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机械之心

走出联盟大厦，段月调整通讯器，确保正常通话。卡恩城以联盟本部为中心，沿半径被分割为三大区域。由最内部的科研商业区，以及中部的工业区和外部居民区组成。不同区域之间均设有关卡，很难想象魔族是如何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入侵到中心。

        “先从中心区开始。”段月对着梁雨道，“凭借你的能力，魔族应该无所遁形吧。”

        “不，要先从外部居民区搜索。”梁雨反驳。“现在没法确定敌人位置，但有两点无疑，其一是魔族还在卡恩城内，其二便是它们的行动路线一定是从内圈逃往外圈，因此从外向内搜索，在灵界空间展开前，携带大型设备并试图藏匿的魔族就是引颈待戮的猎物。”

        任务下达极短时间，梁雨便确定了最优方案。自上空传来现机械运转的嗡嗡声，椭圆形小型飞行器降落在大厦前的平台。

        “防止打草惊蛇。”梁雨摆手道。“这是噪音最小的载人飞行装置”

        仓门开启，梁雨登上驾驶舱。狭小空间内部，她身体几乎跟段月紧贴在一起。

        发动引擎，梁雨轻慢淡写地操纵着机器，像控制自己的身体般熟练。引擎轰鸣，飞行器的速度瞬间突破音障，沿着卡恩外部以螺旋状逐渐缩短飞行半径。

        “喂，你往一边靠一下。”梁雨扭了扭身子。

        “因为你的飞艇驾驶舱空间拥挤，这明明是单人飞行器吧。”

        “你就不能绅士一些给我让出点位置么，”梁雨努嘴。她设置好自动驾驶线路后，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无形的力量扩散开来，微弱却又河流般延绵不绝。

        一个范围极大的能力发动，精神力好似离开巢穴的蜜蜂，迅速收集外部信息再回馈到梁雨脑海。广域范围内，所有交通工具，电子设备，精密仪器乃至建筑物的结构都被记录，无数立体影像呈现在梁雨脑中，而她本人则飞速过滤，从中找出关键点。

        感知系能力，机械之心。感知范围内一切机械的结构，并以立体影像方式展现在能力者脑海。感知距离越近，精度越高。梁雨目前能力的极限半径约有两公里，是感知系能力的正常范围。在能力边界，梁雨只能勉强感知到简单轮廓，但触手可及的地方，连同仪器的细微结构，工作原理，运转方式她都能了如指掌。

        凭借这个能力，拥有极高知识基础的人，甚至可以制造出各类匪夷所思的机械工具。联盟大厦内部各式高科技乃至大厦本身的设计图都出自她手。

        “找到了，在工业区，某个小型工厂。”梁雨关闭自动驾驶，操作飞行器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有些不对，大型器械有两个，其中一个是精神检测器，另一个距离太远我不太确定。”

        “有异常么。”段月问道。

        “那个轮廓，感觉起来像是载货飞艇。”梁雨有些难以置信，那是她设计的东西，“魔族哪来的这种科技，从卡恩内部抢劫到的么，可近期根本没有发生类似事件啊”

        突然，段月按住梁雨，猛地用剑柄戳向驾驶舱内壁，刺耳的风声立即在舱门外响起。

        下一刻，梁雨感觉到来自地面的高温，夹杂着火花的电流将操作台全部烧毁。如果不是段月，恐怕整个飞行器都无法幸免。

        “魔族”梁雨看清了站在地面上发动攻击的敌人。那是暗红色皮肤的魔族，体型是人类一倍多，身边正有3只散发电流劈啪作响的狐狸徘徊。

        召唤系的闪电狐。

        攻击未奏效，魔族指挥闪电狐就要展开下一波攻击。

        “跳！”段月大喊。

        “啊”还没来得及梁雨反应，段月打开舱门，抱住她直接跳到附近三层建筑的楼顶。

        飞行器受到二次攻击，燃起黑烟坠落。

        “谢谢”梁雨喘着气，像是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她勉强平复呼吸站稳，然后转头。

        仅是转头，梁雨仿佛换了人一样，她冷漠地盯着地面的魔族，直接拉开背包。从中取出块黑色方盒子扔到脚边。淡蓝荧光闪烁，盒子内部涌出巨大能量，硬生生打开了扭曲空间。拥有机械之心的梁雨，她的科技已然到达能力者的境界。各式武器自空间中浮现，她一个人便是千军万马。

