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开钱庄，要盐引

暖阁里，卫明说出‘开钱庄’三个字。

        明末，钱庄较为普遍，但功能和后世的银行并不是一回事。

        听卫明这么一说，李若琏马上说道：“卫大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嘿嘿，李大人，大家是自己人，有什么你就说。”

        李若琏说道：“卫大人，皇上，实不相瞒，为了解决京城外那些不在编的锦衣卫的经费问题，之前，锦衣卫就在全国一些大的州府开办了一些钱庄。

        但是说实话，钱庄的经营也只是勉强保证他们的吃穿用度，根本赚不了多少钱。卫大人，我不是针对你啊，事实就是如此。”

        卫明听了，眼睛一亮，“锦衣卫在各地开了不少钱庄？”

        “是的，卫大人。”

        李若琏说道，“这也是为了掩护他们的身份，当然，除了开钱庄，还有些人做点小买卖，也只能勉强糊口而已。”

        “李大人，请问，你们的钱庄是如何运作的？”

        “跟其它私人开的钱庄一样啊，主要就是整银兑换碎银，或是碎银兑换整银，还有就是替人保管银子，收点保管费。”

        注意，这个时代的钱庄和之前的钱庄，并不支付存款人利息，反而是存款人要支付钱庄保管费，这是钱庄主要的营利手段。

        卫明笑道：“张大人，我开的钱庄可跟你们的可不一样。第一，我要借钱庄发行国债，第二，我不会收存钱人的保管费，反而，我还要倒给他们利息！”

        另外几个人一听，大吃一惊！

        他们听不懂什么是国债，但是第二点，他们听懂了，毕竟，民间也有私人放贷的，借钱就要付利息。

        但钱庄是不可能这样搞的，否则，钱庄亏得血本无归。

        钱庄之所以不放货，是因为风险大，特别是乱世时期，放货也是介于邻里之间，朋友之间，熟人之间，没有什么规模。

        另外一点，那个时代的钱庄因为交通的局限性，一般只经营本地人的生意，跨州跨府的很少。

        也只有有官方背景的才敢跨境兑付银票，那样的话，钱庄还要配备镖师，用工成本也高。

        看到他们惊讶的表情，卫明说道：“各位，我先给大家讲讲什么是国债，国债简单来说，就是以我们大明朝廷的名义，向全国各地发行一种政府债券。更通俗的说，就是我们以朝廷的名义，向全国民众借钱，但是这个钱不是白借，而是承诺在一定时期内支付利息和偿还本金。

        其实这跟民间借贷是一回事儿，我找你借钱，约定还钱时间，到期后，我就还你本金，还要支付利息。

        比如，王大人，我找你借一百两银子，我们约好，一年后，我还你一百两银子，另外支付你五两银子作为利息。

        国债不同的就是，借钱的人是朝廷，不是私人，还钱的人也是朝廷，不是私人。相当于朝廷以自己的信用担保国债的效力。”

        他这么深入浅出的一解释，皇上，王承恩和李若琏就听懂了。

        皇上马上说道：“卫大人真是智慧过人，这么妙的法子都想到了，但是，我们借了钱，还是要还钱，还要还利息，到时候，我们哪里还得起？”

        卫明说道：“皇上，我们把约定还钱的时间定在三年，借钱的面额，我们可以分为五十两、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五千两、一万两。种类不一样，还的利息也不同。

        比如，一百两，到期我们还一百两，另加利息五两；五百两，到期后还本金五百两，另加利息四十两！

        至于债券，我们让户部用最好的纸张，最好的印刷工艺来印制，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届时期满，凭券领钱。

        皇上，你要是担心到时朝廷还不了钱，那这样，我来负责这个事情。朝廷这次先发行三千万国债，如果发行完毕，其中的一千万先给我。

        三年后，国债到期，我把这一千万连同应付的利息交给朝廷，怎么样？

        如此一来，这风险都转嫁到我的身上，朝廷只需到时拿出另外的两千万就行了。”

        皇上沉吟道：“好是好，但万一，三年后，朝廷也拿不出两千万呢？”

        卫明咧咧嘴，这皇上真是想便宜占尽啊！

        王承恩忍不住说道：“卫大人，你拿一千万做什么呢？你三年后，又如何还得起三千万的利息呢？”

        卫明说道：“这就要看皇上帮不帮我了。”

        皇上说道：“朕肯定是会帮你的，朕也不知道你拿一千万做什么啊？”

        卫明说道：“皇上，臣想开一家商号，做点生意，为朝廷抒难解困。”

        皇上一听，马上明白了。

        他想起第二次看到的那个幻象。

        他假装问道：“卫大人要做什么生意？”

