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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贼喊捉贼


  王雨潇能回归天都晚报,全家都高兴。
所有家庭成员,晚报同事,一致认为他是吃这碗饭的料子。
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在父母眼里,他们也觉得脸上有光,走到哪里都气宇轩昂。
王雨潇恢复了本色。
仿佛他穿上这身盔甲,在社会空气中呼吸,才能显得游刃有余。
当然,老周也高兴,尽管王雨潇离开的时候,不听他的劝导,令他很气愤。
不过,王雨潇能回归,也是给天都晚报增光添彩的好事。
都说新鲜的劲头,只有两天半。
王雨潇没有一点这样的感觉,继续倾注着所有的情感,恨不得把丢失的那一年的也补回来。也许是分开得太久,他清楚,只有把热情都留在,这块代表着他全部青春的热土。
他才能没有遗憾地离开,回忆的滋味也不再那么的寡淡。
不过,这次回归,王雨潇采写的新闻报道,不再像过去那样“尖酸刻薄”。
甚至,为了曝光,出鞘的利刃必须见血方收。
而是突然完成了蜕变。
报道里充满了温暖,那怕是曝光报道,更多的是把事件的道理摆清楚,让事件当事人引以为戒,让读者去警醒、去反思。
他开始迷恋故事性极强的写作风格,在故事中就事论事,让世间百态在读者谈笑之间,吸取一点教训。
一切想法,是源于他发自内心的,一点微薄的善意。
又是一年初春。
去年秋天留下的残花败柳,依然在微寒的风中摇曳。
冰雪消融之后,它们向大地呼唤,要迸发出所有的激情,只为健康成长。
杨树仍是光秃秃的。
王雨潇亲眼见证,它们从孩提之时,长高成夏天的一道绿色屏障。
好像能隔离一点灰尘,挡住一点噪音。
不过,冬季是它们的假期。
王雨潇的眼光,看得比较长远些。
道路对面,高楼已经从荒甸子上崛起。
如果特别关注家附近的发展,便会觉得发展的节奏,如同蜗牛爬行。
王雨潇在焦急的期盼之中,看到马路对面的九年一贯制的学校,已经盖好了。
这所学校自带光环,它是名校二部。
未来,房产仰仗着名校光环,等待着增值。
小孩子也可以就近上学,十分方便。
或许,等到孩子毕业,王雨潇出售的时候,房子已经在跌价的路上无法回头,也说不定。
王雨潇喜欢坐在窗前吃饭。
他喜欢路边人来人往,车流喘息的风景,喜欢出行方便,为此,他宁愿牺牲睡眠质量,宁愿忍受空气中的灰尘。
只有这些风景,才能让他忘记被抛弃的田野。
无惧风雨地,在城市富足的路上。
拼命挣扎地,脱去质朴的农村大叔“外衣”。
“昨晚上,这大货车哼哼直叫!”
“噪音让我无法入睡,震动让我头晕难受。”
“我估计,对面小区建完了,这种现象能好很多。”
王雨潇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和三丫找一个生活话题。
还没等三丫说话。
他又接着说。
“这样也好,至少,小型车刷刷经过的声音,自己反而比较适应了。这都是对比之后,心里选择最容易接受的接受。”
王雨潇感叹着说完,却引来俩人一阵苦笑。
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笑点,却真实的记录着源于生活的快乐和幸福。
“这次回到晚报,我没有特殊的感觉。”
“对比过去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更容易适应这份工作,因为心无杂念,一心只想采写新闻报道赚钱。”
“重新对新闻报道的意义,进行一番痛彻心扉的理解之后,我觉得,除了赚钱之外,其它的意义都不算意义。”
听王雨潇这么说,三丫也认可的点头,因为两个外地人在陌生的城市求生太难了。
吃不饱饭,何谈意义呢?
大福治下的社会部,已经不成样子了,喝酒的场合越来越少,喝酒的时候也没有老社会部的氛围。
这么正经的社会部,还叫什么社会部?
王雨潇突然醒悟,再也回不去的不是社会部,而是青春。
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
他也嘀咕,为什么粗俗的社会部更让人铭记,正经起来的,反而缺少了灵魂呢!
