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我，雨野绫，17岁。

        凌晨6点起床，吃完早餐后在家锻炼一小时，7点30分出门赶电车，8点45分开始上第一节课，中午去超市买便当解决，午休半小时。下午一般不参加部活，5点30分准时离校，结束一天学生生活，晚上7点到凌晨左右的时间在组织工作，直到当天事情做完为止。

        我说这些只是想表达我是一直希望保持平静生活的人，不引起注目，不纠结烦恼，远离让我无法度过平静生活的人，这就是我的日常态度，也是我的目标。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jk而已。

        “雨野桑？”

        站在我对面，眼神落在我手上的枪的学姐，三年级的日暮戈薇。

        “喂，你认识这个小偷吗？”

        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是学姐同伴的红衣少年。

        我窒息了。

        从彩色褪到黑白再化成灰。

        “这其实是玩具”和“你们认错人了，其实我是太宰治”这两个借口到底哪个更好用，我认真的思考了一轮，最后决定把枪收起来，叹了口气。

        “上午好，日暮前辈。”怎么都瞒不下去，我干脆破罐子破摔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冷静道：“前辈和这个怪人认识？”

        “喂！谁是怪人啊！”犬夜叉拉高袖子，上前准备找我麻烦。

        “犬夜叉！”

        戈薇叫了一声，犬夜叉回头和她对视几秒，过一会儿就像是被训斥的家养犬一样，‘嘁’了一声，乖乖让开位置站到旁边。

        我侧头，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拇指警惕地搭在刀锷边上，轻轻一推，刀就会出鞘。

        怎么说呢，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狗狗咬牙并且发出“呜呜”声的画面。

        戈薇：“抱歉，犬夜叉太冲动了，你没受伤吧？”

        我下意识捂住微微刺痛的肩膀，视线一转，落到目露担忧的戈薇身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前辈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不等戈薇回答，一旁等着的犬夜叉似乎已经不耐烦了，“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喂你！快把四魂之玉碎片交出来。”

        我说了我身上没有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没听过什么四魂之玉，我身上也没有。”

        而且四魂之玉到底是什么？玉一类的贵重物品在我身上我怎么可能没印象？这么想着的我，突然注意到他们方才说的似乎不是四魂之玉，而是四魂之玉碎片。

        也就是说那是某种东西的碎片。

        我突然陷入沉思，这时候脑海里闪过某种紫色的光芒，我忍不住‘啊’了一声，下意识往身上的口袋摸了一圈，在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玻璃瓶装着的碎片。

        “该不会是这个东西吧？”

        紫色的碎片在瓶中微微一晃，瞬间闪过某种脏污的光芒。

        戈薇眼神一亮，“就是这个！”

        “早说嘛。”光说名字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啊，我腹诽着，随手往戈薇的位置一抛，“这个是我在学校捡到的，因为看起来有些奇怪，就捡回来了。”

        戈薇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红衣少年先炸毛了。

        “戈薇——果然是你弄丢的！”

        戈薇：“都说不是啦！是碎片突然消失了！”

        红衣少年：“碎片怎么可能突然消失，分明是你弄丢了不想承认吧！你这个笨蛋！”

        戈薇怒了，声音一下子提了几个分呗：“犬夜叉！你竟敢骂我笨蛋！”

        红衣少年‘呃’了一声，身形在戈薇火冒三丈的背景里缩小了一点，看起来十分害怕，还要强撑着狡辩：“我又没有说错，事实就是你弄丢了不是吗？”

        戈薇似乎快要气炸了，一字一顿道：“我说了，碎片是自、己、消、失、的！”

        红衣少年：“怎么可能自己消失啊！”

        “我说了是消失！”

        “分明就是你弄丢了！”

        “消失！”

        “弄丢！”

        喂喂喂……这是什么幼儿园级别吵架啊？

        我上前试图劝说，“那个……日暮前辈。”

        红衣少年、戈薇同时回头，恶狠狠道：“给我闭嘴！”

        我：“……”

        戈薇的怒气终于在没有营养的吵架中达到顶峰，她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红衣少年突然涌上一阵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后退两步。

        “坐下！坐下！给我坐下！”

