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回宫

        “其实舒大夫是太医。”

        三人顿时像看见什么新奇的动物一样盯着舒沁海上下打量，但自古大夫这一类实在没什么好分的，三人也没看出什么花来。

        舒沁海心中鄙夷了一下这些愚蠢的人类，但良好的教养，只是让舒太医端着一副傲娇的模样不言语。

        “玉竹和雨霏是楚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阿魏是娘娘身边的侍卫，我也是。”余凛把楚雨霏的名字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还是用婉转的谎言来解释。

        王大娘和陈大娘感觉自己手脚都哆嗦了，因为一位妃子的贴身下人在她们眼里和那些富贵人家并没有什么区别，那是谁啊？皇宫里的人啊！

        徐峥则摸着下巴暗暗的想到一些东西，他不太相信楚雨霏会是下人，但是楚妃娘娘徐峥不敢确定，因为妃嫔不能随便出宫的，但如果玉竹真的是贴身侍女的话，那楚雨霏是娘娘又有什么奇怪？所以徐峥对楚雨霏的身份保留意见。

        “现在他们都回去伺候娘娘了，留了我和舒太医在这继续管着这里。”事情算是解释到这里了，更多的不便多说，说了他们也不懂这其中的绕绕弯弯。

        离开出云镇的三人紧赶慢赶竟然也在半个月后到底京城，阔别几个月的京城，对于楚雨霏有着一种归心似箭的情绪。但她现在不能随便冒冒失失的进宫去，只能躲在京城里等待着信息。

        而他们好运的遇到莫焯均原先在海黔城派出去找楚雨霏消息的侍卫，原来那行人在把海黔城翻了个遍都没找到楚雨霏，只能沿着一路边找边往京城这边靠。不曾想竟然在京城里遇到阿魏，阿魏在回到京城后就变回太监的装扮，他们和阿魏是在街上撞到的，原本回到京城的一小队侍卫已经放弃寻找楚雨霏了，莫焯均也说了要是实在找不到就不用强求。带着没找回楚妃娘娘的沮丧心情，就这样和特地去街上撞脸熟的阿魏不期而遇了。阿魏低腰含胸做足了太监的模样，但脸上的表情却比以前更冷了，受这一个月的“正常人”身份所影响。阿魏把他们带到楚雨霏住的客栈，侍卫们不敢多问她这一个月都去了哪里，只能恭恭敬敬的请楚雨霏跟着他们入宫交差。

        南巡的队伍比楚雨霏他们早十日回到宫中，楚静秋听到巴达被处死的消息是不信的，那个人在她还没回宫前就说着计划如何如何，现在竟然死了？还是死在自己的族人手中？她怎么能相信...她还等着他在京城替她抓楚雨霏呢，她还要告那几个不听命令的暗卫呢...

        “娘娘，好歹也用点吧。”紫鸢端着晚膳进来，就看见自家娘娘坐着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自从听到巴达死了的消息时，她换下锦衣穿白衣，算是变相的为巴达守孝，只是宫中大把穿白色的，她穿自然没多少人注意。

        楚静秋摆摆手，让紫鸢把东西放下，她没胃口吃。以前竟然都不知道自己会为了一个异国男子如此真情流露，想到自己当初把他当成洪水猛兽对待，再对比现在，虽然说不能百分比害怕他，但起码比起之前，也算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区别了。

        紫鸢叹了一口气，自家娘娘已经这个样子一日了，怎么劝都不听。

        “娘娘，你这样...他看到也会伤心的。”

        这话总算唤醒楚静秋的神经，她抬头看向紫鸢，双目里含着朦胧的泪意。

        “紫鸢姑姑，你相信他真的死了吗？他怎么会...”

        紫鸢只能沉默，不管巴达死没死，表面来看是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的，只不过娘娘只怕是真的用了真感情了吧，只可惜她发现得太迟了。她难得大胆的走到楚静秋的跟前，轻轻的搂住她，楚静秋也脆弱的环着紫鸢的腰际，头靠在她的腰间。

        沉默了许久，楚静秋突然抬头道：“我要替他报仇。”

        紫鸢一惊，望着她眼里已经扭曲的执拗，她想劝但又不知道如何劝。到最后她也只能轻叹，楚静秋是她的主子，她要干嘛自己跟着便是了。

        楚妃娘娘回宫了！消息迅速在宫中传开了，但这些楚雨霏还没时间去理会，因为她已将被侍卫带到莫焯均的宫殿。侍卫还没说什么，就被莫焯均挥手示意下去了。

        莫焯均的寝宫向来不喜欢有太多的人的，所以此刻也就只有莫焯均和楚雨霏两两相望，常伺早就带人退了下去。

        “臣妾有罪，私自离宫，请皇上责罚。”楚雨霏跪下请罪。

        莫焯均无言的望着她，责罚？责罚什么呢？责罚她蔓嫔也不会回来了，再说他怎么会舍得。

        “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莫焯均没让她起来，这也算是一种责罚吧。

        楚雨霏沉默，犹豫着要怎么交代才好，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她从出云镇到京城也没想到一个好的理由，这回也只能不说话了。

