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恋的喜欢-马嘉祺视角

因为喜欢啊，喜欢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忘记。

        七月的庆功宴，接完电话回来的李暮初明显很不一样，带着莫名的慌张和不安，表面却又强装镇定。我亲眼看着她插起一块芒果送到口中，被我一个箭步夺下。

        知道她对芒果过敏源自一场乌龙。我是很喜欢吃桃子和芒果的，所以宿舍经常备有这两样水果。那次也是切好的什锦果盘，李暮初不小心吃到一块沾有芒果汁的苹果，等她反应过来味道不对的时候已经咽进去了。不一会儿，她的嘴角开始泛红，她忍不住去抓，结果红了一片看着很吓人。

        我轻轻抬起她的脸颊查看，指尖轻触剪尽是细腻温润，无半分粉黛。距离太近了，我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嘴边起了几粒小疹子，在白皙的肌肤映衬下异常明显。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她薄薄的粉唇，她只是一脸担心，“还好吧，不是很严重吧，我就沾了一点点，应该还好。”我忍住再凑近一点的心思，起身给她拿了冰块冷敷。

        自此，我牢牢记住了她对芒果过敏的事。到底她接了什么电话，让她心神不宁到如此地步？

        虽然有个小插曲，但总体还是按照我的计划有条不紊地推进中。我们搭了王森老师的车回了小区，无人跟车，十分安全。夏日的傍晚，烟火气与浪漫的配比，一切都刚刚好。从阳台的向日葵到客厅的沙发，开了投影一起看李暮初推荐的电影，直到她突然对我说，她想喝酒了。

        这对她来说真太不正常了？我看她并不想对我说缘故，我没追问，只是陪着她喝了一点点。她酒量好差的，一点点就醉了。别人醉了都是话多，她醉了是沉默不语，一整部电影她没有说一个字。

        《向阳处的她》，一部很温暖的片子，整体偏暖的调色像是冬日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懒懒的很舒服。结尾的英文歌很好听，我没听过，明明是轻松欢快的旋律，歌词却全是虚拟语气（高考苦学英语语法后遗症），透着无法掩饰的淡淡忧伤，配着男主在酒吧笑着流泪的画面，画面调度非常和谐，导演功力很高。

        然后我听到了李暮初细碎的哽咽声，惊讶地转过头去。她直直地盯着电影画面，用抱枕掩着口鼻，拼命压抑着自己肆虐的情绪，眼角红肿泛着泪光。

        我知道她一定不是因为电影，不知中了什么魔力，我欠身凑到她的脸庞，强制把她的身子转向我，“李暮初，你不要哭，你千万不要哭……”她满是泪水的眼睛望着我，那么无辜，那么无助，我没法再思考，直直地低头吻了下去。因为酒精的缘故，她的反应有点迟缓，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我。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有小小的挣扎，手被我牢牢地禁锢在怀里，不容动弹。后来，她放弃了，闭上眼睛任由我摆布，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拒绝，嘴角泛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唇齿之间，我对她说，“李暮初，我喜欢你，从11岁那年开始。”她没有任何反应，瘫软在我肩颈处，已沉沉睡去。

        我抱着她苦笑地摇了摇头，初吻把人吻睡着，我也是很有水平吧。我一把抱起李暮初送到我卧室的床上，她真的很轻，在我怀里像一只沉睡的蝴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喝酒呢？为什么哭呢？醒来之后你还会记得这个绵长的吻吗？我对你的表白你有听到吗？会记得吧。”整夜，我静静地看着熟睡的李暮初，看她的眉头若蹙，看她脸颊上的泪痕，我坐在这里帮你挡住所有噩梦，希望你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就有行程，昕哥很早就过来接我去机场。我离开的时候李暮初并没有醒，我留了字条和她喜欢的中式早餐，无论结果，我让她知道了我的心意，我心满意足了。

        很漫长的外务行程，我和李暮初并没有联系，总要给她时间消化这件事，我自己也用繁忙的拍摄工作逼迫自己不去想结果。因为天气原因，剧组临时暂停了录制，等天气好再重新拍，于是我短暂地回了公司。没料到，我回公司的当天下午就在公司碰到了李暮初。她看到我扯出一个超级不自然的笑容，依旧喊我小马同学。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局。

        在熟悉的靠窗过道里，她说那天是她犯的错误，她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故事里的他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是彼此的初恋，是车棚里的等待，是下雨天递过的伞，是课间操寻找彼此的目光，是文理分班后帮写的习题册，是休息日藏在被窝的□□聊天记录，是父母不同意的爱而不得。

        “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他学习不好啊，他最后只上了一个三本，而我父母对学历要求很高的。他姑姑和我妈妈是非常要好的闺蜜，我们一起上的初中、高中，还是不行。庆功宴那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约见面，我没有去，但我真的、真的很伤心，像是一根刺，永远长在了我心里。你明白我意思吗？就算我没有男朋友，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我不可能找一个我父母不认可的人。”

        “你现在早已不是十五岁了。”我不明白。

        “有些事情不是年龄可以改变的事情，所以，我很抱歉。你说你喜欢我，我很开心，真的。谢谢你的喜欢，我会好好珍藏在自己的心底。”她抬头看向我的目光很平静。

        “你有喜欢过我吗？除去所有外在，但论感情。”我不死心地追问。

        “我从来没把你放到过喜欢的对象去想过，我该怎么回答你呢？傻子，我走啦，”她背过身，“你还这么小，以后总会遇到一个你喜欢又合适的，好好谈一场恋爱你就知道了。”她潇洒地摆了摆手，留我一人在原地。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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