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叫黑泽瑶

下了机场，黑泽掏出手机准备利用导航系统查找去往报道地点的路线，结果手机信号异常，网络无法连通。

        不应该呀，露露耶不是什么穷乡僻壤，这里又是机场，怎么会没网呢？黑泽又尝试了几次，结果手机提示电量即将告罄。

        “怎么会？上飞机前电还是满的……”黑泽突然想起之前好像因为无聊用手机听歌，然后不小心睡着，醒过来的时候没注意电量，接着没多久就到地方了。

        于是，手机没电=找不到路=无法支付，看起来好像遇到困难了。不过稍微想想就能解决。首先，路可以问，再不济直接对出租车司机说地方就行，也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远，车费说不定会有点多。其次，出远门，银行卡、身份证是得带着的，机场应该有提款机。这样一想，黑泽立马安心，然而，事实又给了她沉重一击。

        卡内余额：000

        来露露耶的机票不便宜，黑泽犹豫之际，上一学年的奖学金发下来解了燃眉之急，剩下的全部存在这张银行卡里。几乎是瞬间，她想到原因，一时也忘了信号异常的问题直接打了个电话，结果那头真的传来拨打的声音，只是她已经没心思注意这点异常。

        “爸爸，我卡里的钱呢？”电话接通后，黑泽语气不能称为好地朝对面说。

        “爸爸拿去有点用，你身上没钱了吗？”

        “你是不是又拿去——”黑泽声音一下就哽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没了。学校有个交流项目，机会很好就报名了，我现在在外地。”

        “哦，这样，要多少？50够不够？”

        “……”黑泽沉默片刻，“算了。”

        “爸、”想再说什么，通话已经被挂断。

        黑泽看着挂断的界面，想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说的，这时候，手机自动关机了，一滴水珠砸在熄掉的屏幕上。

        那一刻，身在异乡的孤独感瞬间涌上心头。

        啪嗒、啪嗒，又是两滴眼泪。

        也就是数秒，黑泽再次擦拭眼泪，缓了缓，待自己的表情正常些后，朝一旁的服务台走去。

        “请问这个地址怎么去？”

        服务人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台机器，道那里可以提供查询服务。

        黑泽微笑着道谢后朝机器走去。

        正当她感叹大城市公共服务太周到时，报道地点距机场50多公里的信息跳了出来。

        早该料到的，毕竟，哪里的机场会很靠近城区呢？

        现在天刚破晓，黑泽假设自己1秒走1米，中途不累不休息，那么今天结束前应该能到地方，当然是在不迷路的前提下。

        半个小时后。

        一眼望不到头的高速路旁，女孩脚步轻快地走着，她左看看右看看，环境的新奇感暂时占领了思维高地。

        大概1个小时后，脚已经开始不适，太阳渐渐升起，千篇一律的景色开始令人产生审美疲劳。

        “嗯？”黑泽忽然紧盯着前方，揉了揉眼睛，又快跑几步，随后眉心微蹙，一脸思索。

        “这是怎么回事？”

        黑泽注意到远处的场景很是奇怪，就像玩游戏时因为电脑配置不够或网络延迟出现的地图正在加载中的样子。

        面对这一诡异的情况，要么是眼睛出了问题，要么是自己还没睡醒。黑泽自然更愿意相信后者。

        “……女士、这位女士，请醒一醒……”

        ！

        再次睁开眼睛，一旁的空姐友好地提醒道飞机已到达目的地露露耶。

        黑泽伸着脖子一看，机舱内的乘客已经下去得差不多了，她对空姐道，“不好意思，谢谢。”

        空姐露出公式化的微笑，“祝您旅途愉快。”

        黑泽点点头，扯起嘴角朝对方露出个不算笑容的笑。

        黑泽打着哈欠往外走，拿出手机之前仔细回忆了下，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坐飞机，飞机升空后就兴奋地从窗户往外看，冲上云霄的感觉很新奇。看了一段时间后就开始犯困，保持那个扭脸的姿势睡着了，现在脖子还有点疼。手机关闭飞行模式后，信号满格，网络畅通，电量也很充足。

        取回行李箱，黑泽瑶又打了个哈欠，感觉周围温度有些低，注意到机场外面天色阴沉，“该不是要下雨吧？”随后想到现在自己又不需要步行过去，下雨也不要紧，然后走到atm机前。

