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丑恶

　　罗轻羽在到达济川市后，打电话询问完地址，直奔济川市医院，住院部一楼电梯门口人群拥挤，罗轻羽直接转向楼梯口，大步流星的爬向6楼。
　　罗轻羽急促的换着气，走出楼梯进入走廊，医院里面的气氛冰冷刺骨，锃亮的地面折射出天花板上白色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罗轻羽揉了揉眼睛，只觉得一阵刺痛从眼底传来。
　　顾不得其他，轻轻闭了闭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寻着病房而去，刚走了两步便觉察出异常，远远望去，一堆人围在一个病房外，有穿着粉色套装的护士，有套着白大褂的医生，有看热闹的病人家属，一群人挤来挤去，脸上带着好奇，带着不屑，时而低头彼此讨论着，朝刚到的人介绍着……
　　罗轻羽靠得越近传来的声音越清晰，这是一片嘈杂，罗轻羽开始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对骂声，男人声，女人声，还有孩子惊吓的哭声，罗轻羽觉得诧然，走到跟前才发现是自己要找的病房，直觉很不妙，匆忙地拨开拥挤的人群挤进去，眼前一幕令人震撼，罗轻羽看到四姑，四姑父，二叔，三叔几人纠缠到一块，几个人你一拳，我一拳，四姑的头发被三叔拽着，发出嗷嗷的猪叫声，四姑父挣脱了二叔的拉扯，从旁边抄起凳子朝三叔砸去，旁边医生护士的拉架却激的他们更加亢奋，病房里一片混乱。
　　对于这种场面，罗轻羽见怪不怪，只是在这种场合下，却显得格外讽刺，时宜扭头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爷爷，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罗轻羽四肢像灌了铅般艰难的移动着，麻木的从像斗鸡一样的亲戚旁边移到病床前，跪在地上，拉着爷爷干枯冰凉的手，眼泪簌簌的往下流。
　　挤在门口的一个中年妇女啧啧的说道“又来一个，这个女孩是这老头的啥？”
　　“看着年龄应该是这老头的孙女儿吧”
　　“这一家人还真是少找唉”
　　“可不是，因为一两万块钱的医药费，打成了一锅汤”
　　“这老头才刚去世，你看他的儿女们就成了这个德行，当着尸体的面打成这样，让人心寒……”
　　“可不是，你说养这么多孩子有啥用，活着不养活，死了也死不安生”
　　罗轻羽跪在床前红着眼睛低着头听着东一句西一句的评论声，看着爷爷干瘦的身体，一道道皱纹像被刀刻在额头上一样，沧桑的脸庞了无生息，转头看着可笑的亲戚。
　　罗轻羽再也无法忍受，用尽全身力气尖叫道“啊……，你们还是不是人，这里躺的是谁？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门口叽叽喳喳的人群，听着罗轻羽的怒吼声，逐渐安静下来，医院里的保安也赶上来，高声震慑着还在纠缠成一坨的亲戚们。
　　或许是没力气了，也或许是听到保安说报警吓到了，肉虫一样的三叔虚脱的瘫在地上，肥胖的肚子伴随着呼吸一上一下，两条又粗又短的腿叉开来，鹅肝般虚胖的脸一边浮肿开来，五官像按扁了的麻花。
　　“医药费凭啥要让老二和我出，养的闺女不算人吗？你看二凤，给她打了多少个电话了，她就是不来，还说自己在地里忙着种树，我让大凤给我对点钱，不应该吗，”三叔气喘吁吁的抬起手指指着四姑“大凤，你今天不对钱，我就不出这个医院，你们也别想走，我看咱谁能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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