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祝夫人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br>又是过渡章。

        我好像写得特别啰嗦，但又觉得该交代一些。

        头秃。勉强看看，接下来我努努力提速。这章现在想不出怎么提。

        想写祝夫人上门拜访的事儿三天了，到现在才开始准备礼物……

        我到底怎么做到这么啰嗦的啊

        送出去的清凉油，普遍得到了极好的反馈，甚至有人来问何时开售了。

        以姬昭明没有想到，却喜闻乐见的用途，成为了亲友圈子里的小热门。

        那就是：提神醒脑。

        这些大家族人丁兴旺，谁家都有学子，提神醒脑的清凉油和刻苦的书生简直是绝配。

        要说课业重，宫中的皇子们最是有话说，尤其是在姬景行走马上任后，皇子们的课业更是重了三成。

        别看三成说起来不多，但他们本来学习的东西就很多，是真的五更就要起床的。都是长身体的少年，怎么可能一直状态好。偷懒也得讲章法，起码在需要专注的时候，必须全力以赴，提高了效率才能给自己留一点喘息的时间。

        大皇子作为哥哥，对自己要求更是严格。虽然还没有锥刺股，但是头悬梁，他是真的试过。

        皇后娘娘看在眼里，心疼归心疼，但也十分欣慰。只能更加精细得照顾他的饮食，以期他身体壮实，经得住熬。

        收到姬昭明的小礼物，皇后娘娘就召了御医来。让御医仔细查看过，还挑走一些亲自试用，确定了功效确实和姬昭明说的无异，然后这份清凉油就送到了大皇子那里。

        大皇子还有些惊奇，母后晚上给自己送些汤水很正常，怎么今日多了样药膏。

        “此物有何功效，母后怎么这时候送来？”

        来送东西的是皇后的心腹宫女，把蛋汤先放在一边，只拿着清凉油上前。

        “此物乃姬小姐送与娘娘的，名为清凉油，有提神醒脑之效。只需一点，涂在太阳穴或者人中等处皆可。不过是药三分毒，娘娘说了，大皇子只在有需要时、偶尔用上一点，不可产生依赖。”

        大皇子点点头，母后对自己总是十分细心，想到自己能用上的东西，总会送过来。

        “知道了，替本宫谢过母后。还请母后放心，孩儿不会辜负母后的期望。”

        宫女送完东西就走了，大皇子吃下蛋汤，补充些体力然后继续用功。

        在晚上，又刚刚吃饱，自然会有些困倦。大皇子想了想，决定试用下清凉油。打开盖子就闻到了一股很冲的味道，让人感觉七窍瞬间都通畅了。

        “好厉害的清凉油，只是闻一下就让人精神。”大皇子不由感慨，然后用一旁附带的小勺挑起一点，轻轻点在两边的太阳穴上。

        果真困意全消，额头有些微凉感觉，像是有一丝凉风轻轻吹拂过，带走困倦，让人有耳聪目明之感。

        再看刚刚没做完的功课，也能集中精神了，甚至觉得思路还更敏捷些。

        大皇子现在状态很好，立即开始继续做功课了，“多谢母后关爱，本宫定不负此清凉油之神效。”

        等到第二日晚，见到来送汤的宫女，大皇子特意夸赞了一番清凉油的功效，并且表达了自己对母后的感谢。皇子的课业繁重，即使是皇后的长子，大皇子也不能时常和皇后娘娘见面相处。母子俩的互动，大多是表现在宫人的传递之间。

        皇后娘娘听说清凉油真的帮到了儿子，自然很高兴。还特意把二公主叫了来：“嘉和，清凉油提神醒脑甚是见效，你可不许再说看书就头昏想睡了。以后念书时，你也涂些吧，学学你大皇兄，他可从来没让母后操心过读书的事情。”

        二公主的小脸皱了起来，小伙伴给自己送个礼，怎么还送出功课来了。

        “母后，我还小呢，再说我也不用考状元，也不用做官，书念得再好也没多少用处。既然清凉油这么好用，那就把我的那份也送给大皇兄吧，他的功课要紧。”

        “他那儿现在有足够用的，就算用完了，本宫也可以去跟昭明买。嘉和，你也不小了，该用功了。看看昭明，她才多大啊，你难道想被她比下去么？谁说念书没有用，昭明的本事还能是天生的不成？”

        二公主高声：“她那不就是天生的么！会读书的人那么多，但也没人搞出那么多花样来。这就是她天生的本事，我才不跟昭明比。昭明是我的朋友，她做的好东西总有我一份，我为什么还要读书！”

