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传说中的糟老头

　　
<p>“嘿，你看这个腿，啧啧啧，要是能摸上一手，老子今天这个门就没算白出。”</p>
<p>“好酒啊，这么多酒楼还是这醉仙坊的酒最合老子的口味啊，听说酿酒的都是一个个美女，要是能找上个十个八个的，一边喝酒一边看她们酿酒，这滋味...”</p>
<p>……</p>
<p>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穆无盛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面目看上去极为慈祥的老人，居然一边饮酒如饮水，一边嘴里连珠炮般吐出的淫  秽话语。但更让他不相信的，是自己先前在金岸沙海说不可能会心疼钱。</p>
<p>“洪波，你只说他嗜酒如命，没告诉我他这么能喝啊！”穆无盛看着老人身边堆积成山的空酒坛抱怨道，又看向另一边的钟洪波，“你怎么也喝了这么多！！！！”</p>
<p>“嗝~”钟洪波看了看自己身边与老人相差无几的空酒坛，打了响亮的酒嗝，“你怎么不一起喝呀。你该不会不会喝酒吧？好歹是穆家五杰啊。”</p>
<p>穆无盛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不作应答，心里暗暗道，喝，喝你个大头鬼啊，照你们这个喝法，我今天算是横着出这个酒楼了。</p>
<p>“你是穆家的小崽子？”老人听着钟洪波的话，先前猥琐淫  荡的眼神突然爆发出一阵精光，开口道。</p>
<p>穆无盛一惊，只觉面前的老人突然爆发出一股极为强悍的气势，连忙放下酒杯，正色道，“正是！晚辈穆无盛。”“穆无盛？没听过，穆咏歌是你谁？”</p>
<p>“正是家父。”</p>
<p>“原来你是小咏子的后辈，难怪看着这么不顺眼。”老人气势一收，眼神又充满了淫  荡，“听说你们穆家生了女娃叫什么瑶的，长的很是精致，你回去同小咏子说说，让他把她带来给老子过过目如何？过得去的话，老子年纪也大了，家里需要个人照顾照顾，虽然现在有小波子，但男娃哪有女娃来的细致。”  </p>
<p>“这......&quot;</p>
<p>“穆家的崽子还是这么不干脆。算了算了，没喝酒兴致了，小波子我们走。”老人对着酒楼的伙计一招手，“再给老子取个百八十坛醉仙红来，算着家伙账上。”“好咧！”</p>
<p>还没等穆无盛有所反应，酒楼伙计似有准备的就端齐了醉仙红，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老人一拂袖，满地的酒坛凭空消失，“走着。”</p>
<p>钟洪波连忙起身跟上，走时一手抓着一坛酒壶，嘴里还叼着一壶，路过账台时，钟洪波回头冲着穆无盛眨眨眼，又有模有样的对着伙计说了声，“算他账上。”</p>
<p>“诶诶诶！”穆无盛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一老一小，不知该如何作答。</p>
<p>“客官，一共六万零七百金卡斯币。请问您用什么结账呢？”伙计见两人一走，连忙上前。</p>
<p>“好，大陆通用币可以吧？”“可以，大陆通用币的话，一共是四万八千五百六十。”</p>
<p>“四万八千，等等，多少？四万八千？！”</p>
<p>“是的，客人，准确的说是四万八千五百六十。虽然我们的醉仙红不算特别贵，但是...您看看你们一桌一共喝了多少...”</p>
<p>“...用这个吧。”穆无盛苦笑着脸，从怀里拿出一张通体天蓝的卡片，卡片有着烫金的几个大字，牧朗商会。</p>
<p>烫金蓝卡！！身为德利镇酒楼的伙计自然不可能是不识货之人，看到这张卡也就明白眼前这个人和牧朗商会的关系，连忙道，“客官，您是牧朗商会的贵宾您早说呀！凭这张卡我们酒楼可以给予五折的优惠。也就是只需要两万四千二百八十，我再自作主张给您吧零头抹了。客官您付两万即可！”  </p>
<p>穆无盛点点头，心中暗骂。</p>
<p>钟洪波！我的钱啊！！！！</p>
<p>跟着老人走在路上的钟洪波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谁又在骂我？我今天也没做什么事啊。”</p>
<p>……</p>
<p>“这次去沙海，发生了什么？”刚一进门，老人突然开口道。</p>
<p>钟洪波显然一点都不意外，一边帮老人脱下外衣挂在门口，一边说道，“穆家的商队里有内鬼想抢东西，然后顺便杀了几只沙兽。”“王级的？”</p>
