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饿鬼道

一阵愤怒咆哮声，白虎踏入了狼族的地盘。

        “吼！”白虎凝视着群狼，纵然狼充满了野性与倨傲，但是面对这百兽之王，还是有些颤抖，尤其是这只疯的兽王。虎入狼群，狼群也非吃素的存在，那天生的傲骨让它们绝不低头，哪怕它们惊惧，但是却没有狼退后一步。

        “吼！”白虎直接扑了出去，群狼围攻。这是一场厮杀，白虎已经癫疯，浑然不知疼痛，但是狼群也配合的十分默契。爪子呼啸而过一只狼的身上连着狼毛带着血肉，便被抓在白虎的爪中。那狼哀嚎着向后退去。

        林清歌化身的狼，藏在这片丛林中，眼眸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他在寻找机会，一击必杀的机会。

        就在白虎再次抬爪的刹那，林清歌爆射而出，一口咬在白虎的脖颈，一只爪子拍在了白虎的脸上，扯下一大片血肉。白虎吃痛，一爪差点将林清歌开肠破肚。而他的这一举动也让白虎身上的伤势更重，那一口咬掉了白虎一大片血肉，鲜血横流，而那一抓更是抓瞎了白虎的一只眼睛。其它伺机而动的狼也对它造成了不小的创伤。

        仅仅一眼，便可以看到那满身的伤痕，甚至有几处都深可见骨，白虎更加疯狂，俨然要做临死前的反扑。

        林清歌拖着还漫血的躯体，独自面对那同样身受重伤岌岌可危的白虎，他将狼群守护在身后。对着白虎一扑而上，那白虎拖着残躯一爪拍在了林清歌的头顶，林清歌吃痛但他没有哀嚎一句，也是狠狠地抓在白虎的胸脯，又是一片血肉挥洒。

        只要能守护背后的狼群，死又如何！林清歌出一声嚎叫，那是来自狼的尊严，那是我的战斗！

        “嗷呜！”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充斥着这片森林。有一只身受重伤的母狼望着林清歌，竟然有一滴眼泪从眸子里滑落。那是诞生林清歌的母狼，是他这一世的母亲。

        林清歌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肠子拖在地上，跛着腿身上已经鲜血淋漓，唯独还能认出的只剩那冷冽的眸子，但此刻也有些涣散。他提起全身的力气，最后这一击带去的是他的骄傲，随着那白虎的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林清歌终于趴在了地上，生机一点点流逝，群狼一拥而上。

        可他庆幸，他死在了亲人的前面，若要杀便从我身前，踏过去吧。

        他的意识在模糊，那白虎也在群狼的撕咬中倒地不起。

        在他意识消散之时，他感受到身上的一股暖意，那母狼正在舔着他残破的身躯，将他搂在怀中，而那泪滴，滴落在他的身上。

        林清歌这一世化身为狼，虽堕畜牲道，但是他却做到了，他守护了自己的亲人！哪怕是狼，也是他的亲人。那母亲最后一滴泪水不仅滴落在他的身上，更滴在他的心中，那如同残垣断壁般的心，也逐渐凝聚出一道曙光。

        轮回中的林清歌睁开了眼，眼眸中的空洞少了一分，他笑了，他站在这轮回中狂笑着，天道？天煞孤星？你奈我何！

        轮回竟然在林清歌的笑声中颤抖了几下，突兀的升起一股剧烈的拉扯力，势必要将他拉入轮回。

        “你想多了。”林清歌声音平淡至极，六道轮回悟了三道，畜牲道已然逆天改命，天煞孤星的命运虽在他身上，但是他这一轮回，他的亲人都还在。

        地狱道待他从这轮回中出去，直闯地狱十八层脱地狱道。他本为人道，重生之时再逆人道罢了。

        而他现在的目标剑指饿鬼道！饿鬼道与地狱道有所相同也有所不同。

        地狱道众鬼无法轻易踏足人界，常人也无法轻易看到，但饿鬼道的鬼不入地狱，留连人间长年行走在阴暗之中，面相多丑陋。

        饿鬼道的鬼，强者如夜叉、罗刹，弱者则种类繁多。大多大腹便便，双脚极小，走路很慢，无法喝食人间食物。只能以人类的元气为食。

        林清歌化身沒入饿鬼道轮回之中，若此行圆满，三恶道尽数度过，对轮回的感悟也会更加深刻。或许地藏王是送了他一场机缘吧。

        “我？”林清歌此时已然化身而为一只饿鬼，看着自己双手上布满的脓包，估计面容也极为丑陋吧，苦涩的笑了一下。这众生百态，何谈公平？

        “这里是长安？”林清歌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的眼中有脓水缓缓流淌，这是他的泪。

        林清歌行走在这暗夜中的丛林深处，他在奔着一个地方而去！他曾为自己的家人妻子，立过一座坟。

        那是他的前世，千里之外一个山村，时过百年，孤坟可还存？

        林清歌噙着眼泪，拼命的跑着，那个方向，就那个方向！只要再见一面，便了却此生心愿。

        只是林清歌很快就体力不支，跌倒在地上，也不过行进了百米的距离。饿鬼道，饥饿交迫，双腿如干柴枝般，身体的重量压在那双腿上几乎摇摇欲坠。

        林清歌很饿，他没有办法快的奔跑，他现在需要食物，需要人的元气，动物的元气。

        他爬行着，一只正在安眠的豹子爬伏在地面上，林清歌贪婪的细嗅着，那股元气的味道让他着迷。豹子还在安稳的睡梦中，却不知自己的元气慢慢流逝，在安详中死去。

        林清歌感受到从四肢百骸涌来的快感让他疯狂的渴望元气，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林外走着，他要去城镇，找辆马车。他看到这森中有和他一样的饿鬼，觅不到食物而化成一摊脓水。

        朝阳慢慢浮现在天边，林清歌一声凄惨的嘶吼身上黑烟飘起，他赶忙趴伏在地面上，用厚厚的树叶遮盖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

        终于夕阳西下，世界也沉浸在黑暗之中，林清歌隐约明白百鬼夜行的感觉了，数不清的饿鬼从这林中爬出来，抖抖身上的落叶向着长安城内走去

        长安城也是林清歌的第一个方向，他比那群饿鬼的灵智要高出许多，他需要一匹马，带他去那千里之外的地方，这样能节省不少时间和体力。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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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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