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因为他是杀鬼剑主

莫招邪看了一眼羽玄机的美丽，轻轻一笑便没有再说话。这时，水冉飞来轻飘飘的落在了莫招邪的身后，说道：“我没有打扰两位吧。”

        羽玄机摇了摇头。

        “说的就好像如果我说了打扰，你就会离开似的。”莫招邪没有转身，平淡的说道。

        “说的也是。”水冉丢下一句话，便随意的在大船上游览起来。还真是一点都不认生，自来熟的很。

        羽玄机看了一眼水冉，不由的邹起了眉头。“你跟她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死敌！”莫招邪不假思索的回答，“若是有机会，我们两个都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对方。

        听到莫招邪的话，羽玄机点了点头。“她身上和你一样有着太多的秘密。而且明知是死敌，却还能时常像一个好友一样出现在你的身边。关键时候竟然还会挺身而出全力助你。这样的人实在可怕。”

        “是啊。”莫招邪说道。

        就在说话间，楚楚也飞来，着急的走到莫招邪的身边。对旁边的羽玄机微微一笑，可是那个笑容却是带着三分敌意，毫无缘由的敌意。“招邪，坐下，我给你上药。”说着，挥手间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琉璃瓶子和一卷雪白胜雪的纱布。

        莫招邪看了一眼楚楚手中的东西，摇了摇头。“楚楚，无妨，此伤看似严重，其实并不致命。胖子把握的很好，看似贯穿了身体，但是却并伤害到任何的五脏六腑。”

        “我不管，”楚楚一再坚持，语气也带着三分气愤，“坐下！立刻！”

        莫招邪看着楚楚的坚持，也不忍心拒绝楚楚的好意。便随意的做了下来，任凭楚楚将瓶子中的金色粉末撒在伤口之上。可是，金色的粉末撒在伤口上后，竟然诡异的冒起了青烟。那些金色粉末在瞬间便燃烧起来，顷刻间便焚烧一空。而原本缓慢流血的伤口再次流下了几道血痕。

        看到燃烧的粉末，楚楚大惊。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火焰就像烟花一般一闪而逝。看着流下的血痕，楚楚着急的哭了。“对不起，对不起。”

        莫招邪一笑，拿过楚楚手中的纱布，擦拭了一下伤口的鲜血。“无妨，我身体结实，那点火焰还伤不了我。”

        楚楚抢过纱布，细心的擦拭了一遍后。小心的裹着纱布，动作之轻柔，生怕弄疼了莫招邪一样。

        胖子石破天站在船上远远的看着莫招邪，不言不动。而孙渊站在他的身边，看到胖子这幅样子便知道胖子一定是在责怪自己。毕竟是自己亲手将剑刺入了莫招邪的身体。“破天，别自责了。这本来便是莫招邪定下的计策，他不会怪你的。”

        胖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他是不会怪我。可是，难道我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不成。”说着，胖子低下了头，“当他和我说这个计策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可是，为何我没有坚持下去，为何最后还是拿起了剑。我明明知道我手中的乃是邪兵杀鬼剑，那可是可以斩杀一切的邪兵啊。而我做了什么，为了求生，为了自己的性命，我就那样杀了他！杀了那个一直在护我的兄弟。”

        石破天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向着崩溃的边缘走去。孙渊抓住胖子的肩膀，猛力的摇晃起来，“破天，你冷静一下。这不是你的错，不是！而且，你也没有杀了他，你不是看到了嘛，他还活的好好的。”

        “活的好好的，哈哈，”胖子凄然一笑，指着莫招邪，“你看到那还在流血的伤口了嘛，那就是活的好好的。若不是大哥及时出现，恐怕莫招邪早已死去了。是我杀了他，是我……”

        “破天！”孙渊大喊。

        胖子摆了摆手，神情显得极度落寞。黯然神伤的说道：“孙渊，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说罢，不管孙渊的劝阻，径直向着船舱内走去。

        孙渊看着胖子那黯然神伤的背影，不由的握紧了拳头。转身看向了船头的莫招邪，眼中是浓烈无比的怨恨之意。他不能原谅一个人将曾经活泼开朗的好友变成如此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不允许，不可原谅！

        纸扇在手，双眼满是怨恨之意。向着莫招邪一步步走去，孙渊才不管眼前的人是否比自己强大，才不管这个人是否受伤。他把破天变成这幅样子，他就要付出代价。

        看到孙渊的靠近，羽玄机轻声说道：“找麻烦的来了。”

        莫招邪无动于衷，不言不动。

        孙渊站定，盯着莫招邪的背影没好气的说道：“莫招邪，破天与你生死与共，你可知你做了什么。”

        面对孙渊的质问，莫招邪依然不言不动，对孙渊的话置若罔闻。

        看到莫招邪如此模样，如此态度。孙渊更加气急，愤恨之色表露无遗，恶狠狠的眼光盯着莫招邪，“破天与你生死与共，你为何要如此对他？！为何？！你回答我！”说着，手中纸扇唰的打开，光晕流转，劲气吞吐，气势不凡。

        莫招邪转过身看向了孙渊，表情平静，话语平淡，“你在质问我？哼，那我请问，我做了什么，又把胖子变成了什么样。”

        “你！”看到莫招邪这幅模样，孙渊差点就忍不住动手了。而一旁的楚楚和羽玄机也觉得莫招邪这幅样子有些欠妥。

        而此时，胖子也站在船舱内，闭着舱门，静静的听着一切。

        “我承认当初情况危急，可是你让破天做出那样的举动。的确你们是合力杀了胡义，可是你在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可曾想过破天的感受。你可知道，这样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吗？！”孙渊大喝怒喝质问道。

