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巨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会将石斧山染成一座“小金矿”。当吴忧爬到山腰时，太阳已经可以温暖他的小身板了。

        “呼——呼——”吴忧小喘着，满身是汗的攀到了昨日挖开的那个鼠洞旁。

        “还出来晒太阳？嘿嘿。”刚到鼠洞口，吴忧就看见几十只啮石鼠正从洞内往外爬，精神一振伸出“小魔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去。

        那些爬出洞的啮石鼠看到吴忧出现，皆是浑身一激灵，露出惊恐状，掉头就跑，小尾巴扭来扭去。可它们再怎么跑，度都不如一只小乌龟。

        “唉......太笨了，比我还笨！”吴忧扶着脑袋，拎起一只“吱吱”直叫的啮石鼠摇头叹道。

        “啪！”将手中的啮石鼠朝地上一砸，吴忧便收获了今天的第一只猎物。

        “啪啪啪啪......”

        吴忧边向洞口走，边抓起地上那些正往洞里钻的啮石鼠，没一会儿他就得到了一地鼠尸，少说也得四五十只。不过这些啮石鼠的重量，也就是吴忧身体负荷的五分之一，他怎么也得再抓了二三百只才会回家。

        将鼠尸留在原地，吴忧背着三个破布袋向洞内走去。

        “就它了！”刚到洞口，吴忧便从靠在洞壁的三把破铜锤中随机挑了一把。

        这三个带着豁口的铜锤对吴忧来说不只是挖洞的凿子，还有另有一番意义，因为它们是吴风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呼哈！”吴忧持着铜锤挥舞着小胳膊，甩了几下后，露出一副比较满意的笑容。

        吴忧掏出的鼠洞约有两米深，呈喇叭状，越往内越宽敞。外面的阳光会从洞口处照射进来，足够他现里面的啮石鼠，而为了留住洞口的光线，吴忧就得不断向下挖。

        “叮叮当当！”

        “哗啦！”这是鼠窝坍塌的声响。

        “哈哈，找到一窝！我来数数，一只，两只......八只，九只......呃，好吧，有好多只！”吴忧每次现一窝啮石鼠，都会练习数数，可每一次数到九他就会犹豫一阵，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个人挖洞抓老鼠，抓到第一窝还有点新鲜感，可抓到第四五窝时，便只剩下重复重复再重复，所以为了排解这份枯燥，吴忧还学会了自言自语。

        又是一阵叮当声。

        “哗啦！”

        “呜！好臭！好臭！呕！”吴忧这次挖出了一个鼠粪池，连忙捂着鼻子，蹬着身旁的土石覆盖上去，然后换个地方继续挖。

        不过即使可以将多余的土石填在挖出的鼠窝中，吴忧还是要保证洞内的宽敞和视线，所以有些时候他不得已只能用手捧出鼠粪，丢到不影响他“工作”的地方。

        洞内的光线越来越强，已经暂失嗅觉的吴忧耷拉着脑袋一脸憋屈，他已经抓了一袋子却高兴不起来，甚至连自言自语省了，只顾低头干活，希望能尽快抓满三袋老鼠，早点回到洞外晒太阳，看那蓝天和白云。

        对于自幼生活在石斧山的吴忧来说，站在山顶自己能望多远，这个世界也就有多大。那永恒的天地外，有他小小的好奇和期待。

        ......

        “咕~咕~”这是肚子第三次在表达不满了！

        “再抓一点就可以回去啦！”直到吴忧抓满两袋，这才又有了精气神，眼里仿佛看到了自己背着老鼠回家时，爹娘他们欣慰的笑容和李桃一脸的羡慕。

        抖了抖胳膊腿儿，精神抖擞的吴忧挥舞着铜锤朝洞壁砸去！

        “咚！”不似之前的叮当声，铜锤直接没入了石壁里。

        “呃，咋回事？力气又长了？”吴忧呆呆地瞅着连锤头都陷进去的铜锤，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脸不可置信。

        待吴忧从惊讶中恢复过来，还有些小骄傲地点头自语道：“嗯嗯，一定是又长力气了！”

        说话间吴忧已拔出铜锤。

        “唉......原来是个鼠洞啊！”吴忧看着眼前的一个小黑洞，听不出是失落还是高兴：“也好，挖吧......”