        看着不算陌生的余额，黑泽的神色不是梦中的难过，反而有种早知如此的漠然，甚至连表情都欠奉，“那果然是梦。”她应当早以不会为这种事牵动心绪。

        “红包来啦！”

        甜甜的童声伴着金钱的声响自手机发出。

        来自厉巧的信息紧随其后。

        「小姑娘，这些钱拿着应急用，女孩子在外照顾好自己，有困难记得跟我说。」

        即便有朝一日，我已不再因人心的凉薄而心寒，却始终会为人间尚存的温情落下热泪。

        等到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在哭，黑泽给厉巧打了个电话。

        “巧姐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然而话出口，哭腔还是藏不住了。

        “小姑娘别哭啊，钱是小事，你别太委屈自己，有困难记得跟我说。”

        “嗯，谢谢巧姐……”

        “不哭不哭，没事的啊，有困难记得跟我说。”

        厉巧又嘱咐了几句，黑泽瑶都应下了。

        黑泽正用手背揉眼睛，却被一道温柔的声音叫停了。

        “用这个吧。”

        一张洁白的纸巾递到眼前。

        年轻而阳光的面庞带着清浅的笑意，像一道阳光，周遭略显冷漠的氛围似乎都因这少年回暖几分。

        这张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这种阳光帅哥，如果见过肯定印象深刻，然而越想却越想不起来，干脆放弃。

        黑泽礼貌地点头，“谢谢”，并不伸手去拿少年递过来的纸巾，而是自己从包里抽了一张纸。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少年依然保持着微笑询问道。

        黑泽下意识要回没有，又觉得这样有点防备过度，也许会打击到对方，便道，“我要去这个地方，请问你知道怎么去方便么？”

        少年一看地址，眼神一亮，便道，“你果然是参加smu选拔培训的黑泽学员吧！”

        “嗯，我是。”黑泽瑶表情有些傻地点点头。

        “自我介绍下，我叫坂宏人，也是参加这次选拔培训的学员，今天的任务是接机。”

        闻言，眼前的少年立刻顺眼多了。黑泽终于露出惊喜且真诚的笑容，“坂同学你好，我叫黑泽瑶。”

        “叫我宏人就好，以后可是要并肩作战的队友，坂同学什么的，有点生分啦！”

        “哈？队友，可我现在还没……”黑泽感到一丝丝脸热，她可是抱着学一点是一点，被录基本等于中彩票的心态来的。

        “瑶酱要相信自己！一起加油吧！”

        “哦，好。年轻人真是有干劲。”后半句黑泽说得很小声却还是被听到了。

        “年轻人？瑶酱怎么说得自己年纪很大似的，明明比我更像小孩子。”要不是学员必须年满18，坂宏人甚至怀疑眼前少女是不是未成年？毕竟她个子小小，一张娃娃脸更显稚嫩。

        黑泽战术性后退半步，微微抬头，“我20，宏人酱多大？”

        “……我们快走吧！之后还有入岛手续要办呢！”

        黑泽瑶眼睛一咪，懂了，19，不能再多了，宏人小、弟、弟。

        却见坂宏人反而在往机场内部走去，联系到超管部的神秘属性，黑泽瑶决定安静跟上。不多时，两人进入了机场跑道区域。

        难道超管部在天上？黑泽如此猜测，却在看到一辆外形超酷的跑车后推翻了这个猜测。但，为什么要把车停在这种地方？心头疑惑又生。

        “这是雏鹰号，一会儿我们就乘坐它去gdsim。”

        “诶，这车只能坐两个人？”

        “嗯，我们就两个人，没问题啊。”

        问题很大好吧！

        “这趟就接我一个人吗？还有，宏人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是不是迟到了？”黑泽有些紧张地问，她记得自己应该是按着邮件中安排的时间到的，甚至还稍微提前了。

        坂宏人闻言温和地笑笑，让她别紧张，解释说他也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个培训并不是那种约定一个时间，大家聚在一起共同训练选拔，而是先到先学。

        “之后的培训项目也都是完全自主的。”

        “像大学选课一样？”

        “比那还自由。”

        “比那还自由……是个什么情况，想什么时候学、学什么都行？”

        “嗯，只要是培训范围且当时有时间富裕的教官就可以。另外，理论知识是自学的，遇到不懂的就问教学助手，如果助手无法解决会为你推荐合适的教官，申请连线解答。”

        “教官？培训项目都有什么？”

        “基础课程有飞行器驾驶、格斗技巧、射击”