<p>“一只。”</p>
<p>老人点点头，走到桌子旁坐下，先前猥琐**的气势一扫而空，招手让钟洪波也坐下，“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p>
<p>“自然是记得，你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进入沙海。”钟洪波坐下后，看着老人回答道。  </p>
<p>捋了捋胡子，老人的脸上出现了回忆的神色，道，“我第一次在沙海里见到你时，你才三岁，一个人倒在沙子上，险些死去。我花了不少功夫才将你救活，但你的身子也就落下了一些毛病。转眼十年过去，如今你也十三岁了，单单以砂释的身份出入沙海的次数也有二十多次了吧？和我说说，对于沙海，你是怎么看的？”“并不危险。”</p>
<p>“没错，可你可知，你所进入的沙海，并非真正的金岸沙海？”老人看着钟洪波脸上露出的震惊，继续说道，“你一个连修者都算不上的小娃娃，就算掌握了一招半式的含光秘术，就已经能自如进出沙海。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金岸沙海又岂会被列为十大生命禁区？你去的，始终是表层罢了。我先前和你说，让你最后一次进入沙海，是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在这几年成长成什么模样了。我一路跟着你，结果还算过的去。”老人顿了顿，突然瞪大了眼睛道，“还不给我倒杯水？！想渴死老头子我啊？！”  </p>
<p>钟洪波撇了撇嘴，准备起身去取水壶，道，“喝了这么多酒，还渴，渴死你算了。”  </p>
<p>“嗯？！”钟洪波刚刚起身，全身便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爆响。待站直后，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产生了极大变化，身高从原先的不足一米二，在这一个起身间，就生长到接近一米七，“这是怎么回事？”</p>
<p>老头有些失望的回答道，“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还等着看你的笑话呢。居然没什么反应！”</p>
<p>“因为你幼时在沙海中的许久不曾进食饮水，身体留下了极大的隐患，我不得已，只得用些小手段封印你身体的成长，近些年来不断为你调理身体。别的不说，就老子给你喝的那些汤药丢在外面别说千金难求，万金都买不到！平日里让你买点酒还这么多话，真是不知好歹。”</p>
<p>“你这是一点酒吗？！你这是一堆酒，一车酒！”</p>
<p>“打住打住，真是小气。你的体质到现在不仅是远超常人，哪怕比起刚入锻体境的体修也相差不远。”老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老子要出段时间的远门，这几年应该不会回来了。老子打算送你去个地方锻炼锻炼，你要是死在那里，老子也就省的麻烦了，要是没有死在那里，算老子倒霉，还得照顾你几年。”</p>
<p>钟洪波一愣，“你要走？”“嗯，废话别多，赶紧收拾东西，然后出门买点新衣服，老子后天就送你去，你要是活下来我们自然能再见，活不下来，也没有见的必要了。”  </p>
<p>“能不能，再等几天？再等五天就好。”</p>
<p>“五天？等五天干嘛？你这小崽子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打算去温存一下？”老头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了**的表情，那本慈祥无比的脸，顿时显的有些猥琐。</p>
<p>钟洪波连忙摇头，抬起腿就往外跑，远远的丢下一句话，“哪里来的姑娘！五天后啊，我出去买衣服了。”</p>
<p>老头也不去看跑远的钟洪波，只是收起了猥琐的神态，端坐起来，自喃道，“这兔崽子，虽然现在体质惊人了，但是身体里的那个隐疾我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什么办法，这一次，看来只能去那里找那个赌鬼想想办法了。逸明啊，做人做到你这个程度，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要不是当年我正巧路过，救下了你的孩子，你，会不会遗憾？”  </p>
