穿了他的举动,忙道,她可不想失去这么个仙气飘飘的小哥哥。

        楚冰秋脸又红上几分,和她伸出的手轻轻一握,瞬间耳底也变得和要滴血一般。他不知道朋友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他想和这束明媚的光靠近一点,哪怕一点,都足以缓解他的伤痛,他想把这光拥入坏,可他知道这不可能,他怕光也散去,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好好的守住这光。

        就像快饿死的小孩死死的抓住施舍来的馒头。

        他护着她,她也日日同他玩耍。两个人日日连在一起,过了很久,他们一起除妖,一起名扬天下。

        可是,彼此都是彼此那快化掉又不忍心吃的糖,死死护着却不愿下口。

        烟雨阁里,江怀安冷冷一笑,还是没法忘掉那张脸,可若不是他的绝情,何至于此,也许他们可以一起成为世人眼中的翘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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