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蚕桑礼

作者有话要说：</br>没更新就是因为又被抓去加班了（大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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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宫中，众人都没有睡下的。“娘子可回来了。今晚还要守到凌晨呢！”嘟嘟上前脱掉如南的斗篷，畅畅从千千手上拿过衣物。“千千，你先下去吃点。我不饿，等你吃完了再来。”如南对千千道。千千出去到另一间屋子去吃些水饭。“娘子要不要也再用点？”畅畅道。“我不用了，宴会上的菜肴，便是堪堪可以让人填饱肚子的。”如南这样说着，手上到底还是顺了些坚果放在案上，一颗一颗剥了放在盘子里。

        “既然娘子吃不下，就吃些水果消消腻吧。”

        “时间还长着呢。晚点再吃。”

        正说着话呢，却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原来是惠君找上了门来。

        “你也走的太快了些，明日皇后说不用晨昏定省了，所以我特意来陪你一起过新年。”惠君抖了抖堆积在身上的积雪，道。

        “你能来是好事，快坐快坐！”

        二人坐在火炉边上，四周有各自的丫鬟也只起火炉。几人闲聊着，从给几个丫鬟讲以前做女官的时候种种见闻、又讲宴会上所见所闻。哪个嫔妃不小心弄脏了衣裳、哪道菜味道不好吃。不知不觉，几人又吃了几碟点心、几盘水果、几碟坚果，惹得惠君一看到畅畅又端盘子上来就吓得连忙摆手，直言吃不下了。

        待到报时的钟声一响，由皇城内、至丰罗城、至魏朝境内各处。漆黑的天空被一颗一颗的火星铺满，那是凡人用自己的方法在天空中书写的美丽画卷。伴随着轰鸣和白色的硝烟，迫不及待的在空中绽放出的花火。

        “新年啦！新年啦！”

        宫中的仆人们都快乐的喊道。千千拿来了烟花，塞到如南的手里，如南笑着将手里的烟花分了一半到惠君的手里。烟花是用铁丝制成的，头上裹着厚厚一层灰黑色的火药。如南将头点燃，顷刻间从平凡无奇的灰黑色火药中绽放出银白色和黄色的星星，发出“撕拉撕拉”的声音。

        “好漂亮啊！”如南笑道。“你也快点！”惠君也笑了，点燃自己手上的烟花，拿着那束花在空中划出银白色的流星轨道。

        “新年快乐，我祝你新年快乐，惠君。”

        惠君看着如南笑着的眼睛，瞳孔反射的花火里清晰的印着自己的倒影，她也笑着说道：“你也新年快乐，如南！”

        “什么时候生个小子，我好当她的干妈。”

        “你啊！在胡说些什么啊！”

        如南和惠君这一休息就休息到了正月初二。正月初二晨昏定省，皇后统共也就说了些吉利话，接着就是赏赐给每个人新年礼物。高位的妃嫔们也不例外，随着皇后之后接二连三的赏赐礼物。这才一炷香的功夫，皇后、淑妃、德妃、苗妃、翁妃、喜妃等主位的礼物便收了个遍。皇后又带领众人下午去拜见太后及各位太妃。晚上等到官家来了，便留了众人设席用餐。

        这次不是正式的宴会，只算是家里的聚餐。于是众人也没了那么多讲究，酒席上除了赏花外，便也只准备了四碟小菜、四碟果子、四盘蒸饼、四盘羹肴、四个下饭菜供大家乐呵乐呵，图个气氛。

        等到回府，畅畅便拆完了娘娘们给的礼物。“那些物件，都放在库里吧。剩下那些布料，你们找尚衣局的女官们去裁成衣裳。那些宝石，找些碎的托尚工局的打成首饰。”如南吩咐道。“娘子，不留一些吗？”嘟嘟道。“这些都是人人都有的，尽管放心用。那些娘娘们私下赠送的，才是需要好好收起来的。不过我们显然是没有这个烦恼。”如南道。

        “好嘞，明天娘子去其他娘子那串门，记得带闹蛾和草裹金。图个彩头。”

        “知道了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如南便去拜访了畅感宫。先见过了翁妃，而后又去见惠君。“那些娘子们应该没少送东西过来吧。”如南调侃道。“你可别说了，喜妃娘娘送了那如碗口大的粉晶来，晶石剔透，里头隐隐约约有金丝反射。贵重的不得了！蒋嫔也有送来一盆宝石数，做成了紫藤树的盆景。太贵重了。”“这些东西，既然她们送出来了，便表示在她们眼里算不得珍贵，你收到库里就行了。”如南还反安慰惠君。“我也没有别的方法处理了，你今晚留下吧。我们同翁妃娘子一起吃个饭。”

        “好啊好啊。”

        酒饱饭足，如南回宫。却见留在宫中的千千面色古怪。如南问道：“你怎么了？”千千道：“娘子，今晚有个小内侍，跑过来送了一样东西。说受人所托，是给庆良人的礼物。我问是谁送的，他又不说，把盒子塞到我怀里就跑了。”