三丫一脸宠溺地望着王雨潇,体会着丈夫的人生感悟,她爱上了他的敏感,他却十分厌倦自己的敏感。
正聊着,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
王雨潇以为华府小区物业没事找事。
因为电话中,男子表明身份,说他是华府小区的保安。
王雨潇对物业恨之入骨,瞬间来了个四川变脸,马上就要以骚扰的罪名,批斗这个混蛋。
他哪里想到,这名小区保安这么无辜,他怎么会知道记者也住在这里。
保安无奈的诉苦,才揭开这层迷雾。
“我叫大刘,一直在华府小区当保安。我被物业开除了,我也承认自己有过错,但是,他不该扣我的工资。”
王雨潇对小区保安没有好印象,他们是小区的大拿。
保护小区安全方面,他们只能靠一把老骨头碰瓷儿,管理小区居民,他们也靠一把老骨头,不过是倚老卖老。
这种本末倒置的管理方式,物业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谁也不清楚。
但明眼人都清楚,东厂的太监再牛气,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吆五喝六的,物业的勇气源自哪里里?
物业迟早会尝到,收费的痛。
在华府这个院子,一晃住了几年。
保安年龄不知甩了房龄几条街。
这些“晚熟”的大爷,耀武扬威的样子,不知何时被纳入弱势群体的范畴。
王雨潇打算拒绝帮助大刘,出于职业的职责,还是接受了他的求助。
不过,从他的内心来说,说什么他也不相信,被开除的保安是可怜的。
他更愿意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都在一个院子里,很快双方见了面。
见到大刘,王雨潇一脸感叹,大刘的确符合保安的气质。
如果大刘不告诉别人,他刚40岁出头儿。
大刘至少要在60岁这个年龄段,待上20年。
大刘一脸愁容地说着,懒得收拾的蓬松头发,高出了发际线,仿佛更引人关注。
“我是外地的,出来打工一直从事保安工作。”
“我没有经过正规的保安公司培训,但对保安工作轻车熟路。”
“那你因为什么被开除了?”王雨潇不解地问大刘。
大刘不好意思地回忆说。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值夜班。经理查岗,发现啤酒瓶子摆在值班室的窗台上,便开始调查是谁喝酒了。”
“当时,我在长条椅子上睡着了,根本不知道谁曾来过。”
“第二天,保安队长说,你被开除了。他说,经理发现你喝酒之后,把酒瓶子作为证据拍照了。还有,这个月的12天工资也被扣除。”
值夜班喝酒、睡觉,大刘想淌着哈喇子便把钱赚了。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作为小区居民,王雨潇对大刘充满憎恨。作为记者,他的同情心,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被浮夸的社会炸得一干二净。
所剩无几的同情心,用在这个混蛋保安身上,王雨潇觉得和哭错坟有什么两样。
作为熬夜值班的行当,很多时候都没什么意外事情发生。
喝点小酒打发无聊的夜,物业领导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作为监控整个小区的保安,在监控室里不作为,就是对居民安全的漠视。
大刘还有脸贼喊捉贼?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王雨潇和很多记者一样,向来爱憎分明。
大刘这种人就算踹他几脚,他也不会有所悔悟,思想的贫穷已经在他脑子里扎根儿了。
大刘辩解说。
“那天,我上夜班,从小区院里的超市买了几瓶子啤酒,我喝了两瓶子。”
“我承认,我不该喝酒。况且,开除已经是对我最重的处罚了。物业扣这个月的12天工资,有些说不过去,毕竟,我只喝了一天酒!”
大刘的意思是物业处罚过重了。
作为小区居民,无论怎么处罚他,王雨潇觉得都算轻的。
但是,就事论事,处罚大刘得有法律依据,法制社会,物业经理不该一言堂。
既然发生纠纷,大刘可以找到劳动部门解决,或者找律师起诉物业都可以。
大刘为什么找报社?
很显然,他心生怨恨,不仅要拿回属于他的钱,还要让晚报曝光物业的霸道行径。
所谓弱势群体的小人物,能有这么多心思?
利益的力量果真能提升人的智慧。
“可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天,你怎么才来反应你的遭遇呢?”王雨潇不解地问。
大刘说:“过了三四天,物业保安队长通知我去签字——在一个《辞职说明书》上签字。”
“我当时觉得说明书上有猫腻,明明是开除,为什么非得说我是辞职呢?”
“我虽然不知哪里不合理,他们在规避那条法规,但我明白,绝对不能签字。”
“这时,物业的张经理对我说,不签字,连上个月工资都给你扣了。”
根据大刘的说法。
物业揪住大刘的“小辫子”,做得也真是够绝!
王雨潇知道物业的品行,没想到物业这么流氓,这不就是勒索吗?
