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手相助

“唉，世风日下。”白梅感叹道。

        沈久若看了她一眼：“你也认为是那老大爷想骗别人银子吗？”

        “自然不是，”白梅道：“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奴婢，这种鬼灵精的丫头奴婢从小见到大，分明就是骗人的。”

        “赵大郎，你觉得呢？”沈久若转头问道。

        “小的心里所想，和白梅一样。”赵大郎肯定般的点了点头。

        白梅似是怜悯地看了老大爷一眼，道：“今日看来这老大爷黑锅是背定了，真倒霉。”

        沈久若的眼睛闪过一抹幽光。

        事实上，就像白梅说得，这小姑娘是骗人的。在场围观的人里面，肯定会有几个人知道这小姑娘的伎俩。只是没人愿意站出来说话，他们更倾向于看一出好戏。而且这里围观的人，大部分都是穷苦人。这老头虽穿得不算富贵，但也比大多数人要好些。大家心里都有仇富心理，自然会去打压老头，所以今日这小女孩是赢定了。

        沈久若看了看里面的情况，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把挡在她前面的赵大郎和白梅拨开，打算走上前去。

        赵大郎一惊，见沈久若的动作似乎是要上去替那老大爷出头，忙开口阻止道：“大小姐不可，这事是一趟浑水，我们最好别涉身其中。”

        从围观人的身上，赵大郎早就看出来了，大家根本不在乎什么真相。大小姐出来劝架，除了会被当做不识好歹的外来人一起被攻击以外，还会在大小姐候府嫡女的身份上抹上污点。

        沈久若嘴角上扬：“赵大郎，让开。我自有分寸。”

        赵大郎和白梅都是一愣，在他俩还没反应过来时，沈久若已经上前几步，站到了老大爷身边。

        她轻轻开口道：“老先生不必生气，世上有是非黑白总是难说清楚，但事实终会水落石出，何必为了心中一口气而伤及自身呢？”

        沈久若的声音好似一匹织锦，又更像是一汪清泉，音色婉转动人，却又听不出主人的喜怒。

        大家本来正在一味地指责那老大爷，冷不防地，有个人站出来替老大爷说话，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都落在她身上。

        那老头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会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他抬头看向沈久若。少女从人群中站出，面容清冷似雪，晶莹剔透，红唇艳色更胜蔷薇，一双眼尾轻挑的清美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娇柔怯美的容色间在此刻间竟美艳不可方物。老头心里一惊，不由暗暗思忖，这小姑娘通身的气质非寻常人家可比，肯定出身非富即贵。

        “姑娘有心了。”老头说道。

        沈久若还没开口说话，旁边那女童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我没有偷银子，你们冤枉我……”

        这时候从人群里挤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她走到女童身边，抱住女童，一边凶神恶煞地看着沈久若和那老大爷：“干什么干什么！两个人欺负我女儿，要不要脸！”

        白梅忍不住了，跳出来冲着那妇人喊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要脸啊！我们小姐也只比你女儿大个几岁而已，再说我们小姐又没骂她，又没打她，她自己一个劲哭，还不是怪你自己没有教好。”

        那中年妇人没想到白梅小小年纪如此牙尖嘴利，待反应过来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回击时机。

        “白梅。好了。”沈久若淡淡道：“如今，大家最关注的重点是这银子到底是谁的。”

        妇人转过头，冲沈久若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我女儿是不会偷人银子的，这银子是我给她的。”

        “这么多银子，夫人却放心交给这么小的孩子，夫人果真对自己女儿极其宠爱。”沈久若淡淡道，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将“小”字咬的极重。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这妇人刚刚说自己女儿年纪小，现在又说自己把这么大一锭银子交给她，这番说辞实在是有些勉强。

        “我，我是给她银子让她出去买东西的。”妇人有些着恼。

        “夫人要买什么？这么多银子，要买的太多，你女儿不会搬不动吗？”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

        妇人没想到沈久若如此难缠，愈发恼怒：“你管这些做什么，我自然有要买的东西，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如今我已经说了，这银子是我给我女儿的，这老头说是他的，有什么证据？”

        围观的人默不作声。大家明显不愿为了个老头惹上麻烦。

        “你们……你们这是同流合污，助纣为虐，狼狈为奸……不可取！不可取啊！”老头见没人说话，气的直跳脚，一口气蹦出了好些骂人的成语，可惜这些文绉绉的怒骂对周围人没有一丝影响。

        “老先生不必着急。”沈久若劝道。

        老头转向沈久若，皱了皱眉，语气颇有些生硬：“今日之事分明是栽赃陷害！姑娘为老夫说话，老夫感激于心，只是姑娘还是快走吧，这样下去，定会牵连到姑娘。”

        说出“姑娘”二字时，老头有些迟疑，叫这样一个能做自己孙女的小女孩姑娘实在奇怪，但这小女孩，却总给他一种十分成熟的感觉，仿佛年轻的身体里有个苍老的灵魂，他实在无法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童看待。

        “小姐，我觉得这老头说得对，要不我们还是走吧。”白梅听了老头的话，觉得说的在理，也不由劝着沈久若。

        沈久若没有回答。

        白梅看向赵大郎：“诶，你帮我劝劝小姐呀。”

        赵大郎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小姐怎么做我都支持。若是待会打起来了，由我护着小姐便是。”

        “你……你个呆子！”白梅跺脚道。

        “白梅。”沈久若淡淡地看了白梅一眼，白梅嘟了嘟嘴，便没有再说话。

        沈久若转过头看向老大爷，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笑意温婉得如三春枝头一朵粉灿灿的樱花，她说：“老先生的好意小女心领了。只是老先生怎知我没有让你脱困的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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