        “是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千千讲盒子报来，如南打开盒子，却愣住了。

        “娘子，这”

        锦盒里的是一只白色的瓷制盒子样自鸣钟，盒子的周身装饰鎏金。周身绘有珐琅彩绘，那调整的把手也有花边雕刻，如南轻轻一扭，一只施了釉的彩瓷小鸟飞跃而出。自鸣钟随即发出如南等人都没听过的美妙音乐。那仿佛是一种小调，不像是弦弹奏出来的声音，伴随着小鸟悦耳的鸣叫，小鸟飞过三圈便回到盒子中，音乐和鸟鸣随即消失。

        这样的自鸣钟精巧绝伦，论宫中也没有几件。更关键的是，自鸣钟上所绘的图案，分明是海外的纹样！红色、金色头发赤身裸体的人；长着翅膀的鸟人。这件东西，分明是来自番邦！

        虽说魏朝从未禁止过海运，可海运本身的监管之严格，又有同其他国家的海运之争。使得海外的产品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够拥有，而这极少数人，显然没有包涵一个正七品的良人。

        “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如南问道。“没有。”千千也被盒子里的物件吓到了，连忙摇头。

        “这件东西放在库房的最深处收好。”如南拿起自鸣钟，那钟下面还压着几张纸。如南拿起来，发现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和一张写了字的纸。那纸上写着：“新年快乐，愿汝身体康健。现汝入宫为妃，一切需谨慎。”纸条并未署名。

        这人是谁？如南拿着纸条沉思良久，看这话语，像是一直有在照拂自己和母亲。可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来却从未知道过此人？

        谜题越来越多，如南想不通。此人到底是谁？现下也没有头绪，等到有机会，还是要找到母亲问清楚才行。如南想着，将纸条放入火盆之中，烧了。

        正月十五一过，春节就算是过完了。接下来的日子除了赏花会，便到了立春的时节。只不过今年立春，和往年稍有不同。往年三月到四月，是皇族遵从古礼，由皇后带队后宫众嫔妃进行蚕桑礼。虽说是后宫众嫔妃。但实际上每年也只是皇后带着几位高位嫔妃采桑事蚕而已，所去的地点也是离皇宫不远处的皇庄而已。从实际上来看，礼仪样式多过实际。

        不过今年不同，去年魏朝大捷。皇族威望上涨，民间人人都在说这届天子是真龙降世，天生不凡。是要带着魏朝回到巅峰时的命定天子。

        其中真假先按下不提，皇族威严增加却是实打实的事实。为此，冷杨正勤今年决定，皇后的春蚕礼要选在真正的民间举行。到时候，除了皇后以外，太后和天子本人也都将一齐参与。皇后和太后参与蚕桑、而天子本人的日程安排则是体察民情。高坐天子之位容易渐渐失去对民间的真实了解，从他人口中了解百姓终归是下策。

        “事关皇族，你身为国母。这也是提升我们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所以朕才特意这次要选在真正的民间去进行蚕桑礼。不过你不用担心，一同出发的还有农部的官员。”

        虽然官家说是这么说，但是皇后还是连夜请人来恶补了务农知识，临行前依旧紧张的不行。

        “不用紧张，放松心情。”临行时太后依旧懒洋洋的安慰着皇后。

        “可是”皇后似乎欲言又止。“好啦，你这样忧心忡忡，又哪里能做的好。”

        “儿臣只是，还是有些担心。宫里面若是少了能坐镇的人，岂不是………”皇后的面色仍然显得忧虑重重。

        “你是在想，若你走了这一个月，宫中有那非分之人便会兴风作浪？”太后问道。见皇后沉默，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都已经知晓哪些人会是非分之人，都是过到明处了，需要防范却少了。”

        “母后的意思？”

        “况且，比起让她们待在宫里。能一同前往蚕桑才是她们真正想的吧。”太后并不回答皇后的问题，只是看着她道：“其实这次官家之所以不去皇庄，除了考察民情以外，便是想让你好好的散散心。整日窝在那睁着眼睛盯着别人不出差错，官家可是心疼的不得了。”

        “太后！”

        “好了，年轻人脸皮薄，哀家不说啦！总之走之前的事情你安排好吧。官家的意思是当作散心，你只管随你的心意安排便是。至于宫里的情况大可不必担心，越是放肆、露出的破绽就越多。冷杨氏还没落魄到那种地步。”

        “是。”

        于是不久后，等到这次春蚕礼的地点定下来之后。后宫便收到了皇后的懿旨：此次蚕桑礼为免兴师动众、劳财伤民。只有苗妃、翁妃同皇后一同出行，皇后离宫期间，由淑妃、德妃代行协理六宫。

        “听皇后娘娘说，此次蚕桑礼选在了重县。此地距离朦城颇近，且朦城乃贸易大城，景色却颇为秀丽。我等可算是有福了，能得皇后钦点一同陪伴左右。”当日宣布完懿旨后，苗妃笑眯眯地说道。

        “臣妾也觉得荣幸，能和娘娘同行。”翁妃也赶忙随着苗妃一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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