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鹰城城主出关键证人

　　“因为灰狮公爵还活着！”王文泰回答伯尼，“这次我来都城，也将他带来了，他是如何伤到巴格少主的，就让他来说吧。”

　　王文泰说完，灰狮公爵被万双林绑着带入大殿来。伯尼与灰狮公爵远远地，便互相投以最恶毒的目光。

　　灰狮公爵走到王文泰旁边停下，先向孔钦宗鞠躬行礼，用东华语说：“灰狮公爵拜见君上。”

　　“灰狮公爵，是你杀的巴格少主吗？”孔钦宗问道。

　　“是的，君上。”灰狮公爵回答。

　　“你为何要杀你主子？”孔钦宗又问。

　　“主子？哼哼哼，哼哼哼……”灰狮公爵低下头，不停地冷笑，“我的主子，是灰狮国国王，不是他们鹰城的人！”

　　灰狮公爵充满了恨意地看向伯尼，“我被迫做了巴格的奴隶后，没有一天我不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没有一天我不渴望亲手杀死巴格，杀死鹰城所有的贵族！他们用尽一切办法，践踏、蹂躏、摧毁奴隶的身体、尊严、精神，当我随巴格来到落英州时，我不是现在这样，我全身被钉着24根钢针，我的头上戴着黄金枷锁，稍有不顺巴格心意，我就会随时丧命，但那件枷锁在我身上，令我每走一步，都是刺骨挖心的痛！”

　　说到这里，灰狮公爵忽然两眼放光，露出寒冷的杀气，“所以，当巴格没有被人保护，掉在我脚边时，我怎么能控制自己的双手，不将他捏得粉身碎骨！”

　　“你！”伯尼城主指着灰狮公爵，已经皱纹横生的脸上，嘴角抽动着说不出更多的词语来。

　　看到伯尼这幅样子，灰狮公爵感到了无比的快感，比之当日杀巴格更来得让他痛快！

　　“城主大人，你没听到你那个没用的儿子惨叫声，实在是太遗憾了！你要求我？不必了！我就发发慈悲，告诉你吧，当火车撞到秽物流而翻车时，巴格就像只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秽物流简直把他吓坏了！他要是做个有些胆量的男人，兴许我还会手下留情，但当我从笼子里被释放出来时，我真是太好运了，布雷尔这样的高手，也被秽物流纠缠得顾不上巴格，而这只被吓破了胆的可怜虫，正好蠕动到了我的脚下！你没看到他那可怜劲，当他转头看到是我，那一刹那，他的眼神，就像是羊羔落入狼群，哈哈哈，我轻轻一提，就提起了他瘫软的腿，捏住他的头，再轻轻一捏，他的双腿就像香蕉一样被我捏碎了，对，就像是捏两只香蕉一样……”

　　“够了！”伯尼大吼一声，叫停了灰狮公爵的“演说”，“你，你比恶魔，更狠毒！”

　　“恶魔？哼哼哼，哈哈哈……”灰狮公爵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将寒光更胜的目光投向伯尼，“如果我是恶魔，我一定替所有曾惨死于波尔蒂卡族人折磨下的奴隶，割开波尔蒂卡所有族人的喉咙，喝干你们的血，吃光你们的肉！这才是你们应受的惩罚！”

　　“可惜，你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贵族永远是贵族，奴隶永远是奴隶！”伯尼以绝对的威严，仍然践踏着灰狮公爵。

　　“吼！吼！”灰狮公爵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发狂一般要冲向伯尼，却被万双林一把摁住头，按在了地上，引来了朝堂上诸多文臣的心悸。

　　“灰狮，不得放肆！”万双林喝道。

　　灰狮公爵也不反抗，却传来他的声音：“万将军，就这么按住我吧，不然我会上去吃了伯尼！”

　　“别忘了你今日是为何而来！”万双林对灰狮说道。

　　灰狮公爵气息渐渐平缓下来，万双林放开了手，灰狮公爵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向孔钦宗鞠了个躬，说：“君上，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王文泰此时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奉上，“君上，此信是当日抢救巴格少主的李景仁大夫，亲笔所写，对于当日他接到巴格少主时伤势，整个抢救过程，巴格少主死因，皆有详细记录，请君上过目。”

　　孔钦宗看了李景仁的亲笔书信后，转而向伯尼问道：“伯尼城主，灰狮所说，与当日你家少主伤情，皆能吻合，这里又有当日救治大夫证言，寡人相信巴格的确是受了灰狮重伤，不治而亡，对此，你可有异议？”