        莫焯均看着她倔强的面容，心底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喷发，又是不说话，他是不是该庆幸她至少对自己没说谎吗？他还倒原因她能编出个理由来搪塞他，也不要这样默默无言。

        “既然出去了那为什么还要回来？”莫焯均冷声道，九月尾巴已经是深秋，而莫焯均的语气直接冷到了严寒的冬日，像一道冰锥，刺进她的心中。

        “宸儿...”楚雨霏诺诺道，但这话明显更挑起莫焯均的火气，他打断楚雨霏的话。

        “你还知道还有宸儿在宫中，当初又为什么要出去？你当皇宫可以随便来随便喔走的吗？”

        “臣妾知罪。”楚雨霏再次请罪。

        莫焯均一听这话就头痛，知罪知罪，她知道自己的罪在哪吗？会改吗？她真要知道他也不会觉得那么辛苦了。

        “你先回去吧。”莫焯均头痛的挥挥手，似不想再与楚雨霏在讨论这话题了。

        楚雨霏跪在地上沉思斟酌了一下，觉得莫焯均的语气不似作假，她这才道：“臣妾先行告退。”便起身缓缓离去。

        莫焯均坐在案首前，正准备叫人把侍卫喊来，问问他遇到楚雨霏的情况，常伺恰巧在这时候推门进来，他关上门，眉头微皱的像莫焯均走来，附在他耳边说道：“皇上，楚妃娘娘神兵的余凛没有跟回京，而且舒太医也没有回来。”

        莫焯均敛眸，毫无温度的眼睛里闪过深思，楚雨霏的举动，在南巡之后就变得很奇怪，或者是她被三番两次的绑架之后，就变得很奇怪。

        “叫侍卫进来。”莫焯均淡淡吩咐道。

        常伺应声而去，不一会，护送楚雨霏他们进宫的侍卫就进来了，双手抱拳行礼。

        “你们是在哪里见到楚妃的？”

        “回禀皇上，属下等是在京城遇到楚妃娘娘的。”侍卫不敢隐瞒，立即接口道。

        京城，难道楚雨霏他们竟然比侍卫们还要早回京吗？不可能，莫焯均直觉不相信，但霏儿他们为何比侍卫们先到呢？只能说他们不在一个路线的，而且侍卫们还要四处打听他们的下落，所以才会比楚雨霏他们慢点，而且他猜测楚雨霏回到京城后应该有一两日才遇到侍卫们的。因为听侍卫的口述，他们是先遇到楚雨霏身边的太监，阿魏。再由阿魏带他们去京城的客栈见楚雨霏。如果楚雨霏急着进宫就不会去住客栈...

        莫焯钧觉得没什么能问的了，便让人退下。

        “等下。”

        “皇上有何吩咐？”

        “给我调查余凛和舒太医现在在何处，着重南方那边的巡查。”

        “是。”

        楚雨霏回到芍药宫时，玉竹和芍药在屋子里聊天，询问着楚雨霏的大小事。

        “芍药姑姑，我回来了。”  楚雨霏站在门外一直听芍药跟玉竹叨叨絮絮了好一会，她满心感动，整理了一下仪容，才推门进去。

        芍药一看见楚雨霏，先是惊喜，很快就变了脸色，等门关好后，她立即走到楚雨霏面前，皱眉严肃道：“娘娘！不是老奴想说您，您这样...哎。”芍药到嘴的话在楚雨霏楚楚可怜的表情下封了口。她觉得自家娘娘这样太冒险了，不说在外遇到点什么事情，就说回宫后，皇上那里好交代吗？如果不是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她，她还能在这？

        “您知道您没跟南巡队伍回来时人家都是怎么说您的吗？”芍药还是忍不住抱怨她两句，这样下去，娘娘很快就耗完皇上的耐性。

        “姑姑，我知道错了！”楚雨霏可怜巴巴的看着芍药，争取她的同情心。

        芍药毫不意外的心软了，可她觉得还是要警告一下楚雨霏，于是换了一种语重心长的口气，叹气道：“娘娘，老奴不是第一次跟您说过了，可是老奴不怕您烦，还是要跟您说一遍，现在皇上宠爱着您，只要不是太严重的事都护着您，就算是蔓嫔娘娘的事，皇上除了把您关进去让自己冷静冷静，皇上没把您怎么样吧？”至于后面发生的事都是意外，如果侍卫们禀报了皇上，皇上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或许还能听娘娘的解释，解开彼此的心结。

        楚雨霏可怜的表情慢慢收回，她明白芍药的用心，可她与莫焯钧始终隔了一层，那个孩子之后，她对莫焯钧的心思渐渐转移了，起码现在她觉得出云镇那些事比那个国王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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