        如果这能是个大鼠窝，吴忧今天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轰隆！”

        小黑洞竟然坍塌了。

        “呸呸呸！”吴忧吐着石沙，脸色有些难看。如果这个费了好大力气才挖出的鼠洞塌了，那吴忧不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待到尘埃落定后，他傻眼了。

        “这......这是鼠洞？”望着眼前一个比他还高的大黑洞，吴忧咽了下口水，而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目瞪口呆。

        “吱吱吱吱吱！”

        一大堆啮石鼠争相地从黑洞中爬出，一副逃命的样子。

        “呀！这么多！”看到满地的啮石鼠，吴忧第一反应便是：“赶快抓！”

        这回也不用再找下一个鼠窝了，啮石鼠多得可以让吴忧随便抓。很快他就捡满了一大袋，而且还将另外两袋塞得满满登登。

        “嘿嘿嘿！”这一番手忙脚让吴忧出了不少汗，看着眼前的三个大包，他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嘿嘿傻笑。

        黑洞那边如今也渐渐安静下来，洞内还会零星爬出一两只慌乱的啮石鼠。

        “吱吱！”此时一只还没有吴忧拳头大的小幼鼠，倒腾着小腿儿使劲往洞外爬。

        “小东西，我已经抓了很多了，今天就放过你了，快点跑吧！”吴忧看着可爱的幼鼠泛起童真，站起身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那幼鼠笑着说道。

        “吱~”幼鼠似乎被吴忧的话吓到一般，哆嗦着不再前进。

        “快跑啊？咋不跑？再不跑我抓你啦！”吴忧好不容易了“善心”，见幼鼠不动连连催促，跃跃欲试就要上前。

        可吴忧这边刚要迈步，身体却也如那个幼鼠般被定住了。

        “啪！”黑洞内探出的一个大爪子闲庭信步般将幼鼠踩成了肉酱，接着一个比吴忧个头还大的鼠头伸了出来，同时鼠头上那两只铜铃般的腥红血眼紧紧地盯着吴忧！

        “这这这这......”吴忧可看到这鼠头后，浑身颤抖不休，一股湿热从裤裆直流到脚下。

        这也是老鼠？谁家老鼠长这么大？巨鼠那两颗铡刀般的大齿啃起石头来肯定比吃土容易，可怎么看也不像是只会吃石头的啮石鼠。

        “吱吱！”巨鼠叫得跟锉刀一样，听得吴忧头皮麻。

        看到吴忧没反应，巨鼠挺起拳头大的鼻子嗅了嗅，又叫了两声，好像在催促他赶快让出道路。原来它已经将吴忧当成了一只比较大的同类。

        可吴忧哪听得懂这巨鼠在说什么，而且即便他听得懂，也不知如何回话，更不方便回话。

        “吱吱！吱吱！”见吴忧还不回话，巨鼠立马来了火气，大眼睛一瞪，微微缩身，跃起两个前爪便朝吴忧撞去。

        吴忧挖的鼠洞本来就不大，这要是让那巨鼠撞着，他不死也得残。

        “跑！”眼见巨鼠如一面墙似的撞了过来，吴忧大叫一声往左面一扑，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

        “砰！”巨鼠一头撞到了吴忧身后的石壁上，将石壁都撞出一个大坑，整个脑袋都陷了进去。

        “完了！跑反了！”吴忧扑出后才现，自己竟逃错了方向。出洞的路已被那巨鼠堵得严严实实，连洞内的光线都被挡住。

        吴忧已是两眼一抹黑，但见到黑暗里转动过来的两个会眨动的红色光球，怎会不知道那是巨鼠的大眼睛，连忙向后爬去。

        “你.......你别过来啊！我......我以后不......不吃老鼠了，好......不好？”吴忧边向后退边哭声叫道。

        “嗬嗬！”巨鼠听了吴忧的声音，便知道他原来不是同类，声音也变得充满敌意。

        吴忧即便再听不懂鼠语也能听出它口中的不善，索性顺着它转头的方向挪动，挪动时凑巧抓到了自己的铜锤。有了铜锤在手，吴忧心安了一点，胆子也大了许多，竟一点点地站了起来。

        “我和你说，我力气很大的，这锤子都能砸碎石头，你别过来啊？”虽说依旧有些语无伦次，但吴忧也算是敢与巨鼠正面对抗了。

        “嗬嗬嗬！”巨鼠完全不理会吴忧在说什么，向后退了退准备再次冲撞。

        吴忧看到两盏红光猛地一缩，就明白巨鼠要冲过来，吓得面无人色，连壮胆的话也不敢说了。

        “吱！”就在吴忧准备躲闪的时候，一声嘶嚎般的声音从巨鼠那边传了过来。

        听到巨鼠惨叫声，吴忧也吓一跳，绷直的身体竟动不了了。

        “死定了！”吴忧见自己动弹不得，已经有些认命了。

        “吱吱吱！”

        巨鼠还是没动，只是叫声越来越痛苦，最后瘫倒在地，放出了洞外的一缕光线。

        “咋变成这样？”吴忧小嘴张到最大，满眼恐惧地看着倒在地上全身还鼓动着颗颗肉瘤的巨鼠。

        巨鼠体内好像有好多东西要冲出来一样，身上的肉瘤也鼓动得愈剧烈。

        忽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巨鼠竟毫无预兆地爆裂成了无数碎块，一道彩光“咻”的一下从它体内钻出，直直地冲进了吴忧体内。

        吴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四射的巨鼠尸骨砸进了身后的那个大黑洞。

        “啊——”黑洞内传来了吴忧撕心裂肺地叫喊声，越来越弱，直直消失。

        “嗵！”

        几息过后，黑洞口传来了一道重物落地的沉闷声。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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