        皇后娘娘真是要被自己女儿的没出息给气笑了，这女儿娇蛮得紧，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昭明还在进步，她成长的速度那么快，你要是再不努力，过几年你就要被她远远甩在身后了。到时候她说什么你都听不懂，还怎么做好朋友？等昭明和与她同样厉害的人做了好朋友，你不就会被她抛在脑后了？”

        这么一说，二公主就急了。

        “我是公主！昭明肯定最喜欢我、跟我最要好，别人休想越过我去跟昭明玩儿！再说她现在说的我就听不懂啊，但昭明还是喜欢和我玩，我要是问，她都乐意讲给我听的。”

        皇后娘娘有些无奈，自己女儿的心态总是特别好，都不知道着急的。拿姬昭明说事儿都刺激不到她，只好板着脸吓唬：“不许耍赖了。书不愿意读也得读，你用清凉油也好，不用更好，本宫只等着看你年前的考核成绩。要是还跟去年一个样子，以后本宫就不许姬昭明再出现在你面前。”

        “母后，你怎么可以这样！”二公主难以置信。

        皇后娘娘十分坚定：“本宫可以。她的特权是本宫赏的，本宫自然也能收回来。她身边就有本宫的人，你若是不乖，本宫就让人去罚她。看姬昭明以后还肯不肯理你。”

        二公主只能选择乖乖听话，在不愿意也只能点头答应。

        其他人自然也都发现了清凉油的妙处。毕竟，谁家中都会有学子。

        姬昭明的清凉油生意就这样提前开展了，仅限于小范围的内部购买，大家都默契得保持沉默，没有宣扬。

        小卷王祝星河对清凉液也十分推崇，祝夫人看在眼中，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只好更加精细得照顾祝星河的衣食住行，好让孩子在休息时能得到放松。

        姬昭明的研究也有些刺激到了祝夫人。这个女娃娃不能当做小孩子看待，姬昭明是真的有本事，也是真的不好糊弄。

        之前的冰糖生意，自己一直没有上门再去商谈，一方面是要和在南方的家人联络，书信来往并不方便，另一方面则是想拿乔，冷一冷姬昭明，想让她着急。

        没成想人家一直很稳得住，还能研制上药膏了，好像冰糖生意在她眼中并不重要似的。

        或许只是之前比较重要。泰安楼的琥珀核桃最紧俏的时候，她或许是要着急的，但后续推出了肠粉和烤羊奶，大概自家就已经没有拿乔的资格了。确实，泰安楼的琥珀核桃还是总能卖空，但贵人们已经并不是非买到不可了。

        姬昭明很守诺，说好了等祝夫人的消息，也就一直没联系过其他的制糖场。但不代表她不能大批量购买粗制的红糖，祝夫人这边拖得久了，也不会耽误人家赚钱，只是祝夫人娘家赚不到罢了。

        而且姬昭明买糖没有藏着掖着，就像她早就放出话来要优先跟祝夫人合作制糖一样。祝夫人这边迟迟没有动静，姬昭明又总是大量买进，已经有别家的人在尝试接触姬昭明了。

        祝夫人知道此事，却没法指责要求姬昭明什么。这会儿她要是去闹，估计第二日就至少有三家掌柜的要捧着合约去找姬昭明。就算两成的股又如何，在更多更庞大的利润面前，舍了两成也还能赚更多。

        祝夫人心中早就算明白了账，也在努力说服娘家的人。

        郭家人对这个嫁进洛阳权贵家中做宗妇的女儿，还是很重视的。收到祝夫人送回来的“红糖改进制法”，家中马上就试验了，证实确实可行。

        在来回两次书信后，郭家派了祝夫人的次兄前来，就是为了和姬昭明商谈。

        别看来的只是郭二伯，他正是郭家这些甘蔗园、制糖坊的实际打理人。虽然已经赶到洛阳几日，但他只是在搜集跟姬昭明有关的各种消息。他不想表现得太积极，因为舍不得两成利，所以想想要再拖一拖，好让姬昭明吐口。

