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越南老板的聚宝盆：狼牙吊坠

我伯父和我爸一起打狼，也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故事。

        那是1972年。

        当地正在大搞“农业学大寨”。

        我们村很大，就是整一个公社。

        村里人为了公社的农业搞出好成绩，于是决定扩大耕地面积。

        把山上的林地给盯上了。

        公社组织人们上山，把树木给砍掉，接着把山地犁成耕地，然后在上面种蕃薯。

        后来到了90年代时，我们才知道，之前我们是在破坏自然生态环境。

        所以赶紧退耕还林。

        说来可笑，毁了一片树林，只不过需要半年而已，但是要把树林给种回来，我们村整整用了20年，山上却依然还是光秃秃的。

        蕃薯种了没多久，就出了事。

        山上的野猪喜欢夜里下山，到村里的番薯田里刨东西吃。

        经常出现蕃薯田被野猪给刨得稀巴烂的情况。

        公社经过商量决定，每天晚上派几个人在那里守夜。

        看到野猪来了，就用火把和农具把它们赶走。

        由于每次蕃薯田被挖都是几个坑而已，人们推测野猪不多，两个人守夜就可以了。

        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刚开始确实如人们所想，来的就是一两头野猪，有时候三四头。

        人们很容易地就把他们赶走了。

        为什么人们不抓野猪呢？

        因为野猪肉不好吃，又老又腥，还难处理。

        抓的时候还有受伤的风险。

        设陷阱则是浪费时间，而且还怕误伤同村的人。

        守夜十分容易。

        只要守了夜，第二天就不用跟着生产队工作，工分照记。

        所以这在当时，守夜可是一份美差。

        不是一个人可以独占的，得轮流着来。

        结果在我伯父陈列海和我爸陈列源守夜的时候，野猪没来，来了一头狼。

        照理来说，我们村应该是没狼了才对。

        因为60年代的时候，公社刚成立的前几年，附近几个村子曾经联合起来，组织了一次“全民上山打狼”的活动，已经地毯式地把附近山上的所有角落都搜过了一遍，并把发现的狼给全部消灭了。

        二人守夜的时候，还带着家里的一条小土狗。

        先看到狼的是陈列源。

        当时陈列海正在火边打瞌睡，小土狗也是一样。

        突然一双黄色的眼睛在陈列海身后的黑暗中亮起。

        陈列源注意到了，还以为是村里谁家的狼狗跑出来了。

        结果刚一眨眼，黑暗中的黄色眼睛就冲向了火堆旁的陈列海。

        所幸，狼目标不是他，只是他身边的小狗而已。

        狼把土狗叼了就走，土狗发出了一声惨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陈列源目击了整个过程，赶紧叫醒了陈列海，告诉他刚才看见狼了。

        陈列海不信。

        “不信，你看看我们家狗哪儿去了！”

        陈列海看了看自己身边，发现带来的土狗已经了无影踪，这才相信了陈列源所说的事情。

        然后两人围着火堆，拿着农具和火把，瑟瑟发抖，一直担惊受怕地挨到了天亮，生产队来了，他们才觉得安全。

        他们把有狼的事情告诉了生产队的人。

        生产队队长听了，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附近还有狼。

        随即让村里的成年男性集合起来，上山看看去。

        因为如果不把狼找出来，别说村里的动物了，村里的小孩都会有危险。

        陈列海和陈列源也上了山，虽然他们并没有成年，但是他们想到自己家的狗被叼走了，实在是气不过。

        晚上的时候，他们看不见，有点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仅光线清楚，而且还有一大群大人壮胆。

        他们拿着的农具，也是最牛的叉子，有一米死那么长。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叉子上的尖刺，也被他们打磨的特别锋利，只要对准狼的肚子，用力一捅，就可以让狼肠穿肚烂。

        上山没多久，就有了消息。

        有一个村民看到了狼，并叉了狼一下，不过被它给跑了。

        这下村里人兴奋了，说狼就在这附近，不会太远，大家继续找找。

        陈列源和陈列海觉得，这狼受伤了，肯定是跑回自己的窝里了。

        所以他们就在附近寻找类似狼窝的洞穴，用叉子试探性地往里面捅。

        结果真的被他们给捅到了！

        在捅了几个空空如也的洞后，陈列源在一个洞里捅到了什么，似软非软，似硬非硬，充满韧性。

        洞里面突然传出来了动物惨叫的声音。

        陈列源大喊：“找到了，在这里！”

        一边用力地再往洞里多捅了几下。

        狼一痛，就挣扎，并往洞外跑。

        结果一出洞口，就碰到了前来支援的陈列海。

        他一叉子下去，直接就穿过了狼的嘴巴。

        狼拼命挣扎，差点把他带倒在地。

        但他还是死死地压住，让狼不能逃脱。

        陈列源也赶紧过来帮忙，对着狼一顿叉，一顿打的。

        虽然他们的攻击对狼不致命，但是拖延了时间。

        随着大人们的赶来，对着狼用锄头一顿围殴，才把它给干掉了。

        我是不相信武松打虎的故事的。

        因为我听我爸说，当时打那头狼的时候，十几个人打它头，把它的头都打烂了，狼还能大力地挣扎。

        打狼这种事，也就是年轻不懂事才敢。

        要是他现在，肯定不敢一个人拿着叉子捅洞，看里面有没有狼。

        等狼确定死亡之后，人们就把狼的两个最大的牙齿拔了下来，送给了发现这狼的两兄弟，也就是陈列海跟陈列源。

        这狼的牙齿很大，有我的大拇指那么大。

        而且两个狼牙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牙齿的尖端部分，微微发红。

        回去后，这两个狼牙被我爷做成吊坠。

        一个我爸陈列源戴着，一个我伯父陈列海戴着。

        后来我伯父的狼牙在越南送给了马德康老板。

        而我父亲则是从越南回来后，娶了我妈，接着就生了我。

        然后在我十八岁那年，我爸就把他的狼牙吊坠送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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