        卫明说道：“本来臣也是打算找皇上借钱，但是，如果发行了国债，皇上就可以从国债中拿出一千万借给臣。”

        “你继续说。”

        卫明看向李若琏，“恐怕又要麻烦李大人帮忙了。”

        “能够帮助卫大人，是下官的荣幸，卫大人请讲。”

        “我的想法就是开钱庄啊！”

        卫明说道，“我需要借助锦衣卫现成的钱庄，如果有必要，再开设新的钱庄。”

        李若琏说道：“这个没问题，反正那些钱庄利用不大，多半是闲置的，卫大人用就是了。”

        “感谢卫大人，我还要找李大人借人。做生意嘛，肯定要用人了。”

        “你要借多少人？”

        “锦衣卫京城之外的所有人。”

        “啊？”

        李若琏吃了一惊，“要这么多人吗，开那些钱庄也不用着这么多人吧？”

        王承恩笑道：“卫大人，之前，京城大半的锦卫衣充实到了神机营，现在卫大人又要借京城外所有的锦衣卫，那李大人岂不成了一个空壳子？”

        卫明说道：“不要急，听我说。我做的生意不仅是钱庄，只是以钱庄为依托。钱庄只是生意的一部分，我主要的生意是利用钱庄为落脚点，在全国搞一个货运商号，就是负责朝廷所有的物资运输。

        所以，需要的人非常多！反正京城外的锦衣卫也是依托钱庄打探消息，他们在运货的同时，也不会耽误收集情报。

        而且，李大人，他们的吃穿用度也不用朝廷供养了，全部由我包办。这样就给朝廷减轻了负担。

        另外，我帮朝廷运送物资，也不收取朝廷的费用，免费的！”

        皇上听了，一副了然于心，大局在握的表情，因为他知道卫明的做法。

        王承恩又忍不住说道：“卫大人，你真是把我搞糊涂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付出，没有进项，你怎么养活这么多人啊，你如何三年后还三千万的利息和一千万本金？”

        “是啊，卫大人，我也听糊涂了。”李若琏也是一头雾水。

        卫明看向皇上，“皇上，微臣这么帮朝廷，朝廷也要给微臣一点好处吧？”

        “卫爱卿，你要什么？”

        “皇上，我要全国的贩盐权！全部！所有的盐业只能有我这个商号销售！”

        皇上装出吃惊的样子，“卫爱卿，这个有点难啊！”

        卫明咧嘴，这老小子又耍什么滑头？

        当初，自己制造幻象就是给他打了预防针啊！

        “皇上，难在哪里？”

        “卫爱卿，这牵涉到其它盐商的利益啊！而且，这个群体很庞大！另外，有些蕃王手中也有盐引权，可以在他们的属地贩盐，这个朕也无能为力啊！”

        想了想，卫明说道：“那这样，我只要盐引权，其它商人我不管，蕃王也不管，但是，我的盐引不能有限制，我爱买多少买多少，而且可以跨区域贩卖，这样可以吧？”

        卫明心想，我量大杀价，直接把其它盐商挤出这个市场！

        卫明可深知贩盐的利润。

        实际上，他心里还有更大的算计，贩盐只是捞第一桶金。

        皇上说道：“卫爱卿，其它盐商的盐引都是有限期的，我给你一个无限期就可以了，然后，朕再赐你一个‘天下第一商号’的匾额如何？”

        王承恩拱手说道：“卫大人，你要是得了这个匾额，那就是妥妥的皇商啊！恭喜，恭喜！”

        “哈哈，同喜，同喜！”

        卫明说道，“皇上，要不这样吧，感觉李大人已经被架空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不如，就让李大人做神机营的提督吧？由他这样忠贞的人掌握这支重兵，皇上应该放心吧？

        至于锦衣卫，皇上就另选可靠的人担当！”

        “可以，可以！”

        皇上点头，“李指挥使，你要是当了神机营提督，那就官至二品，与六位尚书同级，直接向朕负责！”

        李若琏大喜，双手一抱，“臣愿为皇上效命！”

        之前，他作为指挥使是正三品，现在直接升了一级，而且，从卫明的描述中，以后的神机营可是三十万人马啊，而且大量装备火药，论实力，直接甩锦衣卫几条街！

        而且，锦衣卫看起来威风，却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

        “恭喜李大人啊！”

        卫明说道，“那神机营的事就全权交给李大人了。李大人，届时，我再派几个火器军匠去协助龙一生产火器，这进度不能慢了！”

        “感谢卫大人！”

        李若琏现在对卫明那真是感激不尽。

        说卫明是他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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