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三章 苏幕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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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不愿意？！”
“你是我师父啊……伦理上也不对啊……”宋火不那么害怕了，却仍旧哭丧着脸。倘若周帝当真赐婚，那苏幕怎么办？况且……
……
“我是无所谓啊，反正早在几年前，就被你搂着睡过了……”陈渔又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着，向外走去……
……
……
“真是个变态啊！”陈渔走了，宋火怔怔的在桌边坐到深夜，长出了口气说道。他宁愿相信陈渔是来故意整他的……
怎么办，他不知道。既然想不清楚，那就只好不去想……
……
……
夜风呼啸，月影照耀花台，斑驳流动的暗影徐徐升起……将一个人影，投注到宋火床前……窗外有人。
“谁？！”宋火慌忙起身，打开了窗子。
月色如霜，映在那一抹空灵的山水上，夜风动摇间，仿佛要腾起微微的波澜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宋火径直俯下身去，裹了裹苏慕轮椅边的狐皮大氅：“夜里风凉，你一个人，怎么来的这里？也不怕，着凉了？！”
窗外，只有苏慕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已经不知道呆了多久。
……
“我想你，想的睡不着。”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话，苏慕的眼眶，就随着面颊一同红了起来。
……
……
宫城内，魏王府。
“唉！”一声浓重的叹息……笼在一袭黑袍中的沈流云，意味深长的看了面色铁青的杨巨目一眼，身形随烛影一晃，刹那远去。
……
……
宫内，后花园。
“睡不着觉！睡不着觉！啊！！！宋火！！！”
秋风瑟瑟，单衣丝袜，身着睡袍的皇子头发散乱着……他拔出长剑，将花园内老虬的桂树砍了个七零八落……
“四皇子，请速速回房休息！”经过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宫女内侍，枯槁佝偻的老太监拖着身子，由一个十七八岁的伶俐小太监搀扶着，慢慢来到了花园口站住……
皇子闻声，刚要发作，回头却是一怔。他将长剑一扔，跪倒在满地的残枝落叶中，抱头痛哭起来。
“四皇子，若是一味计较这些个儿女情长，又如何，堪当大位！？”老太监抬起昏黄的眼珠，看向昏暗的天幕，喃喃说道。
他知道，在这宫城之内，陈庆之，钟白马，甚至是沈流云……都在遥遥注视着这一切。而仅凭年纪尚轻的皇子，这点机警，这点半真半假的聪明，还不足以蒙蔽他们的视听……
“殿下，若要谋得大计，成得大器，需得从长计议！”说到这里，老太监狂咳几声，慢慢扶着廊柱，长长出了口气。
“阿翁！”皇子呜咽一声，泣不成声起来。
“殿下性情，与你母后实在太像……老奴实在担心，你与主子一样……”说到这里，老太监又抬起混浊的眼珠儿，看向那一抹灰暗的天幕。就好像云幕之后，有什么人，在上苍默默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他的母亲，是周王的正妃，聪明机警，亲擂战鼓，助周帝谋国，谋天下……后来，周王加冕帝号，有了无数的妃嫔贵人，几十个儿女子嗣……正妃难产后，很快郁郁而终……
然而，老太监知道，在周帝的所有嫔妃中，唯有他的主子，才是那个有名无实的周王的老婆，而其他嫔妃，都是玄瑞皇帝的老婆……因而，也唯他面前的四皇子，宫内的长平公主，是他周王的儿女……而其他人，都是玄瑞皇帝的儿女……这与他们出生的时间，他们的年龄，本没有半点关系。
“母后！孩儿好想你！”皇子拜伏在地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皮儿！快去扶殿下休息！”小太监闻言，麻利上前，起身扶起几近崩溃的皇子，也跟着反复拭泪。
“哥，你这一副样子，也不怕娘在天上看着，笑话！”一个娉娉袅袅，明眸皓齿的高挑女子，带了两个小丫鬟，风风火火的赶来……
她看着头发散乱的皇子，调笑一声，后半句，却开始哽咽了起来。
……
“主子放心，老奴只要活一天，就一定会陪殿下和公主，走下去！”
老太监看着皇子的背影，佝偻着身子，迎着秋风弥漫的寒气，仿佛看透了天幕，望见了星辰上那一抹靓丽的身影……霭若惊鸿，寒霜映雪……
……
……
城南，咸池。
层云高挂，晴空万里。咸池边上，暖日微风，游人三两而已。惊异于长安城南也有咸池，于是，宋火推着苏慕，游湖散心。
没有过多的话，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有苏慕，引得众人纷纷驻足侧望，但他们，却只能隐约看见一团水墨般的浓雾……
咸池中间，岛池栈桥相连，尽处的八角亭中，琵琶的铮鸣声与咸池的秋色溶作一处，更添了几分深秋的飒爽氤氲之气……
“好久不见。”亭中女子缓缓站起，看着自亭外经过的宋火和苏慕，淡淡笑着说道。
秋风轻拂，女子的白衣微微动摇，面上的半亻白沙也轻轻拂动，映衬着她明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犹如咸池的粼粼波光。
女子一出现，就立刻将宋火的记忆带回了东海城……宴席，醉酒，抱腿，撕裙……
这个女子，正是当日抱着琵琶，跟随那位娇小玲珑的长安城贵人的女子……同时，宋火突然又想起了小鸡贼……想起了泥人张。
“好久不见。”宋火稍作迟疑，点头说道。他仍旧记得，正是这个女子点了头，台城的炉头苏大，才被带了上来，跪在厅中……只是后来……
“这位妹妹，生得好漂亮。”苏慕缓缓抬头，面色如水，看了眼白衣女子，淡淡说道。这话，并没有别的用意，就只是这么微笑着，淡淡的说了一句。
“无论如何，也当不得姐姐，秀容天下第一的声誉。”女子微微一笑，说道。
“你，认识我？”苏慕倒是一怔。
“只需要看见姐姐这张脸，就知道了。这天下，再美，最美，想来再也不过如此了……”女子点头示意，又向宋火微微一笑，转身坐回了亭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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