        祝夫人对此也是赞同的。甚至跟哥哥合计讨论过再见姬昭明时的话术。要如何打配合，怎么试探姬昭明……都是兄妹俩最近几天在讨论的内容。

        但见识了送来的清凉油，祝夫人的心也有些凉。她明明白白得知道了，不是姬昭明求郭家做生意，是冰糖生意对郭家很重要。

        算算姬昭明最近买糖的总量，两成利大概还是看在自己儿子、姬昭明师兄的这一层情面。

        要是跟别的制糖厂谈，三成利或许都不会还价。

        祝夫人找哥哥商谈了许久，终于递来了拜帖，打算试探下姬昭明现在的态度。

        上门总不好空着手，尤其现在是自家求着人家，祝夫人准备礼物时下了好些功夫。还特意叫来儿子，问他师妹的喜好。

        祝星河仔细思索后，不确定得答道：“我和师妹相处虽然多，但都是在跟着师父上课，师妹也没表现出特别喜欢什么。娘若是想送礼，不如去选两本家中珍藏的孤本？师妹最近总在跟师父讨他的孤本古籍，说是要借去给书坊打样印刷。”

        古籍孤本的珍贵可不是金银能比的，这是家族几代的传承。除非关系极好，或者家道中落实在没有办法，不然没有把自家珍藏的典籍给出去的。

        祝夫人当然不愿意。

        “星河，你已经读了几年书，该知道那些珍藏是咱家的传承积累，这可不是用来送礼的东西。就算你以后娶媳妇时做聘礼，也不能给，最多你小心仔细得抄一份。家底不能动。”

        祝星河只好点头应是，但他确实想让母亲送些姬昭明需要的礼物。

        “娘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道了。可是，师妹并不是藏私的人，咱们送些孤本过去，师妹定然是要整理好印刷的，到时咱家再买几本回来收着，也不算失去？”

        祝夫人有些生气，难不成儿子的师妹私下里和他讨过？和儿子讲过道理了，他怎么还没死心。

        “若是你师妹并未把珍本再版印刷呢？若是印刷过程中弄坏了书页呢？咱家几代积累，才寻到这些珍本，你轻易就想用来做人情？难道你师妹私下问你借过，许诺过你蝇头小利，就让你动了心思？”

        眼见亲娘真的生气了，祝星河赶紧认怂：“儿子不敢。娘误会了，师妹并未与我提过此事，都是儿子自己想的。师妹只是私下里向师父要过一些孤本，她都是先仔细抄录，然后拿抄本去印刷的。因为有些字型她拿不准，问师父时被儿子听见几次，才知道此事。”

        “娘的傻儿子，既然她都开始印你师父的孤本了，怎么不见对外售卖的？说不定是你师妹做局哄骗你呢。”祝夫人不吝以恶意揣测姬昭明，毕竟打别人家书房藏品的主意，就跟想挖人家家族的根一样。

        祝星河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竟然让娘亲误会至此，赶紧解释：“师妹现在大批量制作的书籍，都是整理后加了拼音和句读符号的。至于这些孤本。暂时都是原样印制，没有整理具体的内容，所以只少量印制，分给自家亲友收藏。”

        眼见祝夫人的表情毫无变化，祝星河语速更快了些：“真的，娘信我。师父有一本《引书》，讲的是先秦时一些道家法术，儿子听师妹提起时表现出了一些兴趣，后来印刷好后，师妹还送了儿子一本呢。”

        祝夫人十分惊讶：“送了你一本？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毕竟不是正经的经义……”，祝星河有些不好意思，在此之前，父母都不知道他偶尔也会看一点闲书的，“儿子只是偶尔看一点解闷，至今才看了一点点，不会因此影响学业的。”

        祝夫人在乎的哪里是影响学业，她是听说过引书的，虽然内容大多是些奇闻，但也有些趣味。自家确实没有这本书，自己亲爹还曾寻过一阵子，却没有找到，现在都送到自己儿子手中有段日子了，自己竟然还不知道。

        这回祝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娘家不止想跟姬昭明合伙做买卖，她甚至还想跟姬昭明再求一本《引书》送给亲爹。儿子的这本是属于祝家的，她不好拿走，想来儿子师妹那里应当还会有富余吧？

        “好了好了，娘知道了。此事娘会考虑的。但书决不能轻易用来送礼做人情，知道了吗？”

        祝星河当然乖巧得答应：“儿子记住了。”

        至于以后怎么做……他可以慢慢抄一些嘛，整理成册后，再来求过母亲，就可以郑重得用来做礼物了。

        祝夫人回房后思索了许久，终于还是回去把自己珍藏的一些抄本翻检了出来。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哥哥弟弟们也非常关爱她，所以她的嫁妆里，也是有几本珍本的。

        不过都不是家中的原本，而是她在家中待嫁时，亲手抄录的一些。

        成婚多年，自己也有再抄录过，是想着以后再有其他的孩子，这一部分书可以每人都有份。

        在房中思索了许久，祝夫人才下定决心，挑了两本抄本装盒，作为拜访姬府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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