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夫人回府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些日子里，长歌每日都替父亲做些精致的早膳，回来后便在自己的屋子里抄写佛礼佛经，晚膳前再给老太太送过去。

　　老太太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样子，每次只是平静的收下佛经，也不留长歌便叫长歌回自己的院子去。

　　本来这几日倒也过的平淡，可从昨儿起，白蔓和白枝便紧张不已，今儿一早更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长歌将手中的茶水放下，抬眼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丫头也是在我周围晃了许久了折腾了半天了，究竟怎么了，倒是说来听听？”

　　“这……”两个丫头相互看了眼，似乎下定决心了一般，白枝银牙一咬，说道：“大小姐，二夫人她们今早就从护国寺出发了，怕是下午便回府里了。”

　　长歌知道她们担心二夫人一行人回府后会对自己不利，不过长歌倒也不急，眉头微扬，笑问道：“哦？这与本小姐何干？本小姐可是日日安分守己。”

　　白蔓愤愤道：“大小姐从前也是安分守己，可二夫人还不是处处找小姐的麻烦。”

　　长歌瞅着白蔓生气的模样也不恼，只是又换了个话题，向白枝问道：“我前些日子与你说，叫你多于府里其他下人走动。”

　　白枝点点头，看了看屋外忙碌的下人们，声音放缓了些后说道：“主子放心，都打听到了。苑里的几个三等丫鬟，只有白灼，白灵是直接从婆子那儿买进府的。其余的下人大多是从别的院子里拨过来，又或者是与旁人沾亲带故着的。”

　　长歌听了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白枝的眼里含了几分赞赏。

　　自己在这国相府里无依无靠，身边儿的丫鬟也只有白枝白蔓两个可信，其余的大多是别的院子安插来的眼线。长歌琢磨着，周围有些旁人的眼线未免不是件好事，这样那些心高气傲的人才会以为自己还在他们掌心里。不过长歌终是要写贴心的丫鬟才好。

　　“这两个丫头，白枝且先留意着，平日里也多和别的院子的下人走动走动，吃吃茶什么的。”

　　白枝应了下来，便继续整理起手头的佛经。

　　自从长歌开始为老夫人抄写佛经后，便总要选出些写得不好的留下来，放在自己屋内。白枝也问过留下这些佛经有什么用，可长歌却是一幅‘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白枝也只得照做。

　　到了半下午，前院急急忙忙来人通报，说是二夫人马上就要到相府门口，叫温长歌去门口迎接二夫人回府。

　　长歌听后点了点头，吩咐白蔓替自己收拾后便去了国相府门口候着。

　　到了相府门口，长歌才第一次见到的两个庶出的妹妹。

　　四妹妹温长馨瞧着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一身鹅黄色的娟纱绣花长裙，头上带着对儿珐琅银钗，在和身旁的人儿说着些什么趣事，说完便在呢一个劲的笑，一双杏眼染着笑意倒是让人生了些好感。而温长馨身旁的六妹妹温长乐个头更矮一些，看起来也更年幼一些，一身浅紫色的百花刺绣襦裙，头上带着个银质四蝶簪，撅着嘴佯装生气的看着一旁乐开花了的温长馨。

　　长歌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不远处的二人，瞧着着两个姑娘的关系倒是不错。想想倒也明了了，相府的嫡女就三个，温长歌是个不得宠的，另外两个又都是二夫人的亲女儿，这两个庶出的女儿凑到一起倒也正常。

　　长歌缓步向二人走去，温长乐倒是先瞧见了长歌，朝着长歌笑了笑：“许久不见大姐姐了，不知大姐姐的身子可好了？”

　　温长馨瞧见了温长歌，也对着长歌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

　　长歌将二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心中觉得这两个妹妹都是心思细的，嘴上说道：“是好些了，劳烦妹妹挂心了。”

　　温长乐瞧着长歌平静的模样，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是不免多看了几眼温长歌。

　　温长歌说完，便站在一旁不再多言。心中思绪倒是又多了些。温长馨和温长乐的月银也有五两，可瞧着模样倒是过分素净了些，若不是因为手头紧，呢便是对二夫人的讨好了，倒是两个聪明的丫头。