物业抡起“上个月工资”这条杀威棒,威逼利诱,让他在《辞职说明书》上签字。
借机把所有的法律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那你签字了吗?”王雨潇问着。
“签了,不签的话,连上个月工资都没了。”
大刘用及时止损的聪明眼睛看向王雨潇,却不知自己多愚蠢。
王雨潇思考片刻,告诉他。
“无论怎样,只要你签字了,白纸黑字,说明你认可这样的处理方式和结果。”
“如今,你打算来个事后诸葛亮,基本没有一点希望。”
大刘低落地说。
“我也清楚,很大可能是要不回来了,我还是想试一试,毕竟,你们晚报的影响力大。”
“好吧,我会去物业交涉一番。”
“至于能否要出钱来,你还是等消息吧,也别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王雨潇口是心非地说着,心里却对大刘憎恨不已。
要是华府小区居民知道这个事情,联名声讨他,他上个月工资都未必能得到。
物业手段虽然下流,但在王雨潇眼里,处罚力度也算够讲情面了。
王雨潇认为,这个大刘绝对不是头一次值班喝酒了。
否则,物业经理不会大半夜特意查他的岗。
一定是保安队长管不了他喝酒的毛病,只好向经理反应,抓他的现行。
很快,王雨潇来到物业。
张经理书生面相,他介绍说。
“那小子清楚华府小区物业规定,看守监控室,不能睡觉、喝酒、脱岗。”
他经理气愤的说。
“事发当天,居民向物业打电话求助,一直没有人接听。”
“居民气愤之下,把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
“挂断电话之后,我给物业打电话也没人接听。我从家里特意赶到物业,看看保安室里是怎么回事儿。”
张经理这么说,不过是找个理由,让记者知道大刘有多“罪孽深重”。
“以前,我总听说有物业保安值夜班睡觉、喝酒。”
“来到保安室,我一看,大刘正躺在值班室长条椅子上睡觉。我扒拉他一下,他也没有醒。这时,我看到窗台上有好几个啤酒瓶子,然后,我拍了照片,作为他违反规定的证据。”
“我把居民反应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回到保安室,我又去扒拉他,他依然没有醒。”
张经理说着。
王雨潇也觉得大刘不负责任,假如他有一次醒来,说几句认错的话,估计张经理批评几句,他还能在物业干。
可是,怎么叫他都不醒,证明他已经为了喝酒,全然不顾自身岗位的重要性了。
张经理气愤地说。
“我调取监控,发现窗台的酒瓶子是他喝的。”
“这个岗位这么重要,他还睡着了!”
“要是有居民被困,只能通过电梯和物业对话。”
“而他监管着小区40多部电梯的监控,怎么叫都叫不醒,这多可恨。”
张经理意思很明确,那怕你喝酒了,不睡着,依然守着监控,也不会这么严厉的处罚他。
都是打工的,都不易,可是,这个大刘睡得是坚如磐石!
王雨潇询问张经理。
“你们物业对这样的行为有什么约定吗?”
他十分坦诚。
“根据物业规定,对这样的保安直接开除。但是,对罚款是没有规定的。”
“总公司强调,坚决不给辞退的员工发工资。”
“出于人性化考虑,我还是把他上个月的工资做了。”
“但是,大刘不愿意在员工违纪处罚单上签字,我才吓唬他一下,给他五天时间,不签字的话,我就不管了,这期间,你爱去哪里告,就去哪里告去!”
张经理拿出《违纪处罚单》,上面赫然签着大刘的大名。
处罚单上,明确处罚原因是辞退大刘,并扣除当月12天的工资。
原因是,在值班期间,他和另外一名非当值保安喝酒。
王雨潇说:“大刘向反应,他被处罚得过重,只应该扣除他喝酒那天的工资。”
张经理严词拒绝。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余地,坚决按照《违纪处罚单》的决定处罚。他也是公司的反面典型,全公司保安都进行培训。”
张经理之所以这么坚持杀鸡儆猴,是因为要更好地管理这个老龄化的队伍。
那么,律师也认为这个保安处罚过重吗?
