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遗憾

day36

        菲欧娜怪自己的眼睛不争气，为什么只是哭了一晚就能肿得跟鸡蛋一样，杰罗麦一看，心情就不好了。

        “你为他哭了？”杰罗麦明知故问。

        “没有为他哭。”菲欧娜试图骗过杰罗麦，“我只是真的很想出去，我想见我的孩子。”

        “我亏待你了吗？你为什么老想着要离开我？”

        菲欧娜摇摇头，但她实在是没办法回答他这句蠢话，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她只能上前抱住他：“你老是丢我一个人在这里，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我就算想你，你也不知道。”

        她松开怀抱，用泪汪汪的的眼睛看向杰罗麦，她在想，是不是她以后只能靠着这张相似的脸来追忆杰罗姆了。

        杰罗麦虽然有点心疼，但猜忌和怀疑早已充斥了他的内心，他看着菲欧娜的脸，看穿她想用示弱来让自己放松警惕。

        他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呵，那你背着我和他睡的时候，也很难过吗？”

        菲欧娜的表情僵在脸上，杰罗麦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盯着她：“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每次都演同一场戏，你不烦我都烦了。”

        杰罗麦吼完，一滴眼泪从他的右眼涌出，他似乎不想让菲欧娜看见，于是他松开手跑了出去。

        day40

        杰罗麦来找她道歉了，她为了给他一个台阶下，拿出了艾可准备的指甲油。

        “你能帮我涂指甲油吗？”菲欧娜把手伸给杰罗麦。

        杰罗麦没有犹豫，蹲在地上，捏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指甲油涂满菲欧娜小巧的指甲盖，完工后菲欧娜举起手一看，居然还不错。

        “看来你真的很适合做工程师。”菲欧娜夸赞道，“你的手很细致。”

        “那不是应该当外科医生吗？”

        一句话让两人之间的空气又降到了冰点，随时随地地奉承别人已经成了菲欧娜的习惯，但现在的杰罗麦也是真的不想听菲欧娜虚假的恭维。

        “为什么你和杰罗姆的名字听起来都那么……神圣？我不觉得莱拉是个虔诚的教徒。”

        特别是在看到杰罗姆疯狂，杰罗麦偏执后，菲欧娜更是觉得这两个名字都错到了天边。

        “杰罗姆还想给你们的孩子取名杰瑞米呢，就像这个孩子是上帝送来的一样。”杰罗麦露出苦笑。

        “你还对这个耿耿于怀呢？”

        杰罗麦站起身：“很难不在意吧。”

        “可是人生很长，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就算你再怎么做，也不能用你的爱把我捆住。”

        能听她实话实说，杰罗麦反而痛快了不少，他会慢慢接受所有人的离去，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day41

        “艾可，你帮我看看，你的山德手艺怎么样？”

        艾可想视而不见，但红色又是个显眼的颜色。

        “再帮我带个橙色吧，我还想涂个脚指甲。”

        艾可一愣：“你是把我当傻子耍吗？”

        “难道你不是吗？一个不知道该怎么爱人的傻子。”菲欧娜朝艾可走近，“如果我死了他一定会恨你，但我袭击了你跑掉，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你了，请你好好考虑考虑。”

        day44-45

        艾可端来了丰盛的午餐，与寻常不同的是，她带了一个厚重的餐盘。

        把饭放下后她没有立刻走掉，而是顺势坐在桌边：“如果你被抓回来了，请不要供出我。”

        “不会的。”菲欧娜保证。

        艾可背过身去，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

        “我会轻点的。”

        “没必要。”话音刚落，她就失去了意识。

        菲欧娜没有撒谎，她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得偿所愿躺在杰罗麦的怀里。

        “醒了。”

        艾可有些难为情，她想赶紧坐起来，后脑勺的刺痛又把她扯了回去。

        “她跑了。”意料之中的事。

        “是我没看好她。”

        杰罗麦没说话了，艾可看到他手里攥着什么，下一秒，那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就被摔在了地上。

        它被摔成两半，中间的钻石戒指却还被卡在海绵里纹丝不动，和地下室昏黄的光线交相辉映，闪烁着罪恶的光。

        跑出来后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菲欧娜喜极而泣，她问了身边的人，发现这里离哥谭不远，但是徒步还是得花点时间的，她搭上了教堂的车，驶向哥谭。

        她赶到风女士的家，敲开门看见的画面是多么岁月静好，风女士抱着婴儿坐在窗户边，她耐心地和孩子说话，后者则咿咿呀呀地回应。

        李德峰见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她埋怨哥谭警局的腐败：“你知道我报了多少次警吗？妈的，我一个罪犯天天往警局跑！全是吃闲饭的家伙。”

        自己失踪的时候，有人关心着自己，这让菲欧娜很欣慰。

        “谢谢有你们，要不是有你们在，我真的急都要急死了。”

        风女士拍拍她的肩膀：“快抱抱你的孩子。”

        菲欧娜接过孩子，他在看见妈妈的一瞬间，就露出了笑容，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正如自己，而他的头发和眉毛是随了杰罗姆的红色。

        “我想叫他杰瑞米。”菲欧娜盯着孩子天使般的脸发呆，她终于可以理解作为母亲们的感受了，婴儿软软小小的抱在怀里，眼里只有自己，真的好像上帝的赐福。

        但是她不能在此久留，要不然她得时刻提防杰罗麦，那太累了，所以她向风女士提出了一个请求：“你可以帮我带他几年吗？不会太久，我尽量早点读完大学。”

        风女士自然不会拒绝，李德峰倒是不太情愿，他不想让妻子这么累，风女士为此把他数落了一顿。

        菲欧娜就这样离开了哥谭，自己申请了一所学分制的艺术学院，她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在学习，就为了早日攒满学分毕业。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风女士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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