　　不一会，相府门口便热闹了起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缓步走进了府里，身后跟着两个打扮精致的姑娘。众人见状，连忙向二夫人行李，温长歌也随着众人一同行礼，将头低着仿佛想要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二夫人却一眼便瞧见了一旁行礼的温长歌，眼中的恨意转瞬而逝，阴阳怪气的说道：“看着模样，你的病倒是好全了。”

　　顿时，气氛便紧张了许多。二夫人虽然没有点名道姓的说出来，可大家心里都清楚，二夫人又要找大小姐的麻烦了。

　　长歌心中暗自窃喜，还怕你不找我麻烦呢：“回二夫人的话，歌儿的身子好了许多了。”

　　二夫人也不去看跪在一旁的长歌，只是摩擦着手指上的戒指，道：“我看也是，不然怎么回日日往老爷的院子跑的那么勤？只是这身子好了，礼数倒是差了！今日便在门口跪倒日落在回去，免得在老爷面前失了礼数。”

　　二夫人身后的黄衣女子有些鄙夷的看了看一旁跪着的长歌，不经意间便看见了一旁也穿着黄色裙子的温长馨，恼怒到：“喂！温长馨，谁允许你穿着黄色衣服的！就凭你也配和我穿同样颜色的衣服吗！？”

　　温长馨闻言身子不禁一颤，心中暗自叫苦。平日里温长宁便喜欢和温长玉穿相似的衣服，不喜欢旁人和她们穿的一样。平日里温长馨和温长乐都会提前打探打探，只是如今温长宁远在护国寺，温长馨就算想避开，也没法子。只是不想竟就真的都穿了黄色的裙子。

　　“宁儿，莫要气着自己了，想必四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温长玉走到温长宁身旁，安抚似的拍了拍温长宁的手，随后又朝温长馨温柔的笑了笑，抱歉道：“宁儿一路奔波劳累，脾气有些不好，还望四妹妹莫要介意。玉儿瞧着，四妹妹这一身裙子衬着好看极了。”

　　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还在一旁罚跪的温长歌，温长歌倒不觉得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场上姐妹几人的样子，不免对温长玉高看了几分。

　　自己这个二妹妹倒是不简单，几句话便安抚了温长馨，又给众人留下了个通情达理性格温柔的影响。若不是真的心善，便是在这后院里太会做戏了。

　　众人随着二夫人离开后，唯有温长乐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长歌，可是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温长馨拉走了。

　　长歌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眼天色，估摸着老太太这会也该用晚膳了。只是不知她这几天做的功夫到底有没有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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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宁苑里总是带着些冷清，阵阵的木鱼声从苑里传来。

　　木鱼声停，老太太睁开眼睛，沉重的眼皮下，眼睛却带着清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有些狐疑道：“歌丫头今儿没来吗？”

　　一旁的李嬷嬷回应道：“方才听闻，大小姐去门口接二太太的时候，被二太太责罚了。说是要跪到天黑才能回去。”

　　“哦？”老太太听后，便知道二夫人又在想着法子责罚歌丫头，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问道：“可知道歌丫头犯了什么错？”

　　“这……大小姐也没犯什么错，只是二夫人说大小姐的跪姿不够标准……”

　　“哼，这个女人！还真把国相府里是她独大了？去把歌丫头接过来，就说今日歌丫头在我这用晚膳。”

　　李嬷嬷心中一惊，总觉着老太太这次太过冲动。本想劝上一劝，可瞧着老太太眼中的神色，便猜到老太太心中有数。李嬷嬷也服侍老太太数十年了，从老太太嫁进府里，李嬷嬷便一直在老太太身旁伺候，看着老太太的模样便能猜出个大概来。

　　老太太心中思考着，对着准备离去的李嬷嬷说道：“顺便去告诉老爷，叫老爷晚些来永宁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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