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孔玥如连夜启程入宫

　　王文泰出发后小半日，落英州来了位都城信使，带来了孔钦宗的圣旨，急召王文泰前往都城觐见。王关吉接到圣旨后，告知信使父亲两个时辰前已动身去都城了。王关吉打发了都城信使后，看着圣旨，又觉此事不寻常，便前去找到母亲。

　　孔玥如拿到圣旨，思忖了一番，便对王关吉说：“关儿，你即刻召万将军前来，此外，你吩咐下去，为我准备马车去都城，一个时辰后出发。”

　　“母亲，这是为何？”王关吉不解。

　　“你别问了，待我和你父亲回来后再与你说。”孔玥如说道。

　　一个时辰后，万双林护送孔玥如出了落英州，向着中州都城方向疾驰而去。

　　中州。都城。中枢阁。

　　“君上，落英州王将军求见。”宦官在门外禀报。

　　孔钦宗扔下浑身伤痕的孩童，凶狠地看了一眼他们空洞的眼神，轻声骂了句“这瘟神来得真不是时候”，然后整了整衣冠，打开门走出来。

　　“看好他们。”孔钦宗吩咐。

　　“是。”宦官低头回道。

　　来到中枢阁，孔钦宗见了王文泰，便换上一副愠怒的面容，说道：“文泰，你来了？”

　　王文泰见孔钦宗到了，连忙行礼说道：“末将拜见君上！”

　　“不必多礼，你来得倒是挺快的嘛。”孔钦宗走到书桌后边坐下。

　　“禀君上，末将收到鹰城来信后，便立刻启程，快马加鞭赶到都城来，向君上禀报。”王文泰回禀。

　　“哦？你没有收到寡人的圣旨？”

　　王文泰一脸疑惑，“末将并未收到，许是末将走了之后才送到落英州的。”

　　“哦，怪不得你来得这么快。”孔钦宗拿起桌上一封信，“我也收到了一封鹰城城主送来的信，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别人都把状子告到寡人这里来了！”

　　说完，孔钦宗将信扔了出去。

　　王文泰见状，连忙上前拾起信来，打开来看，信中用乌斯语写道：

　　“高贵无上的岁东国君上，犬子巴格·波尔蒂卡惨死于落英州一事，君上必定已有所了解，无论凤山王氏有何种理由说辞，我拒不接受，我只有一个要求，贵国于二十日内，将王文泰首级，陪同犬子遗体，一并运送至鹰城。否则，我必让贵国血债血偿！鹰城第七十八代城主伯尼·波尔蒂卡，敬上。”

　　王文泰看完信，将信折好，放回桌上，说：“末将也收到了一封鹰城来信，大致意思相同。”

　　“哼！”孔钦宗鼻子里出声，“王文泰啊王文泰，枉你一代诸侯！落英州在你们王氏几代先祖手上，都治理得顺风顺水，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出这么大的篓子！”

　　王文泰低声下气地回道：“君上批评得是，的确是末将疏忽大意，才酿成大错，辜负了王族和君上对末将的一片期望，也愧对王氏先祖。”

　　“要不是看在你们王氏历代祖先挣下的功勋面子上，我就缴了你的权，把你交给鹰城处置，也免得我岁东国子民遭殃！”孔钦宗骂道。

　　“此事是末将过错，文泰愿一力承担，听候君上发落，末将绝无怨言。”王文泰说。

　　“哼！王文泰，你是在逼寡人吗，你以为寡人不敢缴了你凤山王氏的权？”孔钦宗一拍桌子骂道。

　　王文泰拜倒在地，额头贴地回道：“请君上息怒，末将绝无此意。落英州虽是王族赐予我王氏先祖，但王氏后人从未将落英州视作是自己的土地，王氏历代作为，都是在为王族代管落英州，仅此而已。”

　　孔钦宗脸上怒色稍有缓和，说道：“起来吧，寡人并非此意。”

　　王文泰站起来，孔钦宗又说：“眼下朝臣有两派观点，一派要寡人收回你落英州的财权和军权，由寡人出面平息此事。另一派认为此事既发生在落英州，就应当由你王氏全权处理此事。文泰，你要选哪种方式？”