        莫招邪看了一眼孙渊，平静的说道：“情况危急，你说的真是轻松，真是简单啊。可是，你知道当时我和胖子处在那样的情形下，到底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嘛。”

        “我……”孙渊一时语塞。

        “胡义之强大，你也看到了。当时的我和胖子用生死一线来说，也不为过吧。你说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有顾忌胖子的感受，那我问你，当时的情形下，你可有办法让我们脱困，可有妙计助我们逃命？有吗？！”莫招邪大吼。

        “我……我……”孙渊支支吾吾，莫招邪说的没错，他没有办法，更加没有妙计。

        莫招邪向前走出一步，深邃的双眼看向孙渊，似要看透孙渊的灵魂。在这样的目光下，孙渊竟然不敢与之对视。“既然你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你又为何来此质问于我！当初，胖子遭受杀劫之时，你无力救他。可在我救了他之后，你却跑来质问我的不是，谴责我的自私。你以为你是谁，心怀天下的圣贤，还是无所不能的神。”

        孙渊无言以对，沉默以对。

        “先不说我的做法是否伤害了胖子，是不是在他那脆弱不堪的心灵上造成了何等的伤害。我想，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莫招邪说道。

        “什么？”

        “他还活着！”莫招邪一字一句的重重说道，“只要活着一切都会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受到伤害，只有活着才会黯然神伤。孙渊，我且请问，如果胖子和我没有从胡义的手上逃脱，命丧于此。你可还能听到他的轻言碎语，你可还能搂着他的肩膀劝他冷静，你可还能看到一个活生生在你眼前的石破天！”莫招邪向前再走一步，大声喝道，“不会！我来告诉你，不会！若是胖子死了，你不会再听到他的声音，不会再看到他的任何表情，不管是开心的还是悲伤的。你不会再感受到他的黯然心伤。你也不会再触摸到一个还有着体温，还会呼吸的身体。”莫招邪的话越来越重，声调越来越高，“到那时，你抱住的将会是一具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不会微笑，不会哭泣，不会伤心，甚至再也不会做梦的冷冰冰的尸体！”

        莫招邪走到孙渊的身前，一把抓住孙渊的胸口衣襟，双眼死死的盯着孙渊，“这难道就是你想要，就是你所希望的吗！回答我！”一把将孙渊丢在地上，冷眼看之。

        “不是那样的，不是！”孙渊厉声吼道，看向莫招邪。“我想要的当然是一个会呼吸，会开怀大笑的破天。可是，若是这样做，却要让其失去自我，失去快乐。变成一个失魂落魄，黯然神伤的行尸走肉。这样的胖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哈哈，”莫招邪笑道，看着孙渊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样。“有什么区别？我来告诉你，区别就是生死！的确，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东西超越生死。可是却不包括你现在说的这件。我所作之事并不后悔，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我宁可胖子一辈子黯然神伤，一辈子失魂落魄，我也要他活着，也要他活下去！”

        “为什么？！”孙渊怒喝。

        “因为你没有死过！”莫招邪喊道，看着孙渊，“你不知道死亡到底有多么可怕。你不知道你死后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多大的悲痛和伤害。你不知道你的死亡带来了多少的眼泪和伤心欲绝！”

        孙渊看着莫招邪，根本找不到半点反驳的话语。

        “你们这些人，整天把舍生忘死挂在嘴边。以为那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情，以为自己的死亡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狗屁，我告诉你，都是狗屁。你们的舍生可是为了天下苍生，你的忘死，可是为了这片大地。你们所谓的伟大，可是为了你身边最重要的人和至亲之人。”莫招邪说着，“我告诉你，不是！你们所谓的舍生忘死不会为了天地苍生，只为了自己的满足自己的虚荣感。你们所谓的伟大，却给你身边至亲之人带来整日整夜的伤痛和眼泪。你还想说，和死有什么区别吗？”

        孙渊看着莫招邪，嘴唇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莫招邪贪生，却不怕死！我敬那些为了护佑天下苍生，舍生取义之英雄。若是轮到我莫招邪，我也会义无反顾。我敬那些为了脚下这片大地，奋不顾身之英豪。但是，我绝不会为了屁大点小事，就在那里打着正义的旗帜随意践踏自己的生命。”

        孙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也许我说这些，你觉得我不过是在说大话罢了。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要立刻回答我。”

        “什么问题？”

        “如果胖子遭受危难，你可会为了他奋不顾身挺身而出？”

        “自然会！”孙渊毫不犹豫的说道。

        “即使是舍去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吗？”

        “是！”

        “为何？”

        “我想要他活下去！”孙渊大吼道。

        莫招邪没有再问下去，微微一笑。转过了身，看向了天边。

        孙渊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明白了。也许他不会完全赞同莫招邪的话，觉得莫招邪的话根本就是狗屁不通。但是，他明白的是，莫招邪和自己其实是没有区别的，最后想要做的都是想要自己保护的人好好活下去！

        这就够了！

        “呵呵，”孙渊凄然一笑，“我现在才真正明白了。我不会因为你说了一些话，就认为你的话就是真理了。我孙渊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你莫招邪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所以，打扰了。”

        莫招邪点了点头。

        孙渊正想要转身离开，却有听到莫招邪说道：“这是胖子必须经过的劫难。若是连这关他都过不去的话，那以后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将无容身之地。也许你认识的胖子是开朗，是嬉笑人间的，是无忧无虑的。可是，那些东西却是他必须丢去的。否则，他只会死的更快，死的更惨。”

        听到莫招邪的话，孙渊明显不悦。“我说了，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破天自然也有他的路。你凭什么干涉于他。”

        “我不是干涉，而是那是他必须做的。”

        “为何？”

        莫招邪转过身，看着孙渊，重重的说道：“因为他是杀鬼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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