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目标

卡尔打着哈欠推开宿舍门，看了眼表，上午十点。

        “喂，段月，你在吗。”他走到隔壁宿舍，“格雷斯的通讯器我得给调度人寄过去。”

        段月顶着黑眼眶开门。

        “你不会通宵了吧。”

        “今天我要休息，如果有特殊事件就拜托你处理了。”段月把通讯器还给卡尔。

        对于非常在意作息规律的他来说，熬夜是百年难遇的事。经过一整夜虚拟对战，精神上的疲惫已经到达极点。

        “看你的样子，并不顺利。”

        “共计进行了53次战斗，第40次的时候我的震动之眼突破了第七阶，可以直接斩击空气发动能力。但还是全败，所以最终结论是现阶段风之爆破不可能战胜光辉折镜。”

        话虽如此，段月的语气却十分平缓，让人察觉不到任何失败者该有的气馁。

        “你不用这么拼命。艾路迪交给联盟处理，你抓紧休息去。”

        “没必要麻烦调度人了，我已经找到打败艾路迪的手段。”

        段月露出少见的笑容，那自信的表情不禁令卡尔想起那个男人，“冰海”格雷斯。

        “我还以为你因为自暴自弃才赌气战斗，”卡尔松了口气，“看来担心是多余的啊。”

        “那么，明天见。”

        “龙皇陛下。”

        停驻在岩石雕像顶端的黑龙缓缓睁眼，瞳孔中发散出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漆黑幽暗的洞窟。与之相比那位站在雕像前体型更大的青色巨龙反而显得渺小不堪。

        “何事？”萨德纳尔开口。

        “为战争筹备的龙族军队已经清点完毕，随时可以出动。”萨德雷克回答。

        “辛苦你了，但作战方案还需要与联盟继续商讨。”

        “是。”

        “还有其他事情么？”看到对方没有离开，萨德纳尔询问。

        “兄长，这次战争真的只对魔族发动吗？”

        “言外之意烦请直接说明。”萨德纳尔从坐姿中起身。

        “如您所知，红土大陆现状不容乐观，因为战皇联盟的存在彻底杜绝了大规模战争，反而招致人口远超资源负荷。”萨德雷克单膝半跪，“希望您可以同意，在这次战争中顺带剿灭那些近年来不断挑起小型争端、侵犯他国的国家。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减轻人口负担，还能以儆效尤。”

        “战皇联盟不会允许这种行为，赞同讨伐魔族已经是最大让步。”

        “您在联盟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而龙族又是大陆最强势力，现在联盟刚刚失去核心战力，我们完全可以趁此取代联盟。”萨德雷克将右手平放胸口再度行礼，“这是龙族统治大陆千载难逢的机会，望您三思。”

        “你是未尝败绩的杰出军事家。”萨德纳尔飞下雕像，“但是方向错误才能再出众也是无用，因此类似的话我希望不会再次听到。”

        “是我妄断妄行了，请您原谅。”萨德雷克转身离开，即便没有直接盯着萨德纳尔的眼睛，不过他仍然察觉到了对方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瞬息收敛住的杀意。

        那是只要敢违抗联盟发起杀戮，必会亲自手刃他的杀意。

        不是作为兄长，而是龙皇萨德纳尔。

        “您主张的和平太天真了。”萨德雷克心中默念。

        目送着萨德雷克离开后，萨德纳尔站到洞窟尽头的墙壁前。黑暗影响不了他，昏暗无光的环境于他眼中分外清晰。

        黄金尖塔，红白之水，熔岩炼狱没人能解读的历史壁画静静镶嵌在这里。

        萨德纳尔曾邀请众多历史学者研究，可谁都没有给出完美解释。

        最有可能了解一切的父亲，上任龙皇萨德罗斯也仅仅在留下“你一定要沐浴在贯穿天地的光之下。”的遗言后便寿终正寝。

        归根结底，除了亲自经历过外，任何对断层历史的解读都是空口无凭。

        何况眼下还有战争将要爆发，研究历史只好暂缓。

        “老头，马上召开下一场战略会议。”他对通讯器说。

        “好，再来一次！”

