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车祸

嘉世网吧门口，苏沐秋望着外面渐渐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广播中的台风警报不断重播。

        叶修嘴里正叼着一支烟，随手从旁边抽出一把长伞递给苏沐秋，“你可心真大，不知道今天要注册职业选手吗？身份证都能忘家里，要是错过了看你去哪里后悔。”

        苏沐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脸轻松的样子，留下一句“放心，错过不了，我快去快回”便撑伞闯进雨中。

        看着苏沐秋的身影在雨中渐渐模糊，叶修的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咯噔”了一下，似乎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叶修也是没多想，随手灭了烟，将烟蒂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便往里走，想着：烟抽多了？这几天少抽点吧。

        趁着苏沐秋去拿身份证这段时间，叶修和陶轩他们也只是聊着天，遐想下未来的职业生涯。

        裤袋里面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是唐柔。

        “叶修，你们注册好了吗？我刚放学，和爸爸打算去嘉世看看你们。”电话那头的唐柔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还没，苏沐秋那家伙身份证落家里了，跑回去拿了。”捂住电话口，叶修白了一眼一脸姨母笑的法不容情他们，只是边说着边往外走。

        “这么大雨，要不我跟爸爸去捎沐秋哥一下吧。”透过车窗，唐柔也是清楚地看到了外面的风和雨有多大。

        思索了一番，叶修虽然不迷信，但先前不好的预感总是让他有所心慌。要是唐柔他们去接，也倒不错。

        “那得嘞，麻烦了。”

        “没事，我联系沐秋哥就行，挂了。”还没等叶修说句话，那边就传来“嘟嘟嘟”的声响。

        无奈地看了眼手机屏幕，这小姑娘现在怎么这么火急火燎的。

        另一边拿了身份证正打算往嘉世赶的苏沐秋正等着红绿灯，此时的雨下的已经很大了，差点是没有接到唐柔打来的电话，一见是唐柔，苏沐秋也是赶快接了电话：“小柔，怎么了。”

        “沐秋哥，你在哪，我和我爸爸捎你一段吧。”不知道是信号问题还是手机问题，手机里传出的声音总是断断续续，苏沐秋也是没听清楚唐柔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沐秋哥，听不清吗？”见没有回声，唐柔又是问了一遍。

        这破信号，苏沐秋拍了拍手机，下意识地往回走，想先找个地方想给唐柔回个话。

        另一边，唐柔还是没有把电话挂断，对着唐书森说到：“爸爸，我们往沐秋哥家里开吧，这条路怎么都能碰到。”

        就在这时，苏沐秋那边的声音似乎突然清晰了不少，可还没等唐柔开口，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阵惨烈的的撞击声。

        路边人喊救命的声音让唐柔一时之间有些呆愣，但马上，唐柔也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慌乱的语音中夹杂着哭腔：“沐秋哥，听得到吗？”

        嘉世网吧里，许久未见苏沐秋他们来的叶修也是有些胡疑，就算是走路也早就走到了吧。

        放心不下的叶修正准备起身打个电话，就接到了唐柔的电话：“阿修…沐秋哥他…他…出车祸了。”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正在抽泣，话的内容却让叶修一惊。

        强作坚定的叶修尽量用着镇定点语气询问着：“别害怕，告诉我，你们在哪家医院。”

        挂了电话的叶修转向陶轩，艰难地说到：“沐秋出车祸了，现在在市立医院。”想往外跑的叶修脚底却是一软，要不是陶轩赶紧扶了一把就差不多摔倒了。

        犹豫了一番，叶修还是开口：“陶哥，麻烦你去接下沐橙。”

        说完也是像是没听到后面人的叫喊声就往外跑，嘉世的几个队友也是紧紧跟在身后。

        坐在好不容易打到的出租车上，叶修却异常焦躁。外面天空黑压压的，真叫人喘不过气。

        想到下午那不好的预感，叶修双手抓紧自己的医角，没想到是真的。

        闯进急救大厅的叶修赶紧拦住一名护士：“请问，下午出车祸的伤员在哪里。”情绪略微激动的叶修给护士着实是惊了一跳，但良好的职业素养下，护士也是马上冷静下来告诉叶修：“二楼最西边。”

        “谢谢。”说了一声道谢，叶修他们就往楼上跑去，刚出拐角就看到走廊上挤满了人。

        脸上的表情却皆是凝重，依稀的泪痕就能看出这次车祸的惨烈。

        眼光捕捉到一间急诊室门外的唐柔和唐书森，叶修也是赶紧跑过去。

        “叶修！”看见叶修到来，唐柔也是紧紧抱住叶修，说出的话也是语无伦次：“沐秋哥他…”

        “小柔和沐秋通话时，那边传来车祸声。”一旁的唐书森叹了口气看向叶修，又补充到：“路上一辆货车失控了，直接往路边开，撞了不少路人。”

        轻轻拍了拍唐柔的后背，叶修也是感觉到了她发颤的的身体。

        “唐叔，要不你先带小柔回去吧。”

        “不行，我要待在这。”

        还没等唐书森开口，唐柔就已经倔强地回绝到，叶修也只好作罢。

        手术室里情况未知，身后的几个队友也是靠着墙一阵无言，平日里温柔的男孩此时就躺在手术室里生死难料。

        “小队长，沐秋会没事的。”到了这种时候，吴雪峰作为老大哥还是稍稍冷静下来，安慰着叶修。

        转角处，苏沐橙和陶轩的身影突然出现，注意到手术室外的叶修他们，苏沐橙却感觉身体跟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有些踉踉跄跄地小跑过来。

        无神的脸上不见平日里的光彩，一切来的太突然。

        “沐橙，沐秋那家伙命硬，会没事的。”走到苏沐橙身前，叶修握住她此时有些冰凉的手，尽量强迫着自己保持镇定，哪怕内心也不比苏沐橙好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几名医生进进出出，因为抢救无效去世的伤员家属的哭声也是牵动着众人的心。

        手术室上头的灯依旧红的令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灯终于灭了。

        众人迅速围到手术室门口，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

        没过一会儿，主治医师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扫视了圈，笑着说道：“手术很成功。”

        “就说嘛，苏沐秋那家伙。”叶修颤颤巍巍地掏出一根烟，却突然意识到这是医院就又垂下手，憋了好久又补充道：

        “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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