<p>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食指凭空一点，门便自主的关上，紧接着右手在空中拂过，一道道水波状的涟漪荡漾而出，待其平静之时，空中出现了一个奇异的画面。</p>
<p>镜子里满满浮出了一个人影，如果穆无盛在此一定会大声惊呼，因为镜中这个人影正是他的父亲，穆咏歌。  </p>
<p>“小咏子。”</p>
<p>遥远的牧朗帝国的牧朗商会总部，穆咏歌听到这声小咏子，立马让身边的人退下，伸手在空中连连拍动，同样在面前凝聚出了一个画面，画面之中正是老人。</p>
<p>“老师，有何吩咐。”</p>
<p>“我最近新收了个学生，算是你的小师弟吧，我打算让他进奇岚院待几年。你帮我安排一下，另外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女儿应该也在里面吧？让她帮忙照顾一下他，毕竟，你的这个小师弟，还没出世为修者。”</p>
<p>“老师，还未出世修习，就让他进入奇岚书院，会不会，有点太过危险了？而且，这不太好安排啊。”</p>
<p>“放屁！就你这还未出世的小师弟今天刚刚一刀杀了个王级沙兽，你还担心他危险？！老子让你女儿帮忙照顾一下是为了不让他伤到别的小崽子，不然老子都不好和奇岚院的那群木鱼脑袋交代。你说你，堂堂一个商会会长，连个人都安排不进去，有什么用？算了算了，你就和他们说，是老子的徒弟就是了。”“好，我这就安排。”</p>
<p>“本来老子想亲自送他去奇岚院的，但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定要等五天，我要去趟老赌鬼那里，等不了这么久了，你派个人来，带他过去。”</p>
<p>“那个地方？！是又要开始了吗？”“还没有，这一次去那边是有事情找他，不过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开始了。”</p>
<p>“那，老师小心。”</p>
<p>“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老人说完，手一抚，画面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空中。想了想，又接连唤出了几个画面，说了什么。</p>
<p>而远在商会总部的穆咏歌在画面消失以后，自言自语道，“老师在德利镇，我记得好像无盛那孩子在那边吧？”正当穆咏歌思索间，突然感觉手腕上穆家专用的内部通讯带，一阵震动，打开一看：父亲，我在德利镇遇上个老人，他称您为，小...小咏子，说要你把瑶妹送来给他当侍女。我本不想传达给你，但是思来想去，感觉这个老人可能就是德利镇传说中的那个老人，又像是与父亲熟识，于是特来询问一下，不知父亲之意如何。</p>
<p>“这小子。老师也是，总是没个正经。”说着，穆咏歌神识凝成文，通过通讯带，传达给德利镇的穆无盛：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元瑶我会安排的，另外那个老人身边应该还有个孩子吧。你务必要将他安全带到奇岚院去，我会派穆二来帮你，晚些应该就会到了。到了奇岚院，你也顺便一起进入奇岚院修习吧。</p>
<p>‘好。父亲，还有一事，先前我请那位老人喝酒，花费了两万通用币...’</p>
<p>‘无妨。晚些我让人给你多转些到卡上。如果那位老人还需要什么你不用多问，直接去置办就好了。’</p>
<p>穆无盛看见父亲的回复，暗暗松了口气。即便是对于自己来说，每年也不过才十万的零花钱罢了。</p>
<p>解决了钱的问题，穆无盛开始想起父亲刚刚所说，忍不住喊出声来，“穆二？！”</p>
<p>天知道穆无盛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的震撼，全大陆人皆知穆家有九士，分别以一至九来命名，数字越小，其实力就越强。</p>
<p>穆二，对于穆家来说已经是明面上的最尖端实力之一了。更甚至穆无盛自己长这么大，印象中都不曾见过穆二一次，因为以穆二的战力，一般都活跃在穆家的最为重要人员身边，就连自己的父亲，身边常年跟随的也只是穆七而已。  </p>