        站在一边当背景板的我后背冒汗地看着地上足足有半米深而且还在冒烟的深坑。

        ……绝对，不要惹怒日暮前辈。

        我不由自主的这么想着。

        戈薇绷紧脸，突然开口：“雨野绫！”

        我一个激灵，“在！”

        “我们走！”

        “是！”

        下意识应完我才反应过来。

        等等，我到底是要和前辈去哪里啊？

        而且……

        “前辈，那个人……？”

        “别管他，犬夜叉这个大笨蛋！”

        ……

        虽然当时的日暮前辈这么说，但过了一会，我还是看到后面的红衣少年跟了上来，显然是不放心我和前辈单独相处。

        联合起上次前辈们说的内容，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叫做犬夜叉的少年就是她们口中说的那个‘小气野蛮又暴躁，还脚踏两条船的男朋友。’

        小气野蛮又暴躁的形容确实贴合，但是看这浓眉大眼的长相，真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有脚踏两条船的能力，倒是看起来非常紧张前辈的安危，神情认真地紧盯着我，是个意外敏锐的人。

        毕竟上一次看到这种警惕眼神的时候，还是在和异能特务科的交易现场。

        我干脆邀请两个人一起去附近的咖啡屋吃早餐。

        “一份火腿三明治，一杯热牛奶。”我翻着手头的菜单，抬头对面前的两个人道，“前辈和这位？”

        我看向红衣少年，刚才日暮前辈好像叫他犬夜叉？

        好奇怪的名字，这人到底是姓犬还是姓犬夜？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像是幼名，而不是正式名称。

        “两杯热可可，两份草莓蛋糕。”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戈薇自然地接过话，“他叫犬夜叉。”

        我点点头，并没有过多思考，“你好。”

        犬夜叉没有回话，而是蹲在凳子上，双眼微眯，死死地盯着我。

        像一只弓起身体，发出呜呜声音威胁敌人的动物，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咬断我的手。

        戈薇有些生气，“犬夜叉！”

        犬夜叉嗤了一声，别过头去。

        别在这里吵起来啊！

        为了拯救可怜的咖啡店，我拿着水杯给她倒水，“前辈请喝水。”

        戈薇啊了一声，连忙道谢：“谢谢。”

        来的路上戈薇简单的说了一下关于四魂之玉的事情。

        这个叫做犬夜叉的少年来自五百年前，妖怪横行的战国时代。

        他们说的四魂之玉同样来自五百年前，是一颗灵力强大的通灵宝玉，完整的玉可以实现任何愿望，而四魂之玉的碎片，则有着大幅提升力量的作用。由于玉是戈薇打碎的，也只有她能感知到玉的位置的缘故，两人便合作，踏上了寻玉之旅。

        这是什么周刊少年情节。

        我忍不住腹诽，感觉自从在前几天遇到某个眯眯眼少年之后，我的人生就打开了奇怪的大门，先是闪灵二人组，现在又是半妖和巫女，他难不成是什么剧情npc的存在？

        我琢磨着问了一句：“前辈有什么打算？”

        “你问我也……”戈薇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道：“我能感觉到四魂之玉就在现世，却不知道它具体在哪里。”

        刚好服务员将三明治送了上来，我一边吃早餐，一边陷入思考。

        消失的碎片有三片，除了我找回来的那一片，现在还有两片流落在外。我捡到碎片的时候正好是学校咒灵事件发生之时，也就是说这个事情可能和咒灵有关。

        既然和咒灵有关的话，也只能问夏油杰了。

        思索片刻，我开口道：“如果前辈不介意，我可以请认识的人帮忙留意一下。”

        “可以吗？”戈薇有些犹豫，“会不会太麻烦你。”

        “只是试试看，不一定能帮得上忙。”

        我停顿了一下，在犬夜叉那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的表情下继续补充。

        “这个叫做四魂之玉碎片的东西留在现世太危险了。”无法掌控的东西只会引起各方混乱，我斟酌着解释道：“就我的立场而言，目前并不想打破平衡。”

        戈薇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并不明白我说的‘平衡’到底是指什么，我也不需要她理解。

        我三两口将剩余的三明治塞进嘴里，抬头一口喝完牛奶，抽出纸巾擦擦嘴角，直击主题：“前辈邮箱多少？”

        戈薇‘诶’了一声，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

        我看着手机新增的号码，点头道：“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发短信通知你。”

