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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轻狂年少


江月洲今天还是等到正常下学时间才装摸做样的背着包领着段堇年回去,本就是做给兰姨看的,结果却没人在家。

        也是,兰姨要是在家,估计也不能让这小哑巴一个人跑出去。江月洲真的想把他脑袋打开看看他在想些什么。一个不会说话的七八岁小孩的心思有多难猜,他现在算是领会到了。

        “你自己偷偷跑出来干什么?离家出走还是来找我?”

        段堇年抬起手指了指江月洲。

        江月洲指着自己,“你找我做什么,我要上课,你出去瞎跑不如就在家等着。”

        段堇年歪了歪脑袋:“?”

        江月洲面不红心不跳地扯淡,但段堇年并不买账,目光怀疑地看着他。

        江月洲摸了摸鼻子,环视了一圈三天没回来的家,也没多大变化,没他想象的那么夸张,客厅还是老样子,全是自己的东西,这个家还是自己的地盘。

        他的视线落在客房门上,如今已经变成了段堇年的房间,未来可能会一直是他的。阿姨真的很有童心,给他买了一块正反面分别画了一个笑脸和一个生气脸的牌子挂在门上,现在翻开的是笑脸。

        江月洲扯了扯嘴角,以前兰姨没来的时候,文若因也给他的房间门挂了这种牌子,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后来文若因走后没多久,江月洲就失去了玩这种游戏的兴致。不巧被兰姨看见了,可能以为他喜欢,所以给段堇年也买了一块。

        这种牌子是新华文轩批发的吗?怎么这么好买。

        江月洲看着那块牌子动了动唇,那句“去你房间看看吧”还是没能说出口,转而道:“过来,我问你个事儿。”

        段堇年乖乖跟上去。

        “来蓉城之前,去上学了吗?”江月洲想了解一下他的学习情况,这小哑巴虽然身上一堆问题,但以后总归是要去上学的。

        段堇年沉默,江月洲皱眉,“是一直没上,还是因为治疗的原因暂时搁置了?”

        段堇年有段时间没去学校了,之前是因为住院治疗耽误,休了一段时间没去,后来才出院正常复课,但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随着失语症而来的一系列问题让他在杭州时就转了三次学校。

        段堇年不敢让他知道。

        江月洲见问不出来也不着急,“会写字吗?”他从书架上找出一个哆啦a梦封面的蓝色小笔记本和一只笔递给他,“会写字的话,以后问你问题就别光摇头点头,能写的就写下来,能做到吗?”

        段堇年看着江月洲塞给他的笔和笔记本发愣,江月洲又补充,“当然,我给你这个不是为了鼓励你不说话,如果你能说,就尽量不要写,说慢点没关系,我不催你,好不好?”

        他着重了最后三个字的发音,意在引导他开口回答,段堇年下意识点头,想到什么立马收住,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磨蹭了好一会儿,发现江月洲似乎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并不催他,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于是他放下笔,动了动唇,艰难地说:“好。”

        很轻的一声,江月洲听见了,他有点惊喜,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但比起上次气声说出的“谢谢”发音要更好,算得上是把他捡回家这些天来,他说得最好的一次。

        江月洲摸了摸他的头以示鼓励。在以后这个动作似乎成了一种约定俗成,在段堇年的眼里,只要自己能开口或者正确清晰地表达了意思,江月洲都会给他这种鼓励性的触碰。

        但段堇年此刻却贪心的不满足,要是……要是今晚他能再给自己讲一个故事就好了。

        江月洲并不知道他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小哑巴的情况或许并没有那么糟糕,之所以脑部损伤恢复了还是说不出话,原因肯定在他那个畜生爹身上,他需要的是一个良好的环境。

        今晚没有春秋版睡前故事,江月洲只是在睡前去小哑巴房间检查了一下他有没有躲床底下,生怕他养成了这个另类的癖好,确定他好好地和草莓熊并排躺在床上后,他才回自己房间躺下。

        翌日江月洲起床后没再出去到处溜达,按时去了南天中学,路过门口时还被保安认了出来,“嘿,反省得怎么样啦?这么快就回来上课啦。”

        江月洲礼貌的笑笑,“是啊大爷,再不回来上课怕影响南中升学率。”

        保安大爷:“……”

        早上起来吃蒜了吗?你一个人影响个鬼的升学率。

        江月洲径直去了老陈的办公室,班主任陈佑平有着戴平框眼镜拿保温杯的典型老教师形象,他得了陆远飞的保证,安排好了早自习就在这里等江月洲。

        陈佑平还是和先前一样,想让他自己陈述当时的经过,但他发现三天的反省丝毫不起作用,江月洲还是一样的说辞,就是不肯好好配合。

        但这次陈佑平是有备而来,“我就知道你这倔强的性子肯定还是跟之前一样不开口,我已经都知道了,我就问你你死咬着不说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月洲不信,“老陈,你不会是在诈我吧。”

        陈佑平一脸黑线,“他叫程诚,美术班的,你说我是不是在诈你?”

        江月洲一愣,他想知道老陈是怎么知道程诚的,明明当时没有监控,也没有人看见,难道是程诚自己找来的?不是说好让他不要管这件事了么。

        陈佑平知道他在想什么,说:“是他自己来找我的,他知道你被停课处分,所以找到我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小梁,就是美术班的实习老师梁仄,不止一次骚扰过他,是这样吗?”

