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落寞的老人

“可查明真的是宏楷的？”皇上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地上满是散落一地的棋子，和碎裂的茶杯。

        宫女和太监跪了一地，就连张公公也跪在其中。三皇子更是被茶杯摔碎溅起的碎渣擦破了原本白皙的面颊。

        可是与其他下人一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早就知道这是趟苦差事，可谁让自己摊上了那两个货呢！

        "父皇依儿臣所见，那苏慕烟也许只是情急之下保命所说。现下姜太医已经往苏府去了。只是二弟那里...?..."三皇子看着皇上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上！”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三皇子立马一个头两个大，是皇后！

        皇上显然也听清楚了声音的来源。立马眼神锐利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张公公。

        “皇上！你不能信那谗言啊！皇上!”皇后果然衣衫穿着简单小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帮拦不住她的宫奴。一进来就顾不得地上到处散乱的东西，上前跪在皇上脚边，可怜楚楚的看着皇上。

        “谗言？你的好儿子！若不是如此，一个清白的闺阁千金！怎的就红口白牙对着那么多人说是你儿子的种？”皇上的声音带着杀气，怒气冲冲的看着跪地的皇后，丝毫没有松动的神情。

        “皇上！一定是有人陷害宏楷，指使那个贱婢污蔑他!皇上，你要明察啊！”皇后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神凌冽的看跪在身边的三皇子。像是要把三皇子生吞活剥了一般。

        皇上一脚踹在了皇后的肩头，皇后没有吃住力气，顺势倒了下去，惹得众人连忙上前搀扶。

        “污蔑！一个是朕的儿子，另外两个也是朕的儿子！你说，谁污蔑谁？”皇上的语气里一种毋庸置疑的威严，将气氛压迫到冰点。

        却只见皇后并不退却，咬着银牙恶狠狠的说道：“是谁？呵，定然是安和王，皇上的好儿子！敖青裁！一定是他，今日之事也是他先去闹事！那各亚布看上的也是他的女人!一定是他！皇上！青裁好歹毒的心！这是要至宏楷与死地啊皇上！”

        皇上看着眼前几近疯癫的女人，竟然笑了?。这一笑，倒是让皇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开始胆怯开来。

        “青裁歹毒？污蔑宏楷？这是你一个做皇额娘说出的话？皇后，我看你是后位做的太久，一碗水端不平了。”皇上意味深长的说道。

        “回禀皇上，二皇子到了。”传话太监弱弱的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二皇子一脸急切的走了进来，看着这样的场面，连忙跪了下来。

        “父皇，皇额娘。儿臣来晚了！”说罢不顾地上到处都是碎渣，磕了一个重重的头。

        “宏楷！”皇后刚张开嘴。

        却被皇上打断:“你闭嘴！”见到皇后被皇上如此训斥，二皇子不由的捏紧了拳头。

        “朕问你，苏慕烟所说，她腹中孩儿是你的，你可认？”皇上气势汹汹的问道。

        在场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打搅二皇子说话似的，看向他。三皇子更是一脸八卦。搓了搓手看着二皇子想等一个期待的答案来。

        等来的，却只是二皇子一脸真挚的对着皇上摇了摇头说道：“冤枉啊父皇，孩儿只是时长去苏丞相府中商议朝堂上有争议的事情，虽然苏丞相的能力有限，但文笔不错经常帮孩儿修缮一些文书。他府上的千金，桃夭虽然与孩儿年少时相互爱慕，但奈何父皇将她许给了青裁。孩儿虽然伤心，但也只得作罢，至于二小姐，孩儿却是连话都没有说过几次。孩儿冤枉啊！”

        二皇子说的话，字字珠玑，情真意切，若是换做旁人，恐怕真的以为是皇上棒打鸳鸯。三皇子的心都卡在嗓子眼了。

        怎么弟妹和二哥还有这么一段？这青裁还不加快进度，万一弟妹回心转意又喜欢二哥怎么办？三皇子脑袋里想着不靠谱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皇上的面色铁青。

        “听你之言，倒是朕的不是了？你好大的胆子！”说罢将桌子上的棋罐子一把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了三皇子的身上。皇后心疼的看着儿子，却迫于皇上正在气头上。只好隐忍不发。

        “孩儿没有，孩儿只是想说，孩子不是儿臣的！儿臣愿与苏慕烟亲自对峙！还请三弟在场，可替孩儿做证！”

        三皇子指着自己，嘴巴张大做了个“我？”的口型。却对上了皇上的眼神，立马将手指放下，装作乖巧的样子。

        皇上冷哼一声说道：“呵，我倒要看看。皇后口中的好儿子，到底是不是如此！可别让我看走了眼！曜修！带着宏楷前去苏府求证！一切听从青裁安排。”

        “皇上如此是否有失偏颇？”皇后一听让青裁安排，立马质疑道。

        “皇额娘，不必计较。孩儿没有做过事，不论谁安排，都会是一个答案。四弟亦可。”看着二皇子坦坦荡荡的模样，三皇子打心里怀疑，是不是上了青裁的当。

        三皇子和二皇子离去之后，皇上遣退了众人。皇后也回了自己的寝宫。连忙找人去给大将军传消息。

        而皇上这边，却只留下了张公公。

        “你在朕身边，多久了？”皇上收起烦闷的情绪，难得心平气和的和张公公说道。

        张公公此刻心里已经明了，坦然的说道：“老奴年幼时，就随皇上您左右奔波，如今老奴也记不起到底是多久了。”

        “是啊，我们都老了！多久，都记不得了。我这个老家伙，如果去了。你觉得把家交给哪个儿子呢？”皇上的眼神落在了张公公身上，眼里除了落寞，满是失望。

        “皇上，老奴惶恐。关乎社稷，岂是老奴可以猜测的。”张公公打着太极不愿明说。

        皇上苦笑一下，盯着张公公许久才说道：“我看，你心里已经有了新主子的人选了。否则，也不会迫切的给皇后报信吧。”

        话音刚落，张公公面色一紧。惶恐的抬起头，看着皇上。眼神闪躲不敢直视。

        皇上却并没有深究，直视淡淡的叹了口气后。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棋桌边燃着昏暗的烛火。皇上取下头上的冠子，露出已然雪白的发髻，满目忧愁的看着窗外被云遮盖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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