        “谢谢。”

        “不客气。”

        大概是正事解决，可以暂时松一口气的缘故，原本放松吃蛋糕的戈薇也终于想起被她忽略许久的事情。

        她想起方才见面的场景，有些迟疑地问：“雨野桑你难不成是——”

        我单手支着脸颊，眼神从窗外挪到了戈薇身上，几乎没有多思考，开口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你的后辈。”

        我冲她笑了笑，“仅此而已。”

        和日暮戈薇分别后我直奔超市。

        快速采购一圈，出门的时候撞上拿着地图找路的人虎和旁边看起来像是刚从垃圾桶出来的太宰治。

        前者不太想看到我。

        我不太想看到后者。

        但是命运的折磨往往就是那么反复无常且不讲道理。

        白发的少年看看我，我看看他。

        人虎‘啊’的一声，慌张地指着我：“是你！港口mafia！”

        这个时候装作没看见也不现实，但是我又不想和太宰治打交道。我用我聪明的大脑思考了一下，做出反应——从口袋抽出手，摆出招财猫的姿势。

        “早啊，人虎。”

        中岛敦一愣，摸着头下意识地向我露出羞涩的笑容：“早、早上好。”

        “嗯，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

        手指悄无声息搭在我肩膀，某个棕色影子再自然不过的流到我身旁，幽幽地开口：“真过分呢，故意无视我什么的。”

        ……你是猫吗？为什么像个液体一样的缠上来了，给我放手啊！

        就像是中也前辈说的，太宰治是个很麻烦的家伙，和他扯上关系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同意这个说法，因为和太宰治打交道，对钱包很不友好。

        “绫~酱~”太宰治搭着我的肩膀，声音甜度超标地晃了晃我，好奇道：“今天你不上课吧？要不要和我去约会。”

        我有些无语，忍不住反问，“你不用工作？”

        光看人虎在后面慌慌张张地想劝说太宰治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在上班中。

        “工作？”太宰治仿佛这才想起工作的样子，想了一会，不在意的说道：“这种事情翘掉就好了嘛。”

        我：“……”

        “太宰先生！”中岛敦紧张的看着我，生怕我答应太宰治。

        “去吗？”太宰治用少女怀春般的表情望着我。

        好麻烦。

        鉴于太宰治的快乐只会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我果断拒绝：“不要。”

        “诶——”太宰治失望地拖长声音，看起来很不满，盯了我几秒，突然松开我，“被拒绝了也没办法。走吧，敦君，该工作了。”

        “是！”

        他干脆的行为让我一愣。

        太宰治向来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只要他愿意，他就有千百种手段让对方顺应他的目的行事，这样的人会这么干脆放弃？

        “再不抓紧时间去找受害者，她可能就会被杀了。”太宰治叹了一口气，惋惜道：“明明是个美人呢。”

        ……

        看吧。

        我内心平静，潜意识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混蛋太宰治！我丢下一袋子零食。

        正伸出手准备和旁边女性搭讪的太宰治的手被我抓住，像是扯风筝一样拉着就跑，边跑还边回头对站在原地的中岛敦喊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救人！”

        “啊！是！”中岛敦加快脚步跟了上来。

        “地址在哪里？”

        “贫民窟。”

        太宰治跑几步路就开始大喘气，根本就看不出这人曾经是组织‘双黑’之一，在港口黑手党有着『太宰的敌人不幸之处，是以太宰为敌』风闻的男人。

        “真是善良呢，绫酱。”

        “呀卡吗洗！”我怒道：“听到你说话就烦，给我闭嘴。”

        “雨野桑……”中岛敦欲言又止，像夹在父母中间的可怜小屁孩一样企图缓和气氛。

        我光明正大的迁怒无辜的中岛敦，“你也给我闭嘴！”

        中岛敦委屈地闭上嘴。

        由于工作，我在一年前开始就武装侦探社有一些往来。

        和人虎的恩怨并没有什么好说，以前听从组织指挥曾经试图捕捉过他，一旦他不再是组织的目标，我自然没有必要与他敌对。

        至于太宰治。

        我和他认识的比和武装侦探社认识的更早，或者说他单方面的知道我。

        在四年前，自我的邻居，刚从医院醒来的织田作之助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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