　　“我没有异议。”伯尼回答孔钦宗。

　　“既然王文泰并不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你为何要他血债血偿？”孔钦宗又问道。

　　伯尼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王文泰，说道：“我从未说过，巴格是王文泰杀害的。”

　　朝堂上立刻引起一阵骚动，满朝文武不解，孔钦宗亦是不解，问那鹰城城主:“那你是何意？”

　　“我只要王文泰偿命！”伯尼说道。

　　“大胆！竟敢戏弄寡人！”孔钦宗勃然大怒，“我泱泱大国，岂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我们有言在先，你若拿不出证据来，就休怪岁东国对你不客气！”

　　朝堂上众文武大臣也纷纷站出来，声讨伯尼，朝堂上一时间变得乱哄哄起来。

　　面对千夫所指，伯尼面不改色，冷笑一声，说:“我要王文泰偿命，是因为，巴格终究难逃他王氏的迫害，在落英州遭遇秽物流，这是意外，并没有在他们的计划里！”

　　“无稽之谈！”王文泰反驳道，“我与你鹰城、与你儿子均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处心积虑地害他？”

　　“因为巴格知道了你意图谋反的事！”伯尼大声喝道。

　　伯尼的话，如同在乱哄哄的大殿里，引爆了一颗炸弹，爆炸过后，便是死静——谋反，这是一颗足以致命的子弹！

　　“你胡说！”王文泰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大殿里响起，王文泰额头上青筋暴出，极其恼火，忠诚向来是王氏族人的立身之本，是绝不容许被挑战和抹黑的底线，也是凤山王氏九代族人最大的荣耀。

　　孔钦宗意味深长地看了伯尼一眼，说:“伯尼城主，你说文泰意欲谋反，有何证据？你若仍是没有证据，不仅在场众人，即便是整个岁东国，也绝无一人会相信！”

　　伯尼看上去十分有把握，让孔钦宗以及王文泰等人，都不禁心弦骤然绷紧。

　　伯尼对王文泰说:“王文泰，前不久，你落英州走失踪了一条你的走狗，你应该还在找他吧。”

　　“什么？！”王文泰脸色大变。

　　“哼，你如果想不起来，我来帮帮你！”伯尼说完，身后的右将军亨利走到大殿外，不一会儿，便提着一个人回到大殿来，满朝文武见了，都不禁脸色骤变，掩面而视——那人一身脏兮兮臭烘烘，满脸血污，双眼已被挖去，那两个空空的黑洞般的眼眶里，甚至还能看到蠕动的蛆虫。不止眼睛，那人双腿膝盖以下也被截去了，只用两块脏污不堪的布包着，似乎已经溃烂了。即便如此，他的双手还被反捆着，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亨利提着那人走到殿前，扔在地上，孔钦宗闻到一股恶臭弥漫而来，掩鼻说道:“这是何人？”

　　看着那人脸上空洞洞的眼眶，王文泰迟疑地叫了声:“尹志？”

　　听到熟悉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罗尹志死灰一般的脸上，忽然有了神采，仰起头来，向着声音来的方向喊道:“将军？将军！是你吗？”

　　见到罗尹志回应，王文泰不忍再看，扭过头去，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尹志，你为何变成这番模样了？”

　　听到王文泰的声音，罗尹志激动起来，尽管声音仍然十分虚弱:“将军，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啊！我不知被谁晕倒后，醒来后就被带到了鹰城，受尽了凌辱，你看看，他们把我变成什么样了！”

　　“哼哼，救你？你的主人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伯尼冷笑着说。

　　“你要干什么？”罗尹志说完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神色紧张起来，慌张地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伯尼城主，你竟敢抓我岁东国的将领，还对他滥用刑法！”孔钦宗声色俱厉地说。

　　“哼！”伯尼毫不示弱，“滥用刑法？难道你们凤山王氏就没有滥用刑法？布雷尔又是被谁杀害的！”

　　被伯尼这番质问，王文泰心中一震，没再作声。

　　见王文泰被自己的质问压制住了，伯尼继续嘲讽道：“况且，他并不是我抓的，是深夜里，被人扔到鹰城外，我觉得这人不寻常，便稍稍施加了一点拷问，他就对我说了很多不得了的秘密，在场诸位国家栋梁，有兴趣听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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