和王雨潇合作的维东律师认为。
“物业没有在《违纪处罚单》附上物业管理条例或规定。”
“所以,物业对于辞退的规定,是否合法,首先,得符合物业规定。”
“即使如此,物业也得提前通知当事人。也可以调离重要岗位,适当安排其它岗位以观后效。辞退的处罚,属实过重。”
“况且,这么重要的岗位,应该由专业的值班人员值班。”
“而被开除的大刘并没有经过正规培训,他不明白自身职责的重要性,所以物业本身也存在过错。”
“针对扣除大刘近半个月工资,我认为是不合理的,他只承担当天的违规责任,只该扣除这一天的工资。”
“物业没有权力扣除近半个月的劳动成果,更不能剥夺他人取得劳动报酬的权利。”
维东律师言之凿凿。
王雨潇却觉得“情有可原,理无可恕”。
作为记者,他必须客观公正,作为居民,大刘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原谅。
因为王雨潇梦寐以求的复试楼,却安装两趟老掉牙的电梯,说坏就坏,居民被关在里面的事情时有发生,王雨潇也曾遇到过这样的危险。
甚至来串门的岳父,都曾被关在里面过。
电梯质量不过关到什么程度?坐在电梯里,像坐在日本车里一样,能深刻地感觉得钣金薄的缺点。
一旦电梯门打不开,王雨潇试着可以用手掰开,前提是在楼层没动,或者是到了一楼的情况下。
所以,保安值班喝酒,是对小区居民生命安全的不负责任。
王雨潇怎么会同情他呢?可是,记者的职责所在,他必须违背自己的意愿,客观公正地把事实说清楚,他也只能这么做。
张经理在记者面前,依然一副决绝的处理态度。
完全不顾自己的流氓做派,若是要脸面,他又怎么耍流氓无赖呢。
既然,结果无法更改,大刘也已经签字认可处理结果了。
即使能够讨回工资,他也会历经很多麻烦事儿。
最后,大刘放弃了讨薪的想法,打算不了了之,算了。
但是,他的另一个目的达到了,物业被曝光,肯定难堪。
实际上,华府小区居民对物业不满很久了。
一级物业的收费标准,却干着低级物业的服务。
还时常把服务态度,凌驾于居民之上,很多物业都有这个“传染病”。
明明物业干着的是“三孙子”的工作,服务起来却像居民求大爷,这成何体统——赚“三孙子”的钱,却不好好当“三孙子”。
如今,物业想当五孙子的心都有了。
只要居民肯交物业费。
可是,物业把居民当“三孙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的服务质量问题呢?
想到这,王雨潇十分生气,改善住房,万万没想到,改成糟心住房。
他一直觉得物业服务和生活质量十分遥远,没想到,物业服务对生活质量有着深远的影响。
他觉得,自己想要的日子,正是在物业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仅仅是一楼下水道反味,就够他受的。
楼道里,老年居民从垃圾箱里掏回的垃圾,味道和下水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窗前的水渠,被灌满了水泥。
一颗死树,王雨潇整整看了4年……
还谈什么一级物业?
物业以为,不按一级物业收费,以为按照物业所干的服务便能收上费用。
实际上,这些居民都不愿意搭上自己的精力,去状告或者炒掉物业。
只要状告物业没有按照一级物业服务,物业不但不能收取费用,还要赔偿居民的损失。
王雨潇认为,服务也是一个商品,没有一级服务,物业存在欺诈消费者的恶劣行径。
既然无法提供一级物业的服务,那就是假货,是不是可以按照消法退一赔三赔付呢?
王雨潇脑子里的想法飞速旋转。
对于维东律师的言论,他既赞同,又无奈。
既然大刘放弃了,王雨潇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他帮助这样的人维权,简直是一种精神折磨。
王雨潇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除了放一些刊登过的稿件,还会放一点茶叶。
翻了几下,王雨潇也没有找到茶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喝光的。
他只好去接了一杯白开水。
这篇新闻报道写得和白开水一样寡淡无味,完全像是为了解渴,不得不喝而已。
所以,捡来的新闻线索(钱财),非但没有让王雨潇有一丝开心,对物业更加恼火,大刘的醉酒如同火上浇油。
王雨潇直接把头伸了过去,身边那几个家伙正在议论投资的事。
他们也是一知半解。
不过,最近一楼电钻嗡嗡作响,如雷贯耳倒是真的。
按照他们白话的意思,是一楼要让出几个办公室,创办小额贷款公司。
此时,正是各路小额贷款公司盛行的时候。
马路边上,开办的这类公司越来越多。
报纸上,广告的豆腐块专栏,也布满了,有关小额贷款的豆腐块儿。
近期,社会部的新闻报道中也有体现。
因为这类小额贷款公司的盛行,所以催生另一个行当暴力讨债,引发不少案件。
那哥几个小声研究了好一阵子。
他们一个个身子向后仰着,一副闲出屁的扯老婆舌状态,却装作很累的样子。
王雨潇对这种美事儿,尝尽了失之交臂的痛,如今已经形成免疫的抗体。
具体的“临床表现”是不高兴,也不失落。
因为自己没有闲钱,也没有投资的勇气。
转眼的工夫,几天过去了。
《天都市新闻传媒集团小额贷款有限公司》在众人期盼声中,正式成立。
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是很多员工都去看了热闹。
集团主管领导现场发言,开业庆典“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小额贷款公司随着房产行业的兴盛而兴盛。
很多包工头子和开发商,急需资金周转时,都看准了这块有偿蛋糕。
小额贷款公司在传媒影响力的加持下,不但赢得借款者的信任,还赢得传媒集团内部职工的信任。
为了多赚一些钱,很多员工把手伸向了亲属。
传媒集团内部企业,肯定就比个人公司靠谱吗?
