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小产

        秀娟赶到太医院，先是左右观望了一下，没有发现舒沁海，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哪想刚迈进门槛，舒沁海就在背后喊了她一声。

        “秀娟，你怎么来了安嫔娘娘可是生病了？”舒沁海抖抖身上的残雪，一边问到。

        秀娟心中着急，不敢回答。往里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一直帮她家娘娘请平安脉的太医。

        “哎！王太医，这个月你还没帮我家娘娘诊脉呢！”秀娟爆发非一般的速度，拽过王太医就往安宁居走。

        “哎哟...不是到十...”王太医正在研究药方子，愣不防被人拉走。他看了一眼是安宁居的宫女，这都还没到平安脉的时间，他还没说完，秀娟就捂着他的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秀娟对舒沁海笑笑，赶紧拉着王太医离开。

        舒太医莫名其妙，但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很快就抛在脑后了。

        在去的路上，秀娟反反复复的说着。

        “不能告诉舒太医你来干嘛，他要是问，你就说平安脉。”

        王太医一脸无语，他自己都不知道来干嘛，刚刚不是说是平安脉吗？

        秀娟叨叨了半日也不见回话，加上心中着急，说话带了几分火气。

        “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

        “那你倒是回我啊！”

        “我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然你先告诉我娘娘什么症状？”王太医觉得自己被凶得很无辜。

        “你...去到宫里再说。”秀娟也觉得自己心慌过头了，闷头在前面带路，不说话。

        安宁居。

        “娘娘，王太医来了。”秀娟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

        “下官见过娘娘。”王太医也赶紧行礼。

        庄娴半躺在炕上，听到秀娟带人来了，慢慢睁开眼。

        “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直接诊脉吧。”庄娴面色不太好。

        王太医不敢推辞，打开箱子，取出小枕头放在桌子上，庄娴把手搁上面。

        “这...”王太医震惊了。

        “是什么？”秀娟急切问道。

        “这是...喜脉啊。恭喜娘娘！”

        “你确定？”庄娴和秀娟异口同声问，表情怪异。

        王太医看着安嫔娘娘不像高兴的样子，暗暗斟酌。都说安嫔娘娘和楚妃娘娘很是要好，楚妃娘娘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

        “是的...虽然月份很小...但的确是喜脉无疑。”

        庄娴听到这话就像失了魂魄的娃娃。

        “娘娘...”秀娟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家娘娘自从知道楚妃和皇上的事之后，便和皇上拉开距离，若非楚妃娘娘所求，就不会有那一次意外。

        “秀娟，你先送王太医回去。”庄娴有力无气的摆摆手。

        王太医也不傻，沉默的跟在秀娟后头。

        “王太医...我现在还不想公布...你知道吗？”王太医在踏出门槛那一瞬间，听到庄娴的轻柔的声音。

        “王太医，今天麻烦你了。”秀娟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王太医，看着分量就不小了。他也没推辞，大方的接过了。

        “不辛苦，只是一个平安脉而已。秀娟姑娘就送到这里吧。”

        “如此，王太医慢走。”秀娟看着他走出安宁居才阴沉着脸回到内室。

        “娘娘！”秀娟看着失魂落魄的庄娴，很是心疼。明明不是娘娘的错...却要她来承受。

        庄娴捂着脸，泪汹涌而至。不断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有记得喝避子汤，如果喝的话，这个可怜的孩子就不会到来的。她并不贪，不想皇宠，只求平安。遇到了楚妃，她很感激。可是如果让她拿掉这个孩子，她又如何能割舍。但是如果不打掉的话，她与楚雨霏的关系必定破裂，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这般要好。

        叶赫婷为了她的孩子继续当皇后，楚雨霏为了她的孩子愿意变得心机，可见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的重要性。

        他还那么小，两个月都不到。庄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月份太小，完全看不出来。可是庄娴确定他的存在后，就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秀娟用帕子细心擦掉庄娴脸上的泪花。她跟了庄娴那么久，她很清楚庄娴是真心把楚妃娘娘当好姐妹。如今发生这么尴尬的事，她心中难受和心疼。

        犹豫了两天，庄娴打定主意与楚雨霏说清楚，孩子她不能拿，那是她的宝宝。她知道楚雨霏就算再大度心里也会有疙瘩，可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今儿是元宵，楚雨霏派玉竹过来请庄娴去吃汤圆。

        “这年过得真快啊...妹妹你怎么没吃呢。”安心养胎的楚雨霏有一种回归的纯真，现在这样好像才是真的她，之前是楚妃，而不是楚雨霏。

        楚雨霏看见庄娴心神不宁的样子，担心道：“妹妹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是有点。”庄娴不知如何说，今天是元宵，还是等明日说吧。

        “我喊玉竹去叫舒沁海过来。”说着就要喊人。

        “不用了不碍事，今儿元宵呢。”庄娴连忙阻止她。

        为了避免楚雨霏再有疑问，她开始吃碗里的汤圆。

        “这汤圆呐，是芍药和玉竹做的，好吃吧！”

        庄娴点点头，继续吃。

        “不过好像后面馅不够，她们寻了些别的东西放进去，就几个，不知道谁那么好...”