        “等、等等……”

        “？”

        黑泽瑶一脸兴奋，恨不得原地蹦起来，“这些听着就好棒！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哈哈，瑶酱果然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坂宏人打开车门，将头盔递给黑泽，嘱咐她系好安全带。

        黑泽坐上车，一边打量内饰一边猜测道，“雏鹰号，叫这个名字，它该不会——”能飞？应该不能吧，这是车吧，顶多就是，“跑起来像飞一样？”

        坐在前排的坂宏人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随后，一道略带机械的女声响起。

        “雏鹰号一切正常，请输入目的地。”

        “我们回总部。”

        “收到，正在为您申请航线……雏鹰号允许起飞，请从101跑道出发。今天是超元3021年12月23日上午10：35，天气多云，预计25小时后露露耶东南部会发生小规模降雨，已为您切换至手动操作，雨天飞行请注意安全。”

        “谢谢你，助手老师。”

        “为您服务是我的工作。”

        坂宏人偏头朝后座女孩笑了笑，“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起飞了。”

        “嗯！”

        话音刚落，黑泽只觉一股大力把自己贯到靠背上，不过因为座椅恰到好处的设计，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反而舒适地想叫人再来一次。

        “乖乖，真能飞啊！怎么做到的？”黑泽的语气并不是真的在问技术，不过既然有问题，按照设定，教学助手就需要回答。于是，那道女声再次出现。

        “黑泽学员你好，我是教学助手499，欢迎来到雏鹰号。请问是否需要为您介绍雏鹰号的相关资料？”

        “需要需要，谢谢你499！”

        “好的，雏鹰号balabala（此处省略千字）”

        黑泽眼前出现一道全息投影，教学助手499介绍了雏鹰号的一些基本信息，包括设计者、机器外形、内设，飞行时速以及飞行原理等。

        原来之前看到的只是它落地时收起翅膀的样子，在加速起飞阶段，雏鹰号就会「展开」翅膀，飞上蓝天。用黑泽能想象的类比，就像变形金刚那样。

        “为什么要设计成这样呢？”现实不是电影，虽然这方面知识缺乏，但黑泽也能感觉到，这么改造对飞行器性能的降低不会小，以至于相对应的，技术难度将倍数提升。

        “雏鹰号设计的初衷是为了向学员展示gdsim的强大技术。”助手499回复。

        ……所以是用来装13的么？不过这个13我给满分。

        难以置信，原来这种高手云集的地方也要做到这种程度，越来越觉得高攀不起了怎么破？不过鉴于一开始超管部在黑泽心里就是高不可攀的形象，如今再高也顶多是想都不敢想和做梦都不敢想的区别。

        “瑶酱，我们快到了。我猜你大概不想错过这个，往前看。”

        黑泽依言抬头——

        （·o·）

        ↑她此刻的表情。

        眼前一座巨大的岛屿静静地伫立在云颠之上，坂宏人应该有意找好了观察点，岛的全貌一览无余。

        岛屿以地面为界分为两部分，地面以上不少区域被各种植被覆盖，甚至还有起伏的山丘，蜿蜒的流水，而地面以下的部分是个倒三角，远看着就是土壤的颜色，除了地面的人工建筑，整座岛看起来没有多少人工雕琢的痕迹，更像是某座真实的岛屿被人从海里拔了出来。

        “这是人力能实现的吗？”之前的雏鹰号在这座浮空岛面前显得太小儿科了，虽然难，但至少是在人力能及的领域，至于这个，“简直就是神迹啊！”

        闻言，坂宏人的神色认真，“瑶酱，这并非人力所为，它就是神迹。”

        “嗯，嗯？？”黑泽瑶这会儿才是真的惊了，“你说什么！？”

        坂宏人肯定地点点头，“其实……”

        良久的沉默后，黑泽正忍不住要开口，只听前方的少年道，“瑶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呢。”

        “哈？”不是在说岛的事么？不过谢谢你不叫瑶酱了，真是听一次鸡皮疙瘩就起一次。

        “很抱歉骗了你，其实今天我的任务并不是接机，而是在那附近巡逻，因为看到……”