        “去死吧，魔族。”她对着地面下令。

        接收到声音指示，所有武器同时开火。漫天激光，枪炮暴雨般倾泻而下。无数攻击沿着无数轨迹，但最终全部准确无误地命中一点。地面被炸出数十米的巨坑，闪电狐能力者未能躲开范围攻击，连尸体都没剩下。

        梁雨面无表情，如同屠杀了牲畜轻描淡写。

        “真是恐怖呢，小丫头。”声音自梁雨脚下传出。“战皇联盟的非战斗员也强大的和怪物一样么。”

        暗红色皮肤的魔族凭借超人体质击碎顶楼天花板，他一直潜伏等待时机，虽然同伴牺牲，但也因此让他找出靠近梁雨的机会。蓝光再度闪烁，梁雨脚边的武器库自行分解重组成拳套，她套上右拳，在引擎驱动下重击魔族头部。然而攻击却未能得手，重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倒是她的拳套解体破碎，引擎熄火。

        “我的能力是抽象召唤系的高压磁场，领域内所有机械都将报废无法运行。”如发表胜利宣言般的宣布了自己的能力后。那暗红色皮肤下青筋暴起，魔族将精神力附着于右手，狞笑着扼向了梁雨的咽喉。稍稍用力，他便可以扭断这个正怒视自己的女孩的脑袋。

        血液喷涌，将白色运动衫染成红色。

        强壮的手臂本应捏碎少女的颈椎，但他却无法在使出一分力气。

        因为他的右臂被人斩断，还有左臂。

        段月避开要害将其钉在地面，又踩断魔族的双脚，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给他一丝反击的余地。

        剧痛沿着伤口传到神经中枢，但魔族硬是紧咬牙关没有发出叫喊。

        “挺有骨气么。”段月轻蔑地说“要是想死个痛快，就把同伴的能力和你们的目的说出来”

        “别得寸进尺了，你们这些牲畜。”动弹不得的怪物用嘶哑的声音咆哮，身为魔族，即便被轻易击败，尊严也不容许他向人类低头“总有一天，清除了阻碍，我们会把你们全部当成奴隶来圈养。”

        “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并且它也不会到来。”段月说道。“他还有一口气，派人带回总部。通知魔族的位置。”

        “仪器都损坏了，通讯器也无法使用，他们是被派遣负责拖延时间的。”梁雨有些沮丧“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段月安慰到，“刚才感知到的地点你还记得么”

        “嗯，”

        ”动身吧“段月说完随手补刀，彻底击杀了重伤的魔族”就算只能我们两个，面对区区魔族，也能完成任务“

        “可是距离那里还有一段路程，怎么过去。”梁雨的设备全部损坏，而她平时也没有练习精神力与肉体的强化，精神力即便不弱，强化效果可以忽略不计。

        “无所谓。”段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可以带着你一起过去。”

        “你是要把我抱过去么”梁雨歪头。

        “虽然你看起来体重不轻，但带上你还是能轻松的赶到的。”

        “我明明不胖的。”梁雨撇嘴挺起身子，展露出完美的曲线，“你看，我很苗条好不好！”

        “没时间说这个了，刚才的战斗恐怕已经暴露。”段月搂起梁雨把她横抱于身前，朝目的地飞奔，“通讯器和交通工具损坏，必须赶在魔族转移前到达，我加速了。”

        “嗯。”梁雨环抱段月，告知他具体方向。然后闭上眼睛，感受风的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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