        “老陈,你相信吗?”江月洲是想问老陈相信程诚,相信自己吗。

        “你是我的学生,老师当然相信你,只是程诚这孩子,他这事有点麻烦。”陈佑平扶着额头,越发觉得自己老了,现在的学生怎么一个比一个不省心,还同性恋,这都是些什么。

        那天程诚向他坦白的时候,饶是陈佑平几十年从教经历给他磨出了一张处变不惊的老脸,当时也没崩住,全程皱着眉。他不是古板守旧,只是一时间有点不太理解。

        程诚跟他说,自从梁仄意外发现他这个秘密后就开始骚扰他,跟他说既然你也喜欢男的不妨咱们就试一试,否则就把你的秘密跟全校同学分享一下。

        程诚初中时多次转学的经历对他影响很大,能考上国重南中已经很不容易,他是真的不想就这样转学离开。

        加上之前的一些经历让他惧怕自己这种另类不同为世人所知,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忍让。

        就算是这样梁仄还多次威胁,说自己后台硬,有一百种方法让他退学,还是以不体面的方式。

        鸡蛋不能碰石头,程诚只能忍气吞声,但梁仄的骚扰一次比一次过分,开始只是说一些下流的话,约他去后门静思庭聊天,后来直接动手动脚。

        梁仄一次次的试探,拿捏准了程诚不敢反抗,后面的动作越发无所顾忌,直到在那天下午放学后,要不是遇上了心情郁闷脾气格外暴躁的江月洲出头,程诚觉得自己大概是彻底完了。

        陈佑平暂时不想提程诚那点异于常人的事,只想先解决就近的麻烦,“老师是相信你的为人的,但是这件事比较复杂,那里没监控,也没有目击者,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梁仄有错在先,反而是有人拍到了你打梁仄的画面。”

        江月洲一阵沉默,他并不是遇事不愿积极解决的,就是因为知道他没有证据,并且这件事对程诚来说影响不好,他满身全是顾虑,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陈佑平有些犹豫,不知道跟一个世界还很简单的中学生说这些到底对不对,“校长那边也在给我施压,你知道,梁仄是校长的侄儿,这件事是公了还是私了,全看他的态度。”

        新来的美术班实习老师跟校长的关系在学校不是秘密,江月洲也听说过南中的校长去年当选了人大代表,声望越发的高,侄子莫名其妙被揍一顿,就算揍他的学生是准清华,恐怕他也不会轻拿轻放。何况这里是南中,南中最不缺的就是准清华。

        江月洲脸色很冷,“什么意思?如果私了的话,程诚怎么办?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像以前一样忍让?”

        “你先别着急,我就觉得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应该多喝枸杞,一个个都太浮躁了。”陈佑平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梁仄那边表了态,说能理解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容易冲动,大家都年轻过,只要事后态度积极诚恳,他也不会过多追究。”

        当时陈佑平去找梁仄协商时,梁仄一副温和大度的样子,说:“少年嘛,犯了错都值得被原谅,毕竟我是南中的老师,宽容育人都是基本素养,孩子只要肯道歉,我当然愿意给他一次机会改过自新。”

        梁仄提出该给江月洲的处分还是要给,在周一校会上通报批评,并当着全校的面向他道歉,他就不再深入追究。

        意思是只要江月洲照他说的做,他就不用被开除。

        陈佑平知道这话江月洲听不得,所以都是斟酌一番用词,捡轻的说。

        但即使是这样,江月洲哪能不懂,他没有气急败坏,没有义愤填膺,只是很镇静地想了想,然后平静地问陈佑平:“陈老师,您觉得这件事我做错了吗?”

        “你这,”陈佑平为难,“你当然没有做错。”

        江月洲问:“那我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应该再次出手吗?”

        陈佑平眉头起了褶皱,说不出话来,这世上很多事都没那么纯粹,一腔热血和赤子之心有时候只会换来扎自己一身鲜血的尖刺。

        可难道要跟他们说,漠不关心,见死不救,才是美德吗?

        说见义勇为做错了吗?

        陈佑平觉得有点上火,把泡了枸杞的茶杯捏在手里转了转,说:“老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的时候,咱们不该去逞那一腔孤勇,毕竟这关乎你的前程。”

        只是人少年一番,有几个不爱逞孤勇的。

        江月洲坚定地说:“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揍他,就算知道他是校长的儿子也一样。”

        唉,说不清,说不清。

        陈佑平连番叹气,摆摆手让他出去,等江月洲转身时又叫住他,嘱咐他几句,让他先回家休息几天,梁仄这边他来斡旋,道歉的事也考虑一下,毕竟总比被开除好,末了警告他,让他会去之后必须要跟家长说一下这件事,否则就是他来说。

        江月洲知道,陈佑平没有坚决要找家长是不希望把这件事闹大,从他的选择中可以看出,他是有些赞赏自己的做法的,闹大不仅无意义,还会伤害程诚。

        离开办公室后江月洲在学校逗留了一会儿,他想找到程诚跟他说一下这件事,让他先不要贸然站出来,他就不信自己就真的那么背运,救人没被拍下,光被拍下打人了。

        但是他等了一会儿程诚没等到,反而遇到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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