        “宏人酱你停在那里干嘛？看样子是接到人了吧，先带进来登记再聊天呀。”耳机里传来甜美的女声，听起来和宏人关系还不错？

        闻言，宏人先是露出微讶的表情，而后像想明白什么了似的，恢复常态，并笑着向身后的黑泽介绍刚才那道声音的主人。

        这个声音甜度超标的女生也是学员之一，每次有新学员来她都会异常热情地接待对方。这是宏人的原话，并且重读了异常两个字。不过此刻黑泽有点心不在焉，并没有认真记下女生的名字，以至于对方直接冲上来拥抱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躲开。

        月匈……挤到了。思考被打断，脑中只剩这个念头。

        作为那处正常发育甚至稍微有点丰满的黑泽，你问她：

        与女孩子拥抱是什么感觉？

        她会有点尴尬地告诉你：姿势不正确的话，会被挤到。

        “真不敢相信在这里居然能见到这么娇小的女孩子！你真的成年了吗？该不会是为了参加培训谎报年龄了吧？”看起来比黑泽高半个头的女生眉眼带笑，眨巴着眼睛一脸纯真地看着她。

        黑泽战术后撤一步与对方拉开距离，闻言用余光迅速扫了一眼她的鞋跟，目测5、6cm，那么这姑娘应该过了160cm的及格线，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确实，我的年龄应该不止20才对。”

        这不似玩笑的回答让对面也愣住了，她可能没想到会有女生愿意自己年龄大一点的，恨不得永远18才对吧。

        不过相比黑泽的平淡反应，坂宏人反应就有点激烈了。

        你就眼看着一个从初见起一直面带笑意的少年瞬间黑了脸，肃着声线道，“以gdsim的能力，会核实不了这种信息？请你说话、做事注意下分寸。”

        黑泽先是看了一眼冷脸的宏人，又扫了面色微僵的女生，并不打算做和事佬，反而一脸无事发生般看起了周围的设施。

        刚说自己运气好，结果一下地就上来一壶热茶。黑泽自认没有做女主角的天分，不想招惹麻烦人麻烦事。其实宏人不说，她还真没感觉出来不对。

        “宏人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她看起来好小，感叹一下，没有别的意思。”说着甜超标女孩眼含泪花地朝黑泽道，“黑泽小姐，对不起。”

        “尊称就不必了，叫我黑泽就好。”小姐姐，稍微控制下，你这声音甜得我有点齁得慌。

        “诶、黑泽也觉得我说得不对吗？明明在感叹你看起来好年轻，女孩子一般不都希望自己越显年轻越好吗？”

        “嗯，我大概不像个女孩子吧。”

        甜超标还欲再说，宏人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带你去登记，正好还能赶上午饭，瑶酱应该饿了吧。”

        黑泽下意识捂住肚子，原来还是被发现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宏人笑笑，又向那个女生点点头，与宏人一道离开了。

        “抱歉，让你有了不好的体验。”

        “还好吧，”黑泽对茶艺倒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宏人生起气来，的确有点吓人。”

        “诶？”我并不是因为这个在道歉啊，“吓到你了吗？那真是非常抱歉！”说着还十分正式地弯腰道歉。

        “别别别，我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吓到？”这样的阳光小帅哥，即便是生气也是好看的，不过这话说出来显得太不正经，被黑泽吞了下去。她立马转移话题，“说起来一开始对gdsim的存在感到不解，直到来到这里，我的困惑似乎有了答案。”

        “瑶酱的答案是什么，你认为gdsim为什么存在？”宏人似有深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神里有一种笃定，他笃定她知道，或者说，无论她接下来说的是什么，那都将成为唯一的真相。

        “先说好，我只是单纯地猜测。”

        “嗯，你说。”

        “我想，大概是因为当初有人发现了这座浮空岛，为了研究这一超自然现象，成立了类似的研究机构，随后慢慢演变成如今的gdsim。”

        闻言，宏人拿出终端机，“助手老师，我想了解gdsim成立的缘由。”

        熟悉的机械女声捧读着有关gdsim的成立背景，果然与黑泽瑶的想象完全吻合。

        然而在此之前，助手老师给出的答案是不唯一的，关于gdsim成立的缘由一直有好几个说法，不过此刻总部的大家应该都会默认刚才那个原因了，而且并不会有人像自己一样发现不对。宏人想着，却并没有将这些告知黑泽瑶，而是眼神异常明亮，目光灼灼地盯着黑泽瑶的眼睛，道，

        “瑶果然是个特别的存在。”

        黑泽瑶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解释说这样的猜测应该很容易被想到，并不是自己特别之类的，而且对方今天已经说过几次她特别了。