        “呕...”

        楚雨霏还没说完，就听到庄娴呕吐声。

        竟然是鱼丸。

        “哈哈哈哈哈...妹妹你真好运。”剩下的馅是鱼丸。

        “真是...”庄娴此刻真的是苦笑不断。她强忍住那种恶心的反胃，把鱼丸馅的汤圆挑出来不吃。还好她碗里剩下的几个都不是鱼丸的，不然她真的熬不住了。

        庄娴又陪了一会，这才回了安宁居。

        玉竹收拾的时候，发现那个鱼丸馅的汤圆。暗想：这鱼丸馅的蛮好吃的呀，安嫔娘娘难道不喜欢吃鱼？

        一到安宁居，庄娴就猛地呕吐起来。秀娟赶紧叫来下人扶着庄娴回房里，端来清茶漱口。

        “娘娘，没事吧！”秀娟也听玉竹她们说了，当时她就很担心了。

        “没事。”庄娴舒服了些，王太医说了，她的妊娠反应会比一般人强烈，也比较辛苦，可是没办法，每个人都不一样。

        元宵过后，又是三天。庄娴天天拜访楚雨霏，有心想坦白，可是一看到她那双日渐清澈的大眼，她又默默咽了回去。

        不行，今天就要说了，肚子反应越来越大，总归瞒不住的。

        然而事实是，庄娴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解释机会。因为，楚雨霏出事了，五个月的孩子一夕之间没有了。

        莫焯均赶到的时候，楚雨霏正双眼无神的望着床顶。

        “霏儿...霏儿...”莫焯均小心的抱起她搂在怀里。

        “霏儿...你看看朕，你看看我...”可惜楚雨霏还是空洞的样子，听不进也不出来。

        “霏儿，我来给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你别这样...”

        莫焯均一直在她耳边说着话。

        “公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楚雨霏有了一点反应，最后竟是要挣扎着起来，不停的喊我的孩子呢。

        “霏儿，你冷静一点，孩子会有的！我们再生！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莫焯均按着她不让她动弹。

        “你看着，为夫这就为我们的孩子报仇，找出凶手。”怜爱的吻吻她的眉眼。

        回过头来冷声吩咐，“让他们进来。”

        皇后，瑾妃，淑妃，安嫔，蔓嫔，白嫔这几种妃位比较高的都来了。莫焯均看了眼她们几个，目光锐利，这份威严又哪里是这些娇贵的娘娘能承受的，还好莫焯均只是想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常伺已经带来这段时间跟楚雨霏接触过的太监宫女。

        “皇上，人已经带到。”常伺恭敬的说，站回莫焯均身边。

        这些人就没么幸运了，单是被看了一眼  就吓摊在地上。

        太医院的太医几乎全来了，包括了王太医和舒沁海。

        “舒沁海，你把情况再说一遍。”莫焯均扶着还继续神游的楚雨霏躺下。

        “是！”他已然是楚妃的人了，自己的主子出事，他自然比别人还要气愤。

        “楚妃娘娘小产是吸收了麝香，胎位不稳。”其实真实情况是怀孕前期楚雨霏情绪过于不稳定，导致胎位不稳，后来楚雨霏专心养胎，好不容易快要补回来，又吸收了麝香。他只是说了真话，却没有真话说完。

        “楚妃身边的下人都是废物吗？”瑾妃冷哼。她不敢嘲笑得太过，只寻了缺口。

        “下官与众太医检查了药罐子，并无麝香。”舒沁海低着头来着一句，意思很明显。

        瑾妃脸色一寒，却碍于莫焯均在场，没有计较。

        “查。”莫焯均满脸冰霜，太医们赶紧在内室里走来走去，他们已经检查了楚妃娘娘日常的吃食与药膳，都没发现有任何问题，现在就差内室了，也是舒沁海提议检查的。

        秀娟有些担心的看着庄娴，毕竟她家主子也是个孕妇啊，而这房里有麝香...

        庄娴暗地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她就端午节后开始到楚雨霏这  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室。

        舒沁海把角落都翻完了，却始终没发现有麝香的痕迹。看向太医们，也是摇摇头。

        “启禀皇上，下官们并未发现麝香...”那名太医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等等，那幅画检查过了吗？”舒沁海指着高于他们头顶的母子画像问到，这是白婳送的那副。

        众人朝她看去，白婳却并无任何不良反应，她不觉得自己的画有问题。

        待太监们把画取下来，一群太医都围过去，一看就看出问题。

        “这...皇上，就是这画有麝香！”太医们纷纷点头，舒沁海却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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