        321

        爆破声震得房子抖了三抖，金属壳子率先从浓烟中冲出，拍在强化玻璃上后无力地滑落。

        “马上要成功了。”

        梁雨穿着实验室专属白大褂，和旁边的男研究员击掌。

        “哈哈，我们的实验就要完成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却是这么厉害的科学家。”

        “哈你个头啊！”一位女研究员走过来，“你到底在激动个什么，你们真的在研究精神力探测仪吗？”

        “抱歉，前辈。”男研究员行了个军礼。“我一定听取您的教诲，下次爆炸范围争取扩大一倍！”

        “所以说不是爆炸规模的问题，你有听我说话吗。”

        “是瞬时威力对吧。”梁雨一副我懂了的样子，“听我的，调整这几个数值爆炸应该就能摧强化玻璃了。”

        “这里可不是违章建筑！”

        “我当然知道，开个玩笑啦。”梁雨愁容满面，“不过那个精神探测仪，好歹给个预估数值啊。探测范围大概设计在什么水平，要找的东西总不能在地心吧”

        “要覆盖全部大陆及海洋。”

        “这种工程量”

        “唉一般装置凭借地下城的科技水平随随便便就能制造出来。”女研究员单手叉腰，“但我们需要的是全世界范围并渗透地壳的超级机器。”

        “加油吧。”男研究员轻轻拍了拍梁雨肩头。

        研究所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并不算漫长的一天转瞬即逝。

        梁雨走在城市的灯光下，天穹上方斑斓的星点模糊了虚幻与真实的分界，让她仿佛觉得自己仍然行走在红土大陆。

        男研究员打着招呼走上来。

        林夕，他的工作牌上写着。

        “今天总算结束了。”林夕活动着脖子。

        “据说明天开始是地下城为期三天的休假，”在研究所时，梁雨的耳朵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你有什么计划？”

        “加班。”

        “诶！我可没听说要加班。”

        “和你没关系，”林夕叹气，“是我们科研小组突然有个重要临时项目，唉。本来还和人约好了其他事。”

        “女朋友？”

        林夕摇头否认，“但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又拐过十字路口，他们来到住宅区门口。林夕在门前站定的同时就触发了识别系统，伴随欢迎的女音，小区大门打开。

        “喂，哥，东西买多了，帮我拿一点吧。”最靠近正门的住宅楼下，女孩愁容满面，显然等了很久。

        “自动传送梯还没修好？”

        “否则我也不用在楼下等你。”

        “明天我就去物业投诉他们。”林夕吐糟。

        “对了，”他转身介绍道，“这是我妹妹，林果”

        “嗨！梁雨。”林果无视掉她哥哥的介绍，直接冲梁雨打招呼。

        梁雨也简单摆手回应。

        “原来她是你妹妹。”

        “你们认识啊。”林夕稍稍惊讶。“这就好办多了林果，哥哥假期要加班，所以那件事不能”

        “嗯，我知道。”

        “我以为你会很失落。”

        “有什么失落，”林果表示不解。

        “那件事不是非我不可的吗？”

        “不是啊，哥哥你的优先级大概在四五位左右吧，有没有都一样。”

        “听到这句话我很失落。”

        “那件事我已经找好了对象，”说着林果指了指梁雨。

        “你是指…？”梁雨先是愣神，随后顿悟一般，“额我好像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了。”

        “没错，是那件非常不得了的发现。”林果说，“明天早晨一起出发，我哥这种嘛，有没有都没差。”

        “你果然在因为我加班爽约而生气。”

        “才不是。”林果吐舌头道。

        入夜，梁雨抱住猫咪抱枕躺在松软的大床上，由于刚洗浴完，连被褥都散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芳香。

        房屋自带浴室，环境也十分整洁。

        这是地下城最高档公寓，由黑王伊卡莱恩亲自安排住宿。

        她顺手从桌面上拿起地图，在远离大陆的海岛处，被红圈划上了标记，那里是明天将要出发前往的地点。

        临睡前，梁雨习惯性地把通讯器轻轻放到嘴边。

        “你睡了么，晚安”

        “晚安。”通讯器里熟悉的声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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