　　王文泰拱手回道：“末将两种方式都可接受，请君上做主。”

　　孔钦宗脸上又露出不愉快的神色，皱着眉头说：“寡人的心思，你难道不清楚？”

　　王文泰略一思忖，回道：“那么末将选择第二种，既然此事无法与鹰城善了，日后冲突势在必行，理应由我全权处理此事，请君上放心，待末将回落英州后，必将加强训练，将戒严范围扩展到海上，严控一切风吹草动，若是鹰城来犯，凤山王氏比将其制服。”

　　“嗯，但也别太过火，毕竟，别人儿子死在你落英州，你也别太欺负人家，免得给他国留下口实，说我岁东国恃强凌弱。”孔钦宗语气和缓了下来。

　　“君上提醒的是，末将一定把握好分寸。”王文泰回道。

　　孔钦宗站起来，说：“若不是鹰城将状告到寡人这里来了，寡人也不想来管这事。既然如此，你便处理好此事，不要再让鹰城来烦寡人！”

　　“末将明白了。”

　　“行了，就这样吧，寡人累了。”说完，孔钦宗走出中枢阁去。

　　“末将恭送君上。”

　　王文泰从阙神宫出来，心中仍是不定，便又策马向着大哥王文彧府中去了。当晚，王文彧将那次朝堂论辩的经过，详细讲与王文泰听了，结合这次孔钦宗的态度，兄弟二人均认为孔钦宗这里已经稳住了，接下来就是落英州要对付好鹰城，尽量别再出什么大的乱子，那么这次的风波便可度过去了。

　　次日清晨，王文泰便启程回落英州去了。

　　午后，孔玥如抵达都城。到了都城后，孔玥如便直奔阙神宫，找王兄去了。孔玥如找到王兄时，钦宗正在花园里喂鱼，孔玥如突然出现，让他颇为不解，问道：“文泰昨日才来见过我，你又来干什么？”

　　孔玥如说：“王兄下旨急召文泰入宫觐见，圣旨到时，文泰已经动身两个时辰了，我放心不下，这才赶了过来。”

　　孔钦宗一边向鱼池里撒着鱼食，一边说：“这我知道，昨日文泰已向我解释过了，你是一个人过来的？什么事让你放心不下？”

　　“为了赶路，臣妹独自来的，只有一位将军随同。”孔玥如看着钦宗，见他神情松弛，似乎并无什么不快，“王兄，我所放心不下的，是你对王氏的看法。”

　　“玥如，你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吧？”孔钦宗神色变得冷峻起来。

　　“王兄恕罪！”孔玥如向钦宗屈膝说道，“或许是臣妹多虑，只是，请王兄体谅臣妹作为一个母亲，对子女未来的担忧。”

　　“玥如，昨日我已向文泰说清楚了，你若放心不下，回到落英州去了，你可详细问文泰，但你跑到这里来，质问为兄，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是凤山王氏给你的胆子吗？”孔钦宗转过头来，孔玥如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寒光杀气。

　　“王兄，是臣妹鲁莽了，请王兄责罚！”孔玥如深深低下头去。

　　“玥如，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你难道不知道，有你在，就是对凤山王氏最好的保护伞吗？”孔钦宗转过身去，继续撒鱼食。

　　听了钦宗这番话，孔玥如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臣妹感谢王兄提醒。”

　　“寡人虽是君上，但也是你哥哥，无论寡人是哪个身份，都希望你在落英州越来越好。但近年来，朝中弹劾王氏的折子越来越多，为兄希望你回去后，好好扶一扶文泰，有句话叫做，过犹不及。别让为兄太为难了。”孔钦宗轻描淡写地说道。

　　孔玥如一听便明白了钦宗的话外之音，回道：“臣妹知道了。”

　　孔钦宗说道：“玥如啊，为兄这些妹妹里，从小到大，就属你最乖巧，善解人意，为兄最疼的也是你。”孔钦宗将手中的鱼食一把撒了出去，拍了拍手，转过身来，对孔玥如笑着说：“去看过母亲大人没有？没有？那为兄要治你个不知礼数的罪了，呵呵，走吧，随我一起去看望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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