        我真的不特别，只是个普通人，不要太高看我，亚历山大好吗。只是这话说不得，黑泽能想象到说出来估计要被对方上价值，然后一通鼓励，而她大概只有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了。

        咕~

        普通人黑泽瑶的肚子很普通地饿了。

        宏人轻笑一声，问，“瑶酱想吃什么？”

        “这里都有什么好吃的？”

        “只要说你想吃什么就好。”

        “想吃什么都有吗？”

        “嗯，只要你想，就会有。”

        “这么厉害的吗？这个该不会也是神迹吧？”黑泽瑶开玩笑般说。

        “也许吧，那你想吃什么？”

        “麻辣烫！”好嘛，一说更饿了。

        麻辣烫？宏人确定自己没在总部食堂见过这道菜，不过很快就能了。

        咕~

        宏人实在憋不住，捂嘴笑出声，原来瑶那样的存在也是会肚子饿的吗？

        黑泽老脸一红，“那个，现在能开饭吗？”

        “咳，我这就带你去。”

        “谢谢……”

        随着道谢，又是一声。

        咕~

        大哥，不要再叫了行不行，我不要面子的啊！

        总部食堂。

        【今日特供：麻辣烫】

        “喔，真的有诶！宏人要吃吗？”

        “嗯！”

        这么答应着，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弄的宏人，就看着黑泽娴熟地挑选着菜品。

        见人不动，黑泽招呼道，“快来选呀，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的。”

        “有什么推荐吗？”

        “呃，我对吃要求不高，推荐这种事还是不要拜托我吧。”

        “那就跟瑶酱一样好了！”

        闻言，黑泽夹菜的手停住，尝试去想哪些菜可能比较好吃，以至于愣了好一会儿。宏人看出她的困境，主动为自己挑起了菜，当然还是照着她选的来的，不过自觉得救的黑泽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去管对方到底选的什么。

        餐桌上。

        “你怎么不吃？”对面的目光完全不掩饰，黑泽瑶实在没办法装不知道，只得出声。

        “我还不是很饿，你吃吧不用在意我。”

        “哦。”

        然后她就继续吃了起来，并且把食不言发挥到极致。

        虽然黑泽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其实内心正在疯狂吐槽。

        怎么可能不在意！谁会习惯吃东西的时候被人盯着看啊？

        算了，看吧看吧，再看我脸上也长不出花来。

        ……

        一顿对于黑泽瑶来说有点艰难的午饭终于吃完了。

        饭后，坂宏人领着她去登记处，过程十分迅速，很快黑泽瑶也拿到了的终端机，之后去宿舍安置完行李，就算正式入岛了。

        “真的很谢谢宏人你的帮助，之后的事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快去忙自己的事吧。”

        “瑶酱能找到宿舍吗？还是我送你去吧。”

        黑泽晃了晃手里的终端机，“我不行不是还有这个嘛，耽误你够久了，今天真的谢谢你。”

        “诶，真的不用么？听说瑶酱宿舍的电梯好像坏了。”

        “啊？”黑泽看了一下自己的楼层，是有点高，但她可以慢慢挪上去。

        “真的不用我帮忙么？”

        ……见过奶狗撒娇么？

        黑泽表示，以前没有，今天见识了，完全拒绝不了好吗？

        “好吧，那就麻烦了。”

        宏人立马一脸开心地接过黑泽手里的拖杆，快步向前，生怕她反悔似的。

        黑泽微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孩子啊。

        然而两人到的时候，宿舍楼的电梯并没有出问题。

        宏人紧张地看了黑泽两眼，发现对方一脸沉思，没注意电梯的事。

        电梯是带着观景性质的，黑泽透过玻璃看向外面。

        浮空岛坐落在云巅之上，但这里的氧气却是充足的，并不是超管部做了什么，而是岛外一圈存在类似大气层一样的结构，这个岛完全就是地面之外的另一个小世界。

        黑泽不自觉将手掌贴在玻璃上，现实中真的会有这样的地方，这一切，真的不是梦么？

        叮。到了。

        “你看起来有点累，好好休息一下吧。”

        黑泽的确感到眼皮有点重，点头应下，宏人贴心地带上了门。

        房间看起来是刚布置好的，窗明几净，黑泽只撑着脱了外套就把自己砸到床上，陷入温暖的被窝，直接进入梦乡。

        梦里，依然是大片大片漆黑的水，很熟悉，好像一直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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