<p>“那位老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父亲说老人身边的孩子，应该就是钟洪波吧，父亲要我们一起去奇岚院，可这奇岚院又岂是什么好地方啊...瑶妹于我说的那些如果是真的，这一次，我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了。还有钟洪波，虽然他的体质极强，可毕竟还未入世修行，就要入这奇岚院？”穆无盛出了酒楼，一边思索着，一边跟随着人流漫无目的的走着。  </p>
<p>等到再回过神看向周围时，他才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p>
<p>自己，完全不知道钟洪波在哪！</p>
<p>先前被钟洪波拉着赶路，也未有留意走过的路线，只知道是三拐两拐的就到了那位老人门前，可现在如果要回忆路线，又哪里记得清楚？</p>
<p>该死，这德利镇虽说不大，但是要单独找个人却也没那么容易。也不知道这德利镇是否有人知道他们的住所，问问路人看吧，是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去先前雇佣到钟洪波入沙海的那个酒馆守株待兔了。</p>
<p>“这位朋友，你可知道德利镇的砂释住在哪里吗？”“诶诶，朋友，你别走啊。”</p>
<p>“你好，你知道...诶，你怎么也跑了。”</p>
<p>……</p>
<p>问了一圈，毫无收获，德利镇的所有行人看到穆无盛靠近无不是快走几步躲开。</p>
<p>“这是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穆无盛顺着周围人怪异的眼光，看向自己身上。</p>
<p>衣衫褴褛，焦黑的烧痕和利器划破的破洞密布，这一身装扮怕是比起乞丐来，更像是一个乞丐了。</p>
<p>“我倒是给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傻了，连衣服都忘了换了。”</p>
<p>沿街望去，正有一间衣料店铺。穆无盛入店时，只觉身后有一人影快速接近。</p>
<p>“蓝姨，我来啦！我想再做几件衣服！”“咦，你是洪波？十几天不见你怎么就长这么高了？是吃了什么灵药吗？哎呦呦，上次的衣服怎么破成这样啦，来来来，我再亲自给你做几件。”说着被称作蓝姨的中年妇女拉着钟洪波便转身向内室走去，又远远的丢下一句，“丫头，还不招呼一下客人。”</p>
<p>“诶好，这位客..客官，您可是要购买衣料？”</p>
<p>“是的，这里有罗云锦制成的成衣吗？帮我取几套来可好？刚刚那位，可是镇上的那个神话砂</p>
<p>释？”穆无盛看着消失在内室的钟洪波，不确定的问道。</p>
<p>衣料店的侍女看见眼前这个衣衫褴褛但却开口要罗云锦的，乞丐，迟疑了片刻但抿抿嘴还是转身去取成衣，又开口答道，“方才我也不确定，见其样貌有些相像，可身材却大有不同，但蓝姨唤他是洪波，应该便是那位砂释了。”</p>
<p>看出侍女的迟疑，穆无盛自然明白了对方所想，取出一袋通用币放置在柜台上，伸手接过侍女递来的衣物，“这里是一千大陆通用币，买几套成衣绰绰有余了，多下来的就给你吧。”</p>
<p>侍女急忙拿过钱袋，确认后脸上浮起的灿烂笑容怕是都要开出花来。罗云锦的几套成衣最多不过是三四百的通用币，多出来的几百通用币都比得上自己数年的工资了，随手赏赐都如此大方，必然非富即贵。想到此，侍女引领穆无盛进入内室换衣间时，悄无声息的向下拉了拉前胸的衣襟，将胸前的美好一大半的暴露在外。</p>
<p>“谢谢，我自己来就好，如果不麻烦的话，如果等下那位砂释他先行出来的话，你可否代我同他说一句，无盛在此有事找他。”穆无盛阻止了侍女想要一同进入换衣间服侍的想法，说道。</p>
<p>“嗯，好的。”侍女答道，收起了眼中的失望，自然明白穆无盛此举的含义。也对，随手丢出这么多通用币的人，又这么会看得上自己呢？</p>
<p>返回前台后，每过多久，内室传来蓝姨的赞叹声，“啧啧啧，果然是人靠衣装，先前你破破烂烂的进来我也没发现什么。现在这样一打扮，没想到啊！我们的洪波长大以后居然这么帅气，要是蓝姨年轻个二十岁怕是要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咯。”</p>
<p>“蓝姨说笑了。”说罢，钟洪波掀起了内室的拦帘，走到前店来。</p>
<p>侍女看着从内室走出的钟洪波，一时之间竟然失了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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