人们习惯的思维定式,一定认为是肯定的。
没过几天,大国拿到了贷款分红。
看着晚报办公室,将装满利息的信封交给他,一沓分红,令王雨潇口分外眼红。
王雨潇默默地把头扭过去,装作没看见一样,看着眼前电脑屏幕里的绿草地。
听声音都知道,大国那小短腿一蹬,电脑椅子跟着他划过来。
他热情的说。
“我说集团小额贷公司靠谱吧,你看看,我投了10万元,一个星期赚了小两千元,这可比写新闻报道来钱快?”
“再说了,咱们拼命赚钱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养家吗?你说是不是?”
王雨潇真不知道如何回复他,心里急需一把痒痒挠,实在是心痒痒。
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大国把图和真相都摆在王雨潇面前。
作为对投资不那么敏感的王雨潇,都开始动心了,其他那些疯投的员工,早已经尝到了蜂蜜的味道。
“咱们都没有存款,这是常态,但是,绝对不是不去赚钱的理由。”
“这好事,千年难遇,就算借钱干,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你看看,我赚了,你不眼馋才怪。”
“没有钱投资,你可以从亲属哪里借钱,放到小额贷款公司,赚钱之后,对半分就是了。”
“谁见到钱,不想赚呢?”
大国说这一通,像推销保险一样,让人觉得既烦得慌,又觉得他放的屁有些道理。
他也是出于好心,给王雨潇出点子。
和亲属合作共赢,一个星期能赚几百利息,也相当于给自己雇了一个记者。
说得热闹,谈到借钱,王雨潇的嘴巴,像封上了胶带。
他是一个不习惯借钱的人,他觉得借钱的样子,像大便干燥一样难受。
他宁愿不赚这个钱,也不愿意借钱,即使是共赢,他也不愿意讨麻烦,他心里还是觉得,风险太大。
时间久了,王雨潇经常看到,吃不到葡萄的女同事,依靠在女洗手间门口嚼舌头。
宛如农村妇女,蹲在墙根底下扯老婆舌。
“唉,你知道吗?我听说,咱们小额贷款公司没有正规的营业手续,这么干下去能行吗?”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特别担心!”
一位女同事小心翼翼的说着,另一位女同事却看不上她的德行。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我投资20万元,都没有你没投一份钱的操心,没事儿多写点新闻报道,跟着瞎起什么哄?”
被怼之后,那位女同事脸色铁青地听着对方说。
“咱们单位,不合法的地方多了。咱们总是曝光别人,谁曝光过咱们自己?”
“咱们干了多少年?才给五险一金。”
“你不知道吗?”
“所以,咱们单位,对外都合理,对内什么时候合理过。抓住机会咱们就赚点,撑死胆子大的,恶死胆小的,这个道理你还不懂?”
这时,王雨潇从男洗手间出来。
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刷开采编平台的大玻璃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雨潇的小心脏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庆幸自己还是清醒的,如果他也设法投入。
钱一旦到了小额贷款公司,说得算的人,便不是自己了!
这种无法把控的,高风险高回报的的事情,王雨潇认为还是慎重为妙,毕竟,一旦借款人无力偿还,亲情瞬间灰飞烟灭。
想到这,他的心平静许多。
后来,仍有同事鼓动他投资小额贷款公司。
他都无动于衷。
他心里清楚民间那句话。
“没有那个弯弯地肠子,别动吃镰刀头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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