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园丁

次日一早，悲觉送作家至寺院门口。临行前，大师又千万叮嘱诸多事宜，故才放心。道了别，作家循着长安内城方向，开始上路。

        踏入古城，似像？似不像！古城正南正北的大路笔直通透，青石路，路两旁是高大的成排柏扬，郁郁葱葱，犹如一条绿色观光走廊。踏着碎步，悠哉悠哉！房不高二层，民不过万户，倒把偌大的长安城显得略有些冷清，亦幻亦真，胜似乌托之邦！

        “这是长安吗？”作家疑思片刻，突然又想起临行前悲觉的叮嘱。于是，站在路中央，把手臂高举，不多时便围过来三、五人。

        “小哥何事？”一个中年妇女问。

        “问路。”作家心中窃喜：举个手就有人招呼，大师果然没骗我。

        “去哪儿？”妇人再问。

        作家憨笑道：“这事我也不知道从哪开始说，就是想找个能鉴定身世的地方，好多事情脑子里想不起来了。”

        “有病吃药，发病住院！你这是做甚？闲无趣！”妇人撇了一眼作家，嘟嘟囔囔的。

        “你。。。。。”作家刚要说气话，被另一个好心路人打断：“家住哪？我送你回去，也免得家人到处乱找。”

        作家被气的笑了，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对几位好心路人道：“大哥，我这里没毛病！我不是本地人，家住杉城，哎！怎么说才好，反正好多事想不起来了。”

        几位好心人互相瞅了瞅，都笑！

        一个年纪稍长些的男人靠了近前：“小哥，知道这里距杉城多远吗？”

        作家：“二千里地样子，大概是吧。”

        年长男人：“路太远，我送不了你。还是去找个当职的，我陪你同去找他，可好？”

        作家：“那太好了，多谢。”

        “不说谢！”年长男人又对另外几个好心人道：“散了吧，没多大事，我陪他去寻个在职的。”

        众人散去，各走各的。好心人和作家由大路改小路，又由小路变道街区，拐东摸西，来到一处民舍前，敲门喊话：“旺材，旺材。。。。。”

        “来了，来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妇人，问二人：“大哥，找旺材有事？”

        “不在家？”好心人问妇人。

        妇人：“这个月他值，天不亮就和人去寻边界了，上午回家吃了饭又出去了。”

        好心人：“去哪儿找？”

        妇人：“民有理巷——陈户。”

        “我再去找，若走错了道，让他在家等我。”好心人交代妇人。

        妇人：“喝了水再走。”

        “不了。”好心人说完，继续和作家去找旺材，直奔民有理巷。

        作家问好心人：“找的这个人是管事的？”

        “嗯”

        作家：“你认识？”

        “嗯”

        作家：“这个人好说话不？”

        “嗯，好说话。”

        作家：“你是他家亲戚？”

        “别问了！哪这么多这这那那的。”好心人不耐烦了。

        作家讨了个没趣，只好跟着走，一路上尽说些恭维的话，罗里罗嗦。走进巷子，估计是到了。很奇怪，每户人家门前都标着一块木牌，上面注明主人的姓名、家庭成员等等。

        敲了门，迎出一位年过七旬的老翁，拄着杖，问何人。

        好心人：“爷，旺材在您这儿不？有事找他。”

        “快进家说话，在这儿，在这儿。”老翁笑呵呵的将二人请进屋。

        跨过门槛，一处规整的四合小院映入眼前。院当中是一棵老树，四周围着牡丹、月季、芍药、兰草，爬墙虎、牵牛花顺着墙壁伸展至房顶。阵阵花香弥漫小院，侵人心肺。

        “旺材，两个小哥找你。”老翁笑呵呵的。

        屋子里共四个人，其中一个是年近七旬的老妪，也是这户的女主。职事三十上下，中等个子，蓄着胡，手里拿着笔正在记录。抬起头问：“事急不？”

        好心人把职事喊到角落，轻声几句，这职事看了看作家，点点头。

        “人交给你，我该回了。”话说完，好心人又来到作家身边道：“找他就行。”

        “多谢，多谢。。。。。。”作家一直跟在好心人的背后，不断的说着好话。只见那人头也不回，摆了摆手：“走了。”

        又回到院子里，职事让作家稍等片刻，作家见他没个架子，陪着笑的应了两句，又怕碍着职事忙，只好在树下赏花看草。

        前后站等了十几分钟，职事让同来的人先忙，自己来到作家身边，连忙道歉：“等燥了，等燥了，先生别怪。”

        作家笑道：“没事，你们也是辛苦，一大早的忙到现在。”

        职事：“言过了！都是日常事。”

        作家：“这老夫妻二人？”

        职事：“是这样的，他们二老空守，衣食住行方面都要有个照应，今天体检，所以上门。”

        作家：“儿女呢？不住身边？”

        职事：“就一个儿子，早年帮衬盖房摔死了，不能不管！”

        作家：“平日里都由你们照看吗？可费劲了。”

        职事笑道：“都有老的时候。一日两餐由义工帮做，简单的体检我们来做，至于其他细节，也都安排到个人，生活无忧。”

        “辛苦了！此地尊老！”作家感慨。

        职事：“先生贵性？”

        作家：“在下姬恒，还未请教领导贵性。”

        职事笑道：“古正，片区职事，只管日常。旺材是我的小名，也都喊顺口了。”

        “您太客气了，这么年轻有为。。。。。。。”

        “恕我直言，都说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雨。可是。。。。。姬先生，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感情方面。。。。。。。别误会，我只是随意问问。”古正心里猜测作家是有问题，脑子不太好！

        “有什么不对吗？”作家一脸茫然。

        古正：“这样吧，姬先生，还是找个专职的诊断一下。这方面我是做不了，下午吃了饭咱们一起去，我陪你。”

        作家连连叹气：“好，好！不瞒领导，自打睁开眼的那天算，看到的，听到的，怎么一下子都对不上了，就像搭错了线似的！甘露寺的悲觉大师告诉我，来这里可以找到能人帮我解脱。”

        古正拍了拍作家的肩膀：“下午去了或许能弄明白，不愁。”

        “给您添麻烦了。”

        古